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是所有魅力之源-《阿加莎.克里斯蒂失踪了——神秘感带来吸引力的五大策略》

混沌巡洋舰 · 公众号 · · 2024-06-29 00:00

正文

《阿加莎 . 克里斯蒂失踪了 —— 神秘感带来吸引力的五大策略》作者乔纳 · 莱勒，本书是莱勒 “ 创造与想象 ” 系列其一，该系列是莱勒从 2007 到 2021 年 14 年间，专注科学与艺术之关联，探索与思考神经科学、心理学对创造力之孕育、培植而涌现的思想结晶。

三本书的核心要旨在于从意识、心灵和身体的角度，洞察科学与艺术割裂所带来的认知遮蔽。本书着重于探讨神秘感，将那种刺激人们拥有兴奋和愉悦体验的神秘感，置于人类所编织的巨大的 “ 意义之网 ” 中，这是想象力、创造力水乳交融的完美呈现。

前言　为什么神秘感会让人产生不挠不快的精神之痒

从许多方面来看，在阿加莎创作的侦探故事中，最精彩的就是她自己的失踪。她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了一部叫人无法抗拒的悬疑小说，极为巧妙地安排线索，且成功地吸引了公众的视线。《泰晤士报》称，这是 “ 有史以来最轰动的失踪案之一，它让英国报纸专栏变得生气勃勃 ” 。在她失踪之前，根本没人知道她是谁，而人们之所以关注她，正是因为她的失踪。

阿加莎深知神秘和未知对大众的诱惑力，最精彩的小说往往会给出最容易叫人上钩的线索，却又迟迟不肯告诉读者凶手是谁。她设计的追踪过程完美无缺。

爱伦 · 坡被称为 “ 侦探小说的开山鼻祖 ” 。骇人听闻的谋杀案、头脑清晰的侦探，这些元素令读者非常着迷，因而他发表的故事大获成功。他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一桩看似不可能的凶杀案加上毫无头绪的警察。超级睿智的侦探注意到警方忽视的线索，他把这些看似无关的线索联系起来，并提出大胆的假设。在故事的最后一幕中，真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个套路后来发展成了现代文化中常见的一种文学体裁。爱伦 · 坡的天才之处在于他颠覆了古希腊悲剧的套路，创造了一种新的叙事，一种把读者蒙在鼓里的叙事。他出色地洞察到，读者关心的并不是谋杀案。那只是一个设定，一个诱发事件。他们真正关心的是其中的谜团。

刺激多巴胺分泌的并不是可以预测到的快乐，而是由神秘感带来的快乐，也就是神经科学家所说的 “ 预测误差 ” 。这样的机制已经存在了数百万年。人类不仅能从热量和性爱中获得乐趣，还能从思想和叙事中获得。本书解构最引人入胜的神秘，了解艺术家、魔术师、音乐家、教师和作家如何利用未知和不确定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第一部分神秘感带来吸引力的五大策略

第 1 章　盲盒策略　隐藏关键信息，让故事引人入胜

盲盒具有深层次的魅力，通过刻意隐藏关键信息来激发人们的兴趣，它代表着未知的潜能。乔布斯推出苹果手机时，就曾运用该策略。盲盒具有深层次的魅力，这已经写入了我们的大脑 “ 程序 ” 。研究证明，好奇心是一项极为重要的能力，那些最容易被神秘吸引的孩子的学业表现大大优于其他孩子。

英厄 · 特内斯改进的老虎机把整个过程变成了一个虚拟的过程，能让玩家经常有 “ 差一点就赢了 ” 的想法，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种幻觉，因为虚拟卷轴所生成的图案与那个能赢大奖的图案只有一点点差别。这种错觉激活的神经奖励回路就是真正赢钱时激活的神经奖励回路，会让血液流向大脑中富含多巴胺的区域。

我们渴望惊喜与悬念，但也渴望秩序与终止。盲盒的艺术性在于平衡，给得太多，我们会觉得乏味；给得太少，我们又会迷失。这就是好奇心倒 U 形曲线理论，它最早是由英国心理学家丹尼尔 · 伯林在 60 年代末进行一系列经典研究时发现的。

最受欢迎的运动往往最不可预测，并且艺术和科学领域的成功会受到多种变量的影响。克里斯滕菲尔德的研究发现，赛季长度不是 “ 历史因素、气候因素或其他限制因素随机产生的结果 ” ；相反，它是根植于球迷内心的渴望，那种想要见证 “ 竞技技能与机会运气 ” 组合作用的渴望。最受欢迎的运动的比赛结果都具有不可预测性，至少从整个赛季来看是这样的，从而揭示了它们内在的神秘属性，而这正是它们吸引球迷的一个基本要素。人们不断地修改体育比赛的规则，以达到理想的平衡，以实现倒 U 形曲线的峰值，比如棒球比赛规则的修改造成了击球手的衰落和投手的崛起。

