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腾飞的原因原来是这样！！！你还会对未来增长表示悲观吗？

编者按

“现在中国经济增长下行的压力很大，那么中国经济未来的增长前景如何，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 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知道过去。对过去理解的越清楚、越深刻，我们对未来也就看得也就可能越准。”

文 / 朱天 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经济学教授

大约五年前，南美洲一些国家的企业高管来中欧上课，课间有一位来自巴拉圭政府经济研究部门的学员和我交流。他说巴拉圭在三十多年前的人均GDP就有1500美元，但现在也才不到4000美元；而中国三十多年前人均GDP只有200美元，现在却超过了5000美元。他的问题是：为什么中国增长这么快而巴拉圭增长这么慢？中国究竟哪里做对了？或者巴拉圭哪里做错了呢？

我当时对巴拉圭一无所知，自然无法给他任何答案。但这位巴拉圭学员提出的问题却成了我过去五年来一直研究并试图回答的问题，结果就是我最近出版的新书，叫《中国增长之谜》。什么叫中国增长之谜呢？就是在过去三十多年里，中国的经济增长比所有国家都快，不是快一点，而是快很多，为什么？不只是和美国比，中国增长比美国快应该不奇怪，但为什么比巴拉圭快呢？比其他发展中国家更快呢？

现在中国经济增长下行的压力很大，那么中国经济未来的增长前景如何，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 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知道过去。对过去理解的越清楚、越深刻，我们对未来也就看得也就可能越准。

所以，我们首先要理解中国过去三十几年高速增长的原因和动力究竟是什么？这些动力还在不在？如果还在，那我们对未来的增长就可以比较乐观，如果不在了，那未来就可能不妙。

我们看下面这个表格，显示了1982~2012这三十年间世界各国的人均GDP的平均增长率。中国的年均增长率达到9%，发达国家包括美国刚刚接近2%，世界经济总体增长率只有1.5%。事实上，即使是现在6%这一对于中国来说相对较低的增长率仍然是世界领先的速度。

中国增长比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快并不奇怪，可以说是因为我们原来的基数低，也是经济学家所说的追赶效应、后发优势。但是基数低的国家增长就快吗？事实并非如此，低收入国家在同样的三十年里的增长只有1.38%，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总体上增长率只有0.45%明显比发达国家增长还慢。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是我所说的中国增长之谜，问题不是说为什么中国增长比发达国家快，而是为什么中国的经济增长比其他发展中国家同样快很多！

今天，我们都习惯性地将中国增长的奇迹归功于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但是，改革开放只能解释为什么1978年后的中国经济增长快过1978年之前，而不能解释为什么同时也快过其他国家，不只是快一点，而是快很多。还有一些其他的解释，包括廉价劳动力、人口红利、出口拉动等等。如果这些解释是正确的话，那么几乎所有其他的发展中国家也都应该同样可以实现中国过去三十年的高速增长。但现实中显然并非如此。

如果上面这些因素都不能解释中国增长之谜，那应该怎么解释呢？我认为是文化优势。文化这个词很大。那么具体说来，究竟是什么文化优势创造了中国增长的奇迹呢？我认为勤俭节约、重视教育的传统文化，才是中国经济乃至整个东亚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国家和地区经济增长奇迹的主要原因。

文化论的观点本身并不算新颖，但要证明它却不容易。凭什么说别的发展中国家的人民都没有中国人更节俭、更重视教育呢？更重要的是，如果中国文化那么有利于经济发展，为什么我国的经济腾飞只是发生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呢？

储蓄和重视教育的文化只有在工业社会才有可能带来经济增长。在农业社会，储蓄对个人财富积累有意义，但积累的钱只能拿来买地，并不能为社会创造财富。只有在工业社会里，个人投资才可能为社会创造财富。另外，在农业社会，教育不可能带来经济增长，因为不存在技术进步的可能性。

这就是为什么说中国虽然有好的文化，但在工业化之前，没有用武之地。中国在100年前开始搞工业了，但先是因为战争，后来因为体制和政策失误，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可持续的经济增长，直到1978年改革开放。所以改革开放带来的制度变革是中国经济腾飞的前提条件而不是它的原因。

常常有人说中国经济增长快是因为中国人特别勤劳。但是勤劳本身其实只影响到产出的水平而不是产出的增长率。勤劳只有与节俭结合起来才会导致经济增长。用经济学的语言讲，勤俭的作用是提高储蓄率，而储蓄是资本积累的前提，储蓄率低的国家资本积累速度也慢。

那么凭什么说中国人更加勤俭节约呢？有一个知名项目叫“世界价值观调查”，根据这个调查的结果，中国和其他的东亚国家和地区的人民对节俭这个价值观的似乎确实更加重视。调查中有一个问题是：“您认为在家里培养孩子学习下列哪些品质更重要？”要求在十一项品质里选五项。在历次调查有数据的六十个国家和地区里，韩国、台湾和中国大陆的被调查者中认为培养孩子节俭的品质更重要的比例都是名列前茅的（分别是61%、58%和57%），最低的国家尼日利亚的比例只有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