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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就是因为有了这样不肯跪的人,中国才得以改变

哲学王  · 公众号  · 哲学  · 2025-02-20 22:39

主要观点总结

本文主要讲述了元朝以来,士大夫地位变迁的历史。元朝时期,士大夫地位低贱,受到蒙古统治者的轻视。明清时期,士大夫地位虽有所提升,但仍未恢复到宋时的地位。在皇权面前,士大夫常常被视为奴才。文章还提到了清朝末年,部分士大夫对奴才状态的反思和反抗,如张謇和蔡元培的挂冠而去和投身革命。文章最后强调了找回士大夫的尊严的重要性。此外,文章还提到了张鸣的作品,深度挖掘中国历史和社会现象,揭示历史的真相和人性的假面。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元朝时期士大夫地位低贱,受到蒙古统治者的轻视。

在元朝,士大夫被视为地位低下的阶层,受到蒙古统治者的轻视和侮辱。这主要是由于元朝的皇帝是蒙古的大汗,他们根本看不起汉人和汉文化,对士大夫也不尊重。

关键观点2: 明清时期士大夫地位有所提升,但仍未完全恢复。

虽然明清两朝在形式上回归传统,尊重孔夫子,推崇科举,但士大夫的地位并未完全恢复。在皇权面前,他们依然被视为奴才,受到羞辱和打压。

关键观点3: 清朝末年部分士大夫开始反思和反抗奴才状态。

在清朝末年,一些士大夫开始反思和反抗奴才状态,如张謇和蔡元培的挂冠而去和投身革命。他们的行为展示了不跪的勇气和尊严,也找回了士大夫的灵魂。

关键观点4: 张鸣的作品深度挖掘中国历史和社会现象。

张鸣的作品通过丰富的案例和深入的分析,揭示了历史的真相和人性的假面。他的作品游走在刀刃上,毫不避讳,无所不言。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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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鸣 原载《廉政瞭望》2011年第7期


严格说起来,士大夫被皇帝不当回事,以奴才视之,是打元代开始的。

没法子,所谓元朝的皇帝,其实是蒙古的大汗,做汉人的皇帝,只是一个兼职。这个在马上打了半个地球的勇猛民族,跟中土所有的王朝都不一样,根本看不起汉人和汉文化,当然也不明白历代皇帝跟士大夫共天下的苦心。士大夫之地位低贱,莫过于此朝。说是“十儒九丐”,也许有点过,但读书人肯定赶不上服侍蒙古人的猎手和为蒙古人做玩意的工匠,所以只好弄弄小曲,聊以度日。

那年月,真正有地位的“知识人”,是翻译,当时叫通事。这些人别看汉文功夫一塌糊涂,敢把皇帝的诏书译得乱七八糟,鄙俚不堪,跟市井闲话似的,但人家说话就是有分量,管用。

既然元朝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中土王朝,那么,士大夫们走霉运,也没法子可想。其后的明清两朝,从形式上看,已经回归传统,相对老实地尊奉孔夫子,恢复礼制,推崇科举,依赖官僚机器进行统治。但是,士大夫却依然没有恢复宋时的地位,在皇权面前,怎么看,都还像奴才。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但从朱元璋开始,不仅要杀,而且就是要辱。 居然有了廷杖,把朝臣当众剥了裤子打屁股。打得轻重倒在其次,关键是羞辱,让众人看看讲究脸面的士大夫的屁股。

这一打,把士大夫打成了两派,一派硬撑,把脱裤子挨打变成了光荣,前赴后继。一派务实,尽量跟实际操作廷杖的人——太监们搞好关系,甚至投效做他们的干儿子、干孙子也在所不惜,为的不仅是屁股少受些苦楚,对于仕途也大有进益。

明亡之后,面对异族统治,务实派想通得比较快,硬撑派想通得比较慢。最终,想做伯夷叔齐的人或者他们的子孙下山之后,大家至少在行动上达成一致:承认现实,积极入世。 “每把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可惜,满清的皇帝,却一直没把汉人士大夫当自家人。用汉人,无非是用他们办事,除此之外,全都别想。一方面,推崇朱熹编的四书,把朱注当经典;一方面,对于《大学》《中庸》里反复强调的修齐治平不以为然。

