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晚,罗振宇访谈罗永浩的节目《长谈》在腾讯视频播出,播出时间长达 4 个小时。三小时后,《长谈》点击量已到了百万,继续证明着罗胖们的超高人气。
坊间传言,4月20日,锤子要发布最新手机,如今无疑正是造势阶段。然而罗振宇也并非义务帮忙,罗永浩已宣布,将在得到上开自己的付费专栏《干货日记》,售价199元,预售半天,已卖了近2000份。当年罗永浩好友李笑来的专栏曾卖出30亿,老罗们努努力,或许能把锤子之前的亏损磨平,毕竟2016年上半年,锤子的亏损不过1.92亿。
在短视频的风口上,罗振宇又为何逆风而行,做起了《长谈》?为什么第一期嘉宾就选择了同负盛名的罗永浩?在视频播出不久,罗也给出了回应。
相信两个在创业之路打拼的罗胖,都有光明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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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振宇:我为什么要做长达4小时的《长谈》?
早前,罗振宇就曾公开承认希望采访罗永浩。
“在这个创业时代,罗永浩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样本,因为他的身上集中了太多的极端——关于他的创业,有人极端看好,但也伴随着极端的质疑;他的性格有一些极端,进入的又是一个极端竞争的行当。如果罗永浩失败了,那只是历史上无数次平庸无趣的失败中的一次;但是如果罗永浩成功了,这个世界变得更有趣一点点。”
节目的名字叫《长谈》,副标题是——让他把话说完。只要罗永浩觉得还意犹未尽,只要罗振宇的心中对还有一丝疑问,这个谈话就会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而两人的真实对话也的确长达9小时。
“大家都很关注创业,但大众媒体碍于篇幅、时间等客观限制,无法让创业者完整地把话说完。其实不管是周鸿祎、雷军、马化腾还是马云,作为一名创业者,大家最想知道的,都是他们在每一个关键时刻、做出关键选择的背后思考。他们是怎么决策的?他们有没有后悔?最后的效果又如何?我希望可以细致到每一个细节去了解别人的创业过程,我相信这才是对创业者最有效的启发。
“我和罗永浩都是创业者,我一直希望能遵守‘第一性原理’——让人把话说完。然而在这个碎片化的时代,这个产品似乎不太符合实际需求,但我们什么都不想,我们就是要把人们形成的既定习惯给打破!
观察一个事情,我们不仅仅需要信息量,还需要更多的维度。这次我门只去考虑能提供给受众的价值、只用心为我们的受众服务,相信这样的《长谈》会特别有意义。而在之后,如果能找到同样合适的被采访者,这样的访谈或许还会再做下去。”
▌作为一个CEO最重要的三件事
罗振宇:作为一个CEO,你在管控这家公司的时候,最重要三件事是什么呢?
罗永浩:跟所有的企业都大同小异,找钱、找人、定战略方向,对一个企业最重要的就是这三项。
找钱上面我做的不够好。有朋友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一个相声演员跑到科技界,忽悠融资到10个亿。但是仔细检讨,资本运作、金融运作这方面,我们不是一个很强的公司,融到钱的是其他的长板,是投资人产生了错觉。
找人这件事,最近两年我还是有一些心得,前面三年没有一堆副总裁,自己找必须投入很多精力,实际上我有一些轻度的社交恐惧,所以初期做得非常差。
第三,大的方向明确。如果你的主营业务变现没有那么快,就要想办法到相对容易的领域,挣得利润,补贴你长远发展的战略及核心业务。
初期我们在这些方面做得不够好,我战术上勤奋,战略上面懒惰,直到今天,这三个方面做得都是不及格的。从前年秋天到现在,我40%、50%精力都用在挖人,这些事情早就应该做了,我应该找一个很好的CFO,找了一个跟我们脾气、理念相投的。战略方向上,我们的主营业务变现困难,应该干一些赚钱的,我们今年会有一些手机外的产品出现。
罗振宇:你会不会做重要但不紧急的事?
罗永浩:举例来说,我们的操作系统,会跟外面的团队合作。我们输出的比合作方多,但我还愿意做。我想做这些是为了长远发展。如果不差钱,我希望把它彻底开源,放出去。我开源,我的竞争对手都会用,当然我只是偶尔做一些这样的事情,现在生存都很累,这些事情顾得少。
罗振宇:理想主义是缥缈的事你怎么定义?
