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聚不散只等你给另一对手擒获
那时青丝不会用上余生来量度
- 下一次K歌要点的歌曲，还是粤语 -
题记：离开时想起你的模样，每一遍都是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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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和男友异地恋三年，两人都在读大学，只可惜一个在温暖的南方，一个在凛冽的北方。
都是穷学生，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每一次男友来看她待不到两天就要匆匆返回，两人每次都是从学校直接走去火车站，半个多小时的步行里，说着怎么也说不完的情话。
到了火车站更是依依不舍。
牵着的手不舍得松开。
拥着的身体不舍得分开。
四目相对的眼神不舍得离开。
总是要等到检票口的门快要关闭之前，瞳瞳才一狠心，一把将男友推进去。
男友一面跑着，一面还回头冲她笑着摇摇手。她觉得男友怎么这么好看啊，怎么看都看不厌。哎还没看完，你怎么就不见了。
检票的工作人员一面恶狠狠地训斥着，高喊着还有五分钟火车就要开了，一面颇为欣羡地看着他们。
瞳瞳哭得双眼红肿，胸口发堵，想着再见时就是明年了，真难受啊。可还要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眼角余温全是他。
爱情总是这样，肿胀了自己，羡煞了旁人。
毕业后爱情终于如愿以偿。瞳瞳去往男友的城市一起打拼，每天腻歪在一起。
看似甜蜜，却纷战不断。之前因为异地没有暴露出来的恶习与毛病，此刻都一览无余。
忽然有一天，在例行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之后，两人都出奇地冷静了。
什么是吵架之后的冷静？——心头冰冷，思绪平静。
大多分手的前兆，都是这样。所有即将终结的纠缠，也是这样。
冷静了一周后，两人和平分手，各自解脱。
离开那天，男友送她去机场，他们一路上都一言不发。那样的场合，大约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吧。
到了机场，男友帮她拿笨重的行李，她说了句谢谢。最后在登机口，男友抱了她一下，说保重，有机会，我再去看你。
她抬头看了看他的脸，知道，那可能是最后一拥了。因为，他们之间所有的机会都已经用完了。
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哭出来的，可是眼泪怎么也流不下来，大抵是已经甘心了。再看男友，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但怎么看，都觉得不那么好看了。
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一想起异地恋时因为没钱见面总见不着面的那些难熬日子，她觉得这张脸还有些面目可憎。
她突然想起曾经在火车站送别时的场景，想起那个带着羡慕眼光看他们的检票员。原来最好的爱情，就是在山南水北里的你来我往，紧抱着直到火车扬起汽笛才不舍地离去，每一步都是牵绊，每一眼都是不甘。
再看此时机场的工作人员们，全都是寻常的表情，哪里有什么欣羡。
又或许是当时在火车站的一种错觉吧——那个检票员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羡慕的神情，都是自己给一往情深的爱情一个添油加醋的小任性而已。
离别啊离别，原来每一次离别都是爱情消亡的一小步。我们始终没能跨过去那个坎。还只怪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办理好登机手续，转身向登机口走去。其实还可以待半个小时再登机的，还有大把的时间。但她不愿了。
消亡的爱情，多一句嘴都是废话。
她一边走着，一边挥了挥手，并没有转过身去看他。因为她怕再次看到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那一个小时的飞行里，我觉得心情如飞机失事一般沉重。生命里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有了。而我，也将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可不就像飞机失事一样，从此再查无此人。瞳瞳后来告诉我。
这是我听过最悲伤的告别。
大概所有的分手告别，他的样子都是不好看的吧。同样，你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们用尽了力气玩命相爱，花光了运气拼命相守，最后还是落得分手收场，你好看的容颜陡然面目可憎，这真是一场惨败！所以就都推给该死的离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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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生的离别，从来都不是只有爱情这一件事。
我们还要和亲人分别，和朋友分别，和许多刚刚熟稔起来的人分别。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极度讨厌离别的人。但熟悉我的人没几个。因此，临别之际常成为心头困扰。
