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程千凡了,当然程千凡也默契得如同人间蒸发。软件上程千凡偶尔上线,每次点进去登陆时间大约都是在凌晨。小麦心里憋闷,这时候想起来自己好久没见石头了,然而拨过去的语音也一直提示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百无聊赖地穿了衣服出门,本想去门口超市买水果的小麦,在下楼时看到了有人约自己见面。
小区后面是一个极大的公园,密密地种着许多银杏树,未到深秋,满眼望去是深绿的叶子打着一指来宽的焦黄边儿。天气阴沉,等了十几分钟,远远一个大高个儿走了过来,白卫衣、迷彩裤垮垮地套在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到脚上的大黄靴上。小麦想开场白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面前,冲着小麦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小麦仔细看脸的时候,只被高挺的大鼻子吸引了八分的注意力。“大约会有一场恶战”,小麦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人问小麦:“你是0.5?”
小麦心虚地“嗯”了一声。同时心里想起,这人资料里写的是1。
那人也不说话,两人前后往假山上走去。假山上草木郁郁,在红果簇拥的石凳上那人先坐了下来,小麦不作声地也坐了下来。坐了半晌,两人也都寥寥,无非是一些多于资料之外的情况交换。小麦按捺不住伸出右手放在那人的大腿上,他也回应着把手覆了上来。那手顺着小麦的小臂捏到大臂,再从肩膀的衣领伸进去。小麦也先行握住了他,虽然就像握着一根大拇指,但是坚挺至极,只是这人的水分尤为充足,不一会儿,小麦的手心里已经像攥了一把润滑。那人这时也伸手过来,两人都捧着对方的一汪水。
“看不出来,你的还挺大。”他上下来了几下就埋头下来,小麦有些诧异,但这人口活儿一流,没多大会儿小麦就交代了,男人也全部交代在了小麦的手心里。
出门仓促,小麦没有带纸巾,那人自顾自的擦着自己,并没有帮小麦料理后事的意思。完事起身,他才注意到小麦亮晶晶的手和还没收起来的东西,便把手里的半包纸巾撇下,匆匆走去了。
擦拭干净,抬头看着暮色四合,小麦坐在石凳上怅怅然起来。
想起刚跟程千凡认识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时候。那时候刚下过雨,地面上到处是明亮的水洼,一年中刚开始涌上来的暑意来不及积聚,就在傍晚时分散尽,程千凡穿了亚麻的长裤、白色的圆领衬衫,鼻梁上的眼睛轻巧玲珑,一个文质彬彬的翩翩公子哥儿。那时真是心动呀。后来跟石头说起来,拿出照片以后,石头不着痕迹的嫉妒小麦尽收眼底,反正在姐妹圈里自己也算是扳回一局了。当他尝试想要把程千凡拉进自己圈子里的时候,却被程千凡拒绝得干干脆脆。
姐妹们诸如“别不是个固炮吧,你可留意你别只是其中一个性爱工具,反正有人就是喜欢大娘逼……”的言论着实让人气愤,当时想不过是这些贱货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现在想想,似乎自己确实对程千凡知之甚少。比如程千凡是做什么工作的、家乡哪里、为什么住在西边那个基佬流放地……关于这些,自己一概不知,程千凡跟自己在一起也很少玩手机,并且手机几乎都没有响过。这些细节回想起来着实挺让人纳闷。
不过那又怎样呢,程千凡一张脸一放,在姐妹圈里,自己也不曾落了下风。只是现在,别人问自己近况该怎么说呢?是分手了?似乎两个人也没有真真正确认过关系。说自己把程千凡甩了?自己有没有新找下家,肯定会被嘲笑一番。思来想去,小麦也不知怎么办,干脆假装最近出去玩了。小麦在微博上找到两张挨着的机票照片,p完之后发了一个朋友圈,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小八 | 作者
立志成为“又酷又温柔,独立且自由”的十八线伪文艺大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