罗永浩:赚钱是打造出来的副产品,本质上要有追求。大家会说亚马逊这么多年不赚钱,这个企业来到世间不是为了盈利吗?那这个企业就是糟糕的企业,我认为不对。
我是觉得做企业的价值不仅仅体现在盈利,亚马逊以今天的速度持续发展,每一个制度财报都是微亏的,你觉得这个企业有没有价值,我觉得有价值并且对社会有好处。
企业挣钱以后也是要讲理想主义、要有追求。我理解的好企业是在金钱之上的,金钱是一个基础,金钱之上有更高的追求,但是这只是我的意愿,如果这个企业不控股了,我讲这个有什么用。
罗振宇:钱是什么,对于我们创业的人来说,就是放在外面能看得见的自我成长的进度条是一个结果,也是一个刻度,营业额变多少,估值多少就知道自己的内力变成了多少。
▌我们原来的方向没有错
罗振宇:这些年做产品当中,你觉得有哪些错误是本来可以避免的?
罗永浩:其实还是很多的。比如说我们设计产品的时候,还没有产品线负责人,产品是我负责的,我的盲区还是挺多的,除了研发技术之外很多东西没有足够了解,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使得我们犯了不少错。
在内部有工程师、技术方面负责人的情况下,如果几个主要负责人提到的意见不一致,我们更倾向于相对资深的,这也是某种意义的偷懒。
我跟小米雷军聊天的时候,他说他过去的几年是硬件里面的全外行,他给了我一些建议,说了他的经历,我也说了我的经历。在交流供应链问题的时候,他提到,全部中小型的供应商他都拜访过,而我有中度社交恐惧症,除非要我去,我才去。我们现在做了一些调整,基本上所有主要供应商老板或者负责人,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尽量拜访。出差次数多了十倍左右。
罗振宇:你的出货量跟巨头相比还差两个以上的数量级,你怎么赶上?真正杀手锏是什么?
罗永浩:我们原来方向没有错,是受了一定的制约,出现了这个问题,我们不认为过去几年的大方向是错的。我认为未来的大方向在触控和手机设计,在科技界里,十年是足够长的时间阶段,所以在十年里我们就要做出高度差异化和创新赢得市场。
为什么公众接受度不行?第一,研发生产供货,晚六个月,没死就不错了;第二,在一些在公众接受度上的判断我们的确不足;第三,如果回到五年前,知道这么艰难,我就会找一个团队专门做快速变现,使得手机部门的亏损变得小一些,或者抹平。
这是一个长征,今年有意识往这个方向调整。今年下半年会有一些裁员,如果那里的收益能填掉手机方面的亏损,我们就是手机亏钱也不错。
罗振宇:能不能假设一个情况,因为市场不确定,几年之后干脆转型了?
罗永浩:不会,我的思路及方向性的东西很清晰,没有动摇过。我们这个时代就是手机和触控设备,下一个平台如果没有意外会是VR眼镜,我的梦想是做最大的计算平台,希望能在平台革命的时候参与或者领导一次,这就是我的终极目标。
我个人赚钱最快的方式是做脱口秀,签一个年约,六个月做节目,六个月度假,这样我赚钱就简单一点,智能设备、手机都扔掉,日子会过得很舒服,下一个计算平台跟我也没有关系了。
▌粉丝经济的载体究竟有多大?
罗振宇:你内心怎么看待黑你的人?
罗永浩:我觉得多数人还是正常的,我有我讨厌的公众人物,我不做企业可以在网上随便讲话,我不会到微博留言,我理解那些讨厌我的人和讨厌我们公司的人在那里写的那些东西,有一些东西需要花一段时期消化和适应。我还没有对社会失去信心,讨厌一个人批评讽刺,我能理解,以前我也这样。
罗振宇:罗永浩粉和锤粉,你觉得他们重合吗?
罗永浩:早期重合度非常高,现在重合度越来越少,我们市场都有舆情监控。早期是因为支持,或者买了好几个送给别人了。
但是今天,我们靠产品本身转化的支持者越来越多,所以我们论坛里也常有人反感,为什么说这个手机呢,又扯到老罗。
对于粉丝经济,我想再澄清一下,粉丝经济的载体必须是一个20美元左右的东西,这个是通行全世界的东西,在粉丝身上赚钱的明星,都是卖一本书、一个碟,或是电影票。一个偶像的脑残粉支持买一两千块的东西,在商业上成功的例子几乎没有。
罗振宇:我们还是回到用户,小米很用心的经营自己的用户,各地的社群等等,我观察你好像没有干这个事。
罗永浩:我们在差不多在170、180个城市,包括国外的城市都自发建有锤友群,每当产品发布的初期或者发布会前期,锤粉们都会自发组织一次聚会,大家在一起交流。对于粉丝们,我们非常感激,公关团队也会送一些T恤衫、海报等,让活动更顺畅。我们没有像小米一样经营,核心原因还是人员不足,不是别的原因。
▌融资应该耗费20%-30%的精力
罗振宇:你用多少精力融资?