而在剧本的应用中，《法律与秩序：特殊受害者》之所以能吸引观众，很多时候靠的就是让人大吃一惊的剧情反转。第一个盒子是悬念式的预告，即片头字幕出现前所播放的剧情。编剧们先想好结局，即真凶是谁，然后反方向往前推，想办法尽可能久地隐瞒真实信息。剧情变化有两种方式，一是删除泄露过多信息的场景，二是增加误导观众的线索。 “ 吸引观众的是调查的过程， ” 有证据表明，观看犯罪片、恐怖片和生存电影有益于心理健康。

第 2 章　魔术策略　隐藏关键秘技，让创作过程带来冲击

如果说盲盒的关键是在隐藏信息，那么魔术就是通过隐藏秘技来创造神秘。换言之，不确定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是创作的方法。根据功能磁共振成像数据，魔术会持续激活大脑尾状核，该区域在多巴胺系统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它似乎让魔术超越了智力活动的范畴，把诡计和欺骗转化成了一种惊奇感。 “ 魔术体验的核心就是认知冲突，而且冲突越强，对观众造成的冲击就越大。 ”

只有想象力不作为，魔术才会成功。功能固着一词意为：认为物体只有通常的那种功能，在问题解决过程中难以从其他的角度去看待物体，发现其新功能的现象。魔术师正是利用这些盲点来谋生的。但小孩子基本上不会产生功能固着认知偏差。孩子是很难 “ 糊弄 ” 的观众。摆脱功能固着认知偏差的关键是回到小孩子那种幼稚的心态，必须记住，即使是最普通的东西，也可能包含未知的因素。

美好的画作也会唤起神秘感。 13 世纪到 17 世纪的绘画大师们在镜子和透镜的帮助下创造出了视觉奇迹。中心点正是以普通人的视角为前提，其初衷就是要欺骗那些盯着画布的人类，他们的大脑很容易犯错。普遍做法就是 “ 一切要以观看者的眼睛为中心 …… 能看到的世界是为观看者所安排的，就像宇宙曾被认为是为上帝安排的 ” 。艺术家们一直在寻求表现真实世界的新技法，他们创作出逼真的画作，并赋予了画作神秘感。

二战时，洛伦兹密码的破译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一个转折点。这是比尔 · 图特接到的任务，洛伦兹机 SZ40 有 12 个转子，能够产生的密钥序列一共有 1600 万亿种组合，洛伦兹密码进行了两次加密，每个字母是两排符号叠加的结果，破译员必须弄清楚这两排符号是由哪两个字母加密而来，才能知道德军想要传输的真正字母。图特把洛伦兹密码当作数学难题一样看待，尝试各种策略。最后，他利用头脑对模式的强烈敏感度，用强烈的好奇心破译了终极密码，揭示了洛伦兹密码机的秘密，拯救了世界。

第 3 章　障碍策略　颠覆大众期望，让不流畅变得迷人

本章的内容是关于那些具有颠覆性的诱饵的。

丹 · 迈里克和同学爱德华多 · 桑切斯对于美国当时的恐怖电影很失望，所以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是以《寻找 …… 》系列的某一集为蓝本拍一部恐怖片。这个故事应该发生在树林里。要是能让观众以为自己看的是纪录片，那他们会觉得突然失去了一层保护网，结局也不一定非得是观众喜闻乐见的。拍出来的片子，镜头是摇晃的，画面也很不连贯，在夜间拍摄的画面尤其不连贯。但这些低保真风格的 “ 缺陷 ” 反而能成就一部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片。这部 “ 森林里的电影 ” 就是《女巫布莱尔》，上映后一举成名。该片推广的主要目标是营造神秘感。丹和爱德华多专门建了一个网站，给大家讲述这个故事，补充一些关于失踪者的信息。这让一个虚构的故事变得尤为真实。

