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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时期,激昂悲壮的《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飘荡在中国军队出现的地方。
这首歌曲传遍黄河南北、长江内外,可是它本来是时仅23岁的作曲家麦新为国民革命军第29军谱写的歌曲。“全国武装的弟兄们!”一句本来是“二十九军的弟兄们!”后来,这首歌成为时代最强音,传唱全国,于是改成了现在的歌词。
今天,当声情并茂的合唱演员在装饰华丽的舞台上,精致讲究地演唱这首歌曲的时候,可曾知道,这首歌是一位牺牲在战场上的抗日英雄用生命谱写而成的?
猛将必发于卒伍。赵登禹出生在贫苦农民家庭,自幼习武,练得一身武艺。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加入到冯玉祥部队,因为年龄小,他还不是一个正规的士兵,只是一名不能享受军饷的“副兵”。
冯玉祥偶然之间发现了赵登禹,对他十分喜欢,就调到见身边当了护兵。有冯玉祥的提携,智勇兼备的赵登禹在军中逐渐崛起。“中原大战”冯玉祥战败,部队被整编,赵登禹被任命为第29军37师109旅旅长。
赵登禹成名于“九一八事变“之后中国军队对日本的第一次战场大胜——”喜峰口大捷”。1933年,日军在”九一八事变“之后,又继续南下,进军到长城。赵登禹率领109旅镇守喜峰口阵地。赵登禹动员部下说:”抗日救国,军人天职,养兵千日,报国时至。“他亲自率领大刀敢死队,发动夜袭,绕到敌后,突入日军军营。他手舞大刀,身先士驱,奋勇杀敌。喜峰口一战,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消灭日军五千余名,摧毁敌炮十八门,守住了长城。这是”九一八事变“以后,中国军队第一次对日本军队取得大捷,史称” 喜峰口大捷”“。而赵登禹的大刀队突入敌阵,挥舞着中国大刀,与日本鬼子的刺刀和东洋刀白刃格斗。血肉纷飞中,鬼子尸横遍野,中国军队以最原始的武器,震撼了骄横的日本军人。
大刀队的英勇故事,就像从长城而起的劲风,一夜之间传遍全国。年轻的作曲家麦新闻之而热血沸腾,一气呵成,谱成《大刀进行曲》。二十九军的《大刀进行曲》,后来被人们改为”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长城一战,赵登禹成为举国敬仰的抗日名将。后来,第二十九军被调回察哈尔省驻防,赵登禹也被提拔为132师师长,并被授予陆军中将军衔。
1938年7月,第二十九军移驻北平郊外。在这里,赵登禹迎来了生命最后一战。
28日天亮,日军向南苑发动凶悍进攻,赵登禹指挥大刀队,以死血战,逼退日军一里多。
这时,又一道急令传来,要赵登禹率部撤回,保卫北平。赵登禹指挥部队且战且退。当血战到大红门时,部队遭到日军伏击,赵登禹身中数弹,倒在了战场上。
生命最后时刻,赵登禹对卫兵留下了遗言:“军人战死沙场原是本分,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北平城还有我的老母,你回去告诉她老人家,忠孝不能两全,他的儿子为国死了,也算对得起祖宗。”
这是赵登禹留在世间最后的话,说罢,他就带着不平和遗憾,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生命最后时刻,大刀英雄不平而遗憾,是因为战斗还在继续,他没能亲眼看到日本鬼子被击败。部下含泪将师长草草掩埋在田野里,又拿起武器,加入到战斗中去。
喜峰口勇士牺牲的消息传来,山河变色,华夏垂泪。
他牺牲后的第三天,身在南京的冯玉祥,找到1918年赵登禹猎杀老虎的照片,含泪在上面题写:民国七年的打虎将军。
《救国时报》刊登纪念赵登禹的文章:“奋战战至最后一滴血,光荣地完成了保国卫民的天职,足为全国军人之模范。“
两年后,日本本土出版发行《大陆战史》,称赵登禹为日本军队:“白日下的噩梦”
抗战胜利后,赵登禹与第二十九军的殉难战友,被安葬在卢沟桥东面两公里处的西道口。1946年11月25日,国民政府的北平市长何思源签署命令,将北平三条道路命名为“赵登禹路“、”佟麟阁路“、”张自忠路“,以此昭告天下,铭记英烈精神。这三处地名,沿用至今。
文化大革命爆发了。一队红卫兵臂带袖章,手着红旗,拿着工具,喊着革命口号,兴高采烈来到赵登禹烈士墓前。
红卫兵的目标很明确,挖开国民党反动派的坟墓,取出里面的金银,为无产阶级的事业添砖加瓦。
赵登禹的墓被打开了,满怀期待的红卫兵往里一看,愤怒了:除了尸骨,里面一无所有。
“国民党的反动军官“居然如此清贫,骗人!红卫兵恼羞成怒,砸毁愤怒,扬长而去。
在他们身后,散落着抗日英雄的尸骨。在这尸骨上,有日本鬼子留下的弹孔。
狂热的年代,没有人一个死者最起码的尊严,更没有人想起眼前坟墓的主人曾经以生命与日本鬼子搏杀。赵登禹的尸骨从此失落无着。
一个国家,如果连自己的烈士都不能得到尊敬,那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
1980年,政府重新修赵登禹墓于卢沟桥东,墓碑正面镌刻着“抗日烈士赵登禹将军之墓”。
今天的赵登禹路上,车流不息,人们在雾霾中来来往往,为美好的生活而奔波忙碌着。
但愿,这些人能够铭记,在并不遥远的年代,一个叫赵登禹的人,为了保卫祖国而付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