罗永浩:融资是间歇性的,如果到了资金的紧要关头,有时长达几个月,80%都在融资上。我们这个行业是比较重资产的,但我在这里也犯了很多错,我整个五年用在融资上的精力不超过15%,我认为这个比例是不对的,应该20%到30%,再用30%精力找人、最后剩余30%做战略,然后再去做产品,应该是这样分配精力的。
罗振宇:企业死不是因为不赚钱,而是因为资金链断裂,你遇到过这些险象环生的吗?你能分享一个最危险的时刻吗?
罗永浩:就是去年M系列发布前两三个月,我们该收的收不到、还有亏损的、还有该付的。一款产品能不能如期做完,全是跟钱挂钩的,扛不过去,八个月的投入全打水漂了。
当时非常焦虑,整天心脏难受,确实是过劳导致。老婆说,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跟着你欠了960万的债务,你死了我还要还960万。当时听了不忍。有过非常艰难的时刻,还是扛过来了。
罗振宇:投资人给你的建议你会很认真听吗?
罗永浩:其实很多投资人都给了我一些建议,有些人投资人对这个产品和行业比较了解,剩下多数都是不太了解。对于第一种投资人,我会主动去请教。有一些人说我做企业刚愎自用,这可能跟我原来做的一些事情有一定正相关。
▌最难说服的合伙人——吴德周
罗振宇:这一年花一半的时候挖人,你怎么判断这个人在行业里被高估还是低估?
罗永浩:没有很熟悉资深的,都是朋友的朋友。我有一个比较大的失职,在T1发布会上,很多公司都拿了我们的机子回去拆了研究。一个好朋友认识很多手机圈的老大,但我有社交恐惧,有很多交际该去的没去,所以这个挖人的工作耽误了大半年。
罗振宇:你遇到最困难的说服是谁?
罗永浩:最困难的说服应该就是现在的这个产品线负责人——我的合伙人吴德周。我们第一次谈了七个多月,第二次我去上海出差的时候才说动,这就跟谈恋爱一样,搞到最后就很头疼。
罗振宇:你最喜欢开的条件是什么,工资、情怀、期权?
罗永浩:情怀很少谈,做这些工程师、科学家,比较冷静。他们会更关注将来,而不是钱和期权股份,所以你要先说服他们去相信你做的东西将来有很大的希望。这个圈子牛人很多,不愁钱,不愁工作,你要让他相信这个事能成,期权和工资都要谈,工资多,期权股份就少一些。否则人家在大公司待得很舒服,不会到你的企业。
罗振宇:锤子公司高管离职,有一些是知名度的。
罗永浩:我认识很多大企业老板告诉我,我们过去常年维持在年流失率不到 7%、8%的水平,这是很不健康的。一个正常公司如果到了六七百人的规模,每年强制淘汰15% 都是正常的。我们的公司过于稳定,这样很业余。强制15%的末位淘汰听起来很残酷,但这样才能保持战斗力,要不然公司出现一大批人缘好,但是活不行,越走越没有战斗力,其实不是好事。
▌优秀的群体一定是20%的人带动80%的人
罗振宇:任何一个优秀群体笨蛋总是多数,你公司里笨蛋是多数吗?
罗永浩:任何群体都是20%的优秀的人,带动80%相对没那么优秀的人往前走。
罗振宇:有没有员工越级反映情况?
罗永浩:这个当然有,这个是我们公司的财富。在一个企业里,很多人分不清,正常反映问题和打小报告的区别。
我自己注意到,在中国,普遍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们有一个普遍的问题,即使觉得顶头上司有严重问题,也一直忍着不说,到了忍不了就辞职,辞职的时候未必都和人力或者高层反应情况,而是跟另外的同事说,最后才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去找他问,为什么当时他不反映,结果他认为反应就是打小报告,让我很挠头。
早期创业的元老级的同事,有很多没做主管的,仍然有非常强的主人翁精神,他们只要有看不惯的事情就会直接找我说,并且还是骂骂咧咧的说,这个对我来说是很宝贵的财富。
罗振宇:一个人在职场什么最重要的?
罗永浩:肯定还是业务水平,如果业务水平一直很好,但发展不理想,可能就是企业有问题,如果触碰到这种问题就可以走。
▌这四年半抗不过去的时刻不下十次
罗振宇:我听说你有一段住在厂里。
罗永浩:我曾经在亦庄工厂两个月没回家,我们很多董事都在工厂,工厂对面是一个旅馆,我们住在那里,早上去上班,晚上过马路睡觉。
罗振宇:你最抓狂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罗永浩:数不清了,这四年半扛不过去的时刻不下十次。我们做T1在工厂是这样,我们一起开早例会,坐下来先报昨天的问题,和新发现的问题是什么,拉总清单一项项对,对完了下车间。一般早例会七点多就开。
第一天我们发现了140个问题,解决了30个,新增75个。之后的第三四天都是这样,问题越来越多,持续了三个礼拜,我觉得我必须体面高尚把倒闭的收尾工作做好,我觉得完全没戏了,但是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再开例会,一个一个问题解决掉,就到拐点了,就有可能活过来。所以现在后面经历的所有可能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跟之前那个就是脱敏。
罗振宇:据说手机这个行业里面预计产量是很大的难题,好像有一次没有估准?