在皇帝看来,士大夫撑死只能做前半段,修身齐家;后半段的治国平天下,想都别想,因为那是皇帝的事。 只能办事的人,就只能做奴才,由于奴才一词,已经被满人占了,所以,汉人官僚,就只能做奴才的奴才。什么名臣、大臣、贤臣,一概休想。哪个要是动了心思,就是死罪。

所以,臣子见皇帝,就永远得跪着。接驾,提前就得跪着,皇帝走了,还得再跪一会儿,直到皇帝的仪仗过完了,才能起身。平时召见,无论谈多长时间,臣子都得跪在底下,无论皇帝是立着还是坐着,臣子永远跪在地上。皇帝再怂,总是跟跪着的人讲话,也会感觉好得不得了。

在清人笔记上,经常看见时人的抱怨,说是跪时间长了,膝盖受不了。所以有经验的臣子,事先在裤子里缝上一块皮子或者棉花,权当护膝,可以抗得时间长一点。另一个法子是,答话尽可能简练,不问不答,皇帝没话可问了,自然就叫起了(散了)。

这样的朝仪,也就明清才盛行,宋代的时候,皇帝跟大臣开小会,大臣还有座位。明朝皇帝不大见人,所以,君臣相对的机会不多。唯有清朝,皇帝号称勤政,频繁接见臣子,见了就让人跪着讲话,居高临下。

可以理解,为何单单清朝,有曹振镛传经,多磕头,少说话。皇帝不问,就不回答。话多不仅易有闪失,而且容易让会面时间加长,最后还是自己受苦。单单清朝,有人把磕头下跪当体操,即使不上朝,在家也天天操练,练出一身好身手,以后皇帝无论见多长时间,也可以应付自如。

以天下为己任,是士大夫的传统。一旦不让他们如此做想,他们也就没有积极性了。政治上得过且过,如算盘珠一般,皇帝不拨,就不动。

幸好,在进入王朝末年之际,太平天国闹得满人江山坐不住,不得已,放手发动士大夫,士大夫也真就发挥了一点积极性,救了清朝,迎来了所谓的同光中兴。

不幸的是,欧风美雨也来了,洗染了丁点新思想的某些人,开始对自家奴才的状态有所反思。

甲午年,是年的恩科状元张謇,刚点了翰林,入衙第一遭,就赶上西太后从颐和园回宫,全体京官跪接。老太婆磨磨蹭蹭,众官一跪就跪了两个多小时。又赶上大风雨,跪在泥水里,状元变成了泥猪,这让毫无经验、也毫无准备的张謇苦不堪言。回去一想,自己几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金榜题名,最后就是为的这个吗?越想越气,干脆,挂冠而去,回家乡南通做实业,当老板去也。

同时代的另一个翰林蔡元培做的更绝,干脆回家教书,最后投革命党了。

按清朝的体制,翰林,尤其是状元出身的翰林,前程远大,即使为官平庸,也不难出将入相,平步青云。但是,我们知道,有清一朝,有过很多的状元,更多的翰林,最有名的,一个是张謇,一个是蔡元培。

后来的中国,就是因为有了这样不肯跪的人,才得到了改变。 不跪,士才有尊严。找回了尊严,也就找回了士大夫的灵魂。


他说,历史课名义上讲的是历史,实际上是按政治课开的;


他说,以史为鉴是一句美丽的空话,在现实中,就算你送给他这面镜子,他也不会照;


他说,人走向苦难的过程不一定是悄无声息的,也有可能是载歌载舞的;


他说,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干坏事的人下场会很惨,惨不惨要看什么世道,世道不好,干坏事就不会受到惩罚,干好事才会;


说这些话的人叫张鸣,这么敢说的人不多了,他是一位,所以他书里面的文章都是游走在刀刃上的,毫不避讳,无所不言。


这是一套深度挖掘中国历史和社会现象的作品。全书以逸闻趣事为线索,通过分析权谋、监督与分肥、政治命运等关键内容点,揭示了历史的另类真相,还原了人性的假面。书中以历史和社会为两大主题,通过丰富的案例和深入的分析,展现了作者对这两个领域的独到见解。


这套书不会再版了,但可以适当加印一部分,张鸣的书绝大部分都买不到了,喜欢历史的同学推荐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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