不顺眼的字体更有助于记忆。一个反直觉的科研成果是，教学材料使用不流畅字体的学生的测试成绩明显更好，不那么顺眼的字体似乎更能加深他们对内容的记忆。如果一种字体处理起来毫不费力的话，就不容易被人注意和被人记住。越容易看明白，忘得越快。原因在于人类的大脑天生就是懒惰的，为了节约能量，人们总想少费点脑子。以诗歌为例，它就是一种以不流畅和不熟悉为基础的艺术形式。最好的诗歌能改变我们对语言漠不关心的事实，以全新的方式看待本来就认识的词汇。诗歌的不连贯迫使我们集中注意力，迫使大脑启动费时费力的背侧通路。比如对狄金森来说，不流畅不仅仅是审美的选择，也呼应了诗歌的深刻主题。她希望自己的诗歌难以捉摸，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难以捉摸。

始料未及的故事则更让人意犹未尽。玛格丽特 · 布朗的童书《晚安，月亮》，并不像当时普遍的童书那样在后半部分一味重复。她引入了一系列新的东西以唤起读者的注意力，这会让读者在已知与未知、熟悉与陌生之间来回切换，从而为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平添了许多魅力：每一页都有些许神秘。布朗希望孩子们明白，优秀的艺术作品的基本模板是这样的：它让人想起熟悉的模式，然后通过某种方法来破坏这种模式，从而颠覆期望和假设。

颠覆性的广告成就好的销售。在图片和标题之间创造一种张力是比尔 . 伯恩巴克最有效的策略之一。要让消费者看到图片、读了文字之后有一两秒的困惑，要让他们费点气力才能弄明白这两者是如何结合起来的。这样的广告需要消费者去分析，并促使消费者思考一些问题，获得这些问题的答案就会刺激消费者的购买行为。 “ 你根本没法向一个没在听的人推销任何东西。 ”

打破常规的音乐更能捕获听众的注意。卡尼 · 韦斯特的歌《逃离》就是如此。当流行音乐排行榜上充斥着诱惑女性的歌曲时，韦斯特却反其道而行之，他要她们远离这一切，警告她们趁早逃跑。不仅歌词具有颠覆性，这首歌还添加了一些音乐元素，刻意打破了嘻哈音乐的固有模式。各种声音颠覆了人们的音乐预期，它们并没有在我们预期的时间节点出现，从而造成了预测误差并成功地捕获了人们的注意力。

关于为什么抽象的艺术形式最迷人。尤其是音乐，也许因为情感的释放能够让人产生审美愉悦。听音乐会激活大脑皮质，而且，富含多巴胺区域的大脑皮质最为活跃。音乐的意义就在于打破陈规、不落窠臼。音乐的神秘是艺术作品中信息的主要来源。艺术家会破坏我们猜中谜底的能力，额外的信息让谜团更难解开，艺术超越了我们的感知能力。

“ 尽管人的品位千差万别，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领悟美需要努力，需要投入，需要与那些我们理解不了的东西角力。 ”

第 4 章　费解策略　隐藏人物信息，让想象力填补角色的空白

莎士比亚在角色塑造的过程中故意隐瞒一些信息，给角色笼罩了一层神秘色彩，这是莎士比亚最别具匠心的创新。他意识到，观众对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角色其实没多大兴趣，他们渴望的是一个谜题，看着一个变幻莫测的人在舞台上表演更能给他们带来快感。在《哈姆雷特》中，他塑造了一个 “ 战略性模糊 ” 的王子，刻意隐藏了能让观众理解其行为的线索。这种模糊使得人物变得反复无常，但也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因为从始至终观众都在推测下一步他会怎么做。同理，《旧约》的一个中心脉络就是上帝如何看待自己的模糊性。他也许是全知全能的，但他并不总是很了解自己。直到《旧约》后面的部分《以赛亚书》，上帝似乎才接受他的神秘性。

关于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乔尔乔 · 瓦萨里最欣赏的是她耐人寻味的微笑，称这个微笑是 “ 比人类更神圣的东西 ” 。它在技法上取得了惊人的成就，瓦萨里认为，这要归功于她潜在的内心冲突，她喜忧参半的面部表情。晕涂法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一种绘画技法，通过明暗之间的柔和过渡表现光影的细微渐变，可以表现出大气透视和真实的绘画效果。神经科学家认为，蒙娜丽莎的表情之所以给人以神秘感，是因为达 · 芬奇骗过了我们的视觉系统。蒙娜丽莎的微笑是一个谜，随着观赏角度的改变，那微笑时有时无。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阅读文学作品与同理心的增加是相关的。小说的力量在于它用虚构的人物教会我们如何与真实的人相处。即使在控制了一些干扰变量，如人格特质、人口统计学特点和本科专业后，这种相关性仍然存在。但并不是所有小说都有这样的效果。圆形人物指文学作品中具有复杂性格特征的人物，扁形人物是指性格缺少变化或性格特征突出而单一的人物。圆形人物则有无法简化的一面，那就是他们是活生生的矛盾体。这些虚构的生命不仅改变了我们的阅读方式，也改变了思考和感觉。有圆形人物的故事能锻炼人的心智解读能力，而虚构圆形人物是人类不可或缺的技能。