罗永浩:第一次犯了非常错的连环错误,评估很不准。我们先是反复讨论做了一个内估,结果发现提前两个月都卖光了,一个月再续上。以后中途无论市场还是宣传都停了,所以后续是产品又做多了,手忙脚乱的,尾货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这就造成了很多净损失。
我们当时非常业余,跟傻逼一样,做了也是错、卖了也错、怎么都是错,大家都气乐了。我们开始没有产品线的概念,今天我们的副总裁吴德周对于评估、风险系数都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我们之前不懂这些,就是凭感觉拍脑袋定,丑态百出。
▌天生骄傲,偶像是盛田昭夫
罗振宇:创业几年,你自己身上发生的最大变化是什么?
罗永浩:我觉得我比以前看待问题宽松了很多。
我开始理解有一些企业的做法并不是邪恶和不道德的事情。我理想主义时期做客服希望满意度是百分之百,而不是95%、96%,你可以说是过于理想化,没有常识、见识。正常人群的正常分布,100个人总有2、3个是流氓,一个企业追求百分之百的客户满意度,意味着有一百个流氓敲诈你、讹你的时候,你会去做配合,这个必然带来更多类似的人群朝你这个品牌涌来,假以时日你很快就会扛不住。
如果我没做企业,没接触相关领域,从一个消费者角度是想不到这些的。创业后,我见到了原来生活圈子见不到的人和生存处境,那些事情之后就有了一些宽容度上的变化,这是最大变化。
罗振宇:天生骄傲。你是更骄傲了还是一样骄傲?还是不如原来骄傲?
罗永浩:某些方面比原来更骄傲了。因为一些困难时刻激发了我的逆反心里,有一些该坚持的事情上比原来更强烈;第二种情况是,我发现一个问题,做企业的同时,维持一个道德高尚件事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高尚洁癖这件事做不到。
我有朋友误会说,做企业是不是一定缺德才挣钱?我毫不犹豫地否认。如果你是一个独立的知识分子,一生维持道德洁癖,只要你生存能力不过于笨拙,一定没有问题。但是做企业基本做不到,在一个领域里只有做到垄断才能谈高尚。
罗振宇:学习上你有什么方法吗?
罗永浩:对我来讲还是读书。我之前有个很意思的发现,你知道火车站卖的书和机场卖的书是不一样的,是给两部分人看的,在机场书店里摆在起眼位置的书绝对极其靠谱,是好书。
我早期还有一个错,就是在看书过程中会遇到很多前人总结的经验和智慧,但是自己实战的时候就想不起来。发现这个问题之后我就组织了一个学习小组,把大家看的商业管理书籍中学到的东西都进行再一次整理,然后做PPT集体讨论,如果在实际操作中,出现类似问题就互相提醒,让这些知识成为脑子工具箱的一部分,反复复习和实战。
罗振宇: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为自己设计一个墓碑,你为自己设计一个背影,留给中国商业史的会是什么?
罗永浩:我以前有一个开玩笑的说法,原来是想这样刻墓碑——他的一生,是无论从事任何行业,都对其他行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的一生。当然这是反过来的说法。
我小时候的偶像是盛田昭夫那样的巨头,一眨眼三十多岁,赶上这么一个创业的时代,实业创业也得以成为一个可能,这对我这样一个毫无背景和专业积累的人,是一生最大幸运。
所以朴素说应该更好。严肃考虑的话,大概是:在一个没有机会做实业的地区长大,小时候却有过很多这方面的梦想,最后终于因为个人的努力和时代的机遇,把这样一个事情做成。
我们去日本,就发现有创业精神的人都有点辛酸的事,这个国家过去几十年就没有产生过很大企业,日本早年很成功,但是后期,在成熟富裕发达、基本上大的格局国家里毫无机会,在中国70年代初出生赶上这么悲催的时代,这是一个强烈反差,把这些感受刻到墓碑上,对后面的人不知道是激励还是启发。
罗振宇:开场的时候说,这是中国电视史上最长的一次专访,今天的这样的采访可能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规律吗,但我觉得这个事好、这个事有价值,罗永浩的手机就那样做了,今天这样一个漫长的采访就这样做了,我们坚信它有价值,它向杆旗飘扬在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