按世俗意义上的离别，应当是这副模样：我们先聚在一起吃一顿，说着认识了这么多年以后走到哪都不要忘记彼此的胡话，酒杯碰得叮当响。然后，我看时间不早了，你送我离开，一路上我们继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最后，在某个起始车站，你隔着车窗摇手说再见了亲爱的，好好照顾自己！我点头说好的你也一样！
没错，世间所有的离别，大体是这个样子。
可我很讨厌。
我讨厌明明在一座城市待了三五年其间一起吃饭不超过两次次最后竟然要用离别做幌子吃顿最后的晚餐。
我讨厌大家因为工作忙恋爱忙总说改天一起聚聚最后拖到了某个人要离开了才匆匆一聚。
我讨厌明知道这一别山高水长以后几乎不可能再见面但却要大无畏地说着等我去找你啊。
世界上所有的“改天”，最后都成了离别那天。况且，临别的时候要辞职，要退掉房子，要处理掉旧物，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谁有心情一个人一个人地通知，说一声嘿，我要走啦。
我之所以讨厌离别，讨厌我们在离别时的模样，是因为我们都误解了离别的含义。我们把大好的时光拿来说“改天”，最后却要集聚所有的重量投向临别的那几个紧巴巴的日子里。
生活总在别处，我们总有推卸不完的借口。
面对离别，我选择悄无声息的方式。我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动静，也不喜欢大家一窝蜂地涌上来，说着过分煽情的话。
曾离开过一座生活了几年的城市，那里有许多朋友。临走之际，我一个人也没有通知，我知道通知了就意味着要见面，要最后的狂欢。
我觉得，以离开为理由的相聚总归是滑稽。况且，我们都还活着，有缘自会再相见。
这与我初到这里的场景截然不同。
去一个地方之前，我会想方设法联系到所有在那里的熟人，约见面。因为我就要来啦，日子或长或短，往长里说，没准我们一个不小心还会成为邻居，成为同事，成为彼此在这陌生地方的亲切陪伴。往短里说，那就更要见面了。
朴树这样唱：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喜欢这种不顾一切跋山涉水的见面方式。
因为你足够重要，所以我要赶来见你。这才是情谊。
而离别则大相径庭。
回顾每一场离别，都是猝不及防。
离职时，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想着要不要和这些朝夕相处过的同事一一打声招呼说我要走啦，想着要不要在公司大门口微笑着留个影，想着要不要去领导办公室感激一番。结果统统不了了之。
矫情。是的，以上这些，都显得十分矫情。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不是唯一的告别方式。
况且，就算矫情一番，那要怎么做呢，和每一个同事，要说什么不同的语言呢，金句会不会用完？
离职那天，我和平时同路的同事最后一次乘坐同一班地铁，下车后，我们在路口说再见。其实我知道，大部分再见，都不会再见了，因为可能再也找不到见面的理由。
许多时候，我和一些熟人碰面后又分开，分离的那一刻，大家挥手告别，说下次再聚啊。我的心里总是有点感伤。这下一次，恐怕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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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也不常见面，这是这个时代的群体孤独。
有时候，比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更近的，是在同一个片区同一个小区，说了几遍要见面，最后都见面未遂。
这一点我有切身体会。我在深圳一个片区住了两年，有一天惊奇地发现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也住在这个片区，大家都很激动，说有时间见面叙旧。她约过我几次，我也约过她几次，最后都因为不是她加班就是我有事这样的理由作罢。等到某一天我在朋友圈里刷到她的动态时，发现她已经搬到另一个相距甚远的片区了。
接下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也没有见过面。
这大概就是最无奈的人之常情吧。毕竟我们都不是故意的。
每一个借口，都情有可原。每一次错过，都山南水北。
有多少次，一挥手，就真的再也见不着了。又有多少次，一转身，就再无消息往来了。
世间最凉薄不是人心，而是你我的关系不持久。
听过太多的分手故事，惊叹每一种不同的分手最后几乎都有一个共同下场，那就是，分手后两个人真的就很难遇到了。想来也是怪事，明明就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故乡，曾经去过那么多地方，接吻拥抱，但分手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完全碰不到了。
原来缘分的截止，就是这样彻底。爱情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只顾万水千山地去看他，哪管什么千里迢迢。因为你我和他之间，真的是，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在面目变得可憎前，多欢聚吧。
- END -
海欧亭亭
天秤座，在摇摆不定中写下笃定的文字。
已出版《多少不凡，只因不甘》。
新书《姑娘我横冲直撞，自带光芒》即将温暖上市。
微信公众号：haioutingting（海欧亭亭）
新浪微博@海欧亭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