虚构圆形人物是人类不可或缺的技能。一部好的小说不会用泛泛的特征来描述人物，而是把性格描述为与特定情境有关的特点，展示人物在不同情境中的面貌。让文学变得有趣的特质也恰恰让文学变得有教育意义。

如果涉及他人，我们得记住，自己根本上是无知的。人是复杂的，自我是不可知的。

第 5 章　模糊策略　颠覆确定信息，让不确定性带来乐趣

伏尼契手稿被证明是罗杰 · 培根的作品，它证明，培根领先于他的时代数百年，是一位生不逢时的黑暗时代的科学先知。自纽博尔德至今，数以百计的学者、密码破译员和业余爱好者都尝试过破译这份手稿。这个美丽的骗局让人着迷。这一切可能是因为其文本的模糊性，而模糊性是非常有效的诱饵，给这份手稿增添了神秘。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却往往会避免模棱两可。我们倾向于避免不确定性过高的风险行为，这种倾向被称为模糊厌恶。要求人们在模棱两可的情况下做出决定会让大脑中杏仁核的活动增加，而杏仁核是与恐惧和焦虑情绪有关的大脑区域。好的艺术作品拒绝给出明确的答案，坚称有多重诠释。艺术让我们学会如何与不确定性共存，它让我们学会如何生活。

塞林格最著名的故事是《嘴唇美丽而我的双眸澄碧》，有着极具趣味的模糊性。神经科学家尤里 · 哈森一直致力于通过神经解剖学的方法来研究叙事对大脑的影响。他研究了小说中人物发展的机制，证明我们思考虚构人物的方式与思考真实人物的方式相同，并发现大脑皮质的特定区域允许我们讲述自己的故事。维特根斯坦曾指出，模糊性不可避免地与解释行为联系在一起。但事实上，模糊并不是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需要解决的问题，恰恰模糊本身就是答案。

大脑是一个解释机器，一旦有一个框架，往往就会把这个框架套用到其他事物上。大脑渴望找到最好的解释，而模糊的神秘感抓住了我们的注意力。比如模糊的诗歌，不同的诠释带来不同的乐趣。研究发现，诗歌形式最重要的方面就是 “ 闭合效应 ” ，诗歌 “ 利用我们大脑对节奏性、周期性的趋向，帮助我们预测出即将发生的事件 ” 的能力。最好的诗歌鼓励我们理解事物，但又会用模糊性颠覆我们的理解。模糊性带来的好处并不仅限于文学。

音乐与诗歌的颠覆性结构相一致，音乐也从其形式的不确定性中催生出情感。披头士乐队的专辑曾经引发了相当有说服力的阴谋论，保罗的死亡是极为离奇的谣言。但是 “ 保罗已死 ” 的谣言却成了一种文化现象，其病毒式传播暴露了模糊性的黑暗一面，突显出人们对不确定性的厌恶会造成误读。

第二部分解锁未知，让神秘感为我所用

第 6 章　利用神秘感的策略，创造无限的游戏

詹姆斯 · 卡斯研究关于游戏的哲学。世界上有两种游戏，一种是有限游戏，一种是无限游戏。有限游戏是指那些参与者受到规则的约束，并且最终有确定的赢家和输家的活动。无限游戏更像是一种消遣，参与者唯一的目标是要继续玩下去。卡斯认为，无限游戏也能解释为什么优秀的文化经久不衰。永恒的追求能给我们带来乐趣。

杰森 · 哈洛克以 “ 哈利 · 波特 ” 系列的开头为例讲为何这部书如此吸引人，它开头的细节都非常不合理，但那些令人费解的描述激起了读者的好奇心。罗琳借鉴了侦探小说的叙事风格。这种叙事风格能帮助作者引出谜团，用错误的嫌疑人与预测偏差来欺骗读者。所有让人回味无穷的故事都有一个根本特征，那就是拥有复杂的人物。

阅读的乐趣在于搜寻，直接给出答案并不具备娱乐和教化的效果，关键是要保持神秘。甚至，最好的艺术作品不怕剧透，紧张感实际上会减少乐趣。想象构建出的光彩壮丽的世界比结局的不确定性更重要。

谜，是所有魅力之源-《阿加莎.克里斯蒂失踪了——神秘感带来吸引力的五大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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