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陈袅袅 授权发布
来源| 袅袅夜读（ID:niaoniaoyedu）
01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刚挂断了和奶奶的电话，是她打来的。电话那头她用颤颤巍巍地声音问我:“都放假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回奶奶家玩啊？”
我最近在学车，只好对奶奶说:"等我科目二过了就回去。"
那边的奶奶迟疑了一下，说:“学车好，给自己长本事…那…等你学完赶紧回家，我和爷爷每天都盼着呐。”
“嗯，等我学完车立刻就回老家…”
“好，我们等你。乖啊，注意防暑。”
“好。”
挂了电话，我反应过来，奶奶老花眼很严重，根本看不清手机按钮的她，不知道拨了多少次，才把电话打过来。
她，应该是真的很想我了吧。
不仔细想真没发现，我和爷爷奶奶，又是半年没见了啊。
02
幼年的我，是在奶奶家长大的。我还记得老家旷野的风、灿烂的向日葵、屋檐下的雨滴，和金黄的麦田。
那时候爷爷会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送我去幼儿园，下雨的时候，我会躲在爷爷宽大的雨衣里，看不清路的我，常会在雨衣里问爷爷到了吗？爷爷就呵呵的笑，说快啦。
奶奶呢，就会坐在老家的小院子里烧菜等我放学。吃完饭写完作业，我便和爷爷奶奶坐在小院子里纳凉，温柔的风儿吹啊吹，我们的笑声飘啊飘。
这便是我的幼年生活，虽然在我脑海里都只剩下残缺的记忆，却处处透露着温情。
后来我读了小学，父母工作也稳定下来，便把我接到了他们身边读书。
从那以后，我便只有寒暑假回老家了。
每年我们回家的时候，就是爷爷奶奶最开心的时候。
爷爷会站小镇的路口远远的迎接我们，奶奶会热情地端上刚刚做好的冒着热气的面食，给我们泡上他们放在家里一直舍不得喝的茶叶，然后大家便围坐在一起聊天。
每到那时候，我总会想到汪曾祺先生的那句话——家人围坐，灯火可亲。
就好像我的灵魂在外面飘荡了好久，终于在那一刻找到了它栖息的所在。
可是每年啊，我都很忙，总是呆不了太久。尽管每次爷爷奶奶都劝我说:“才回来几天啊就要走…”
可是我真的太忙了。读书的时候要补课学习，好不容易长大了，假期也要加班加点的考证。
每当爷爷奶奶知道，我没回老家是在给自己学习充电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催我了，就会给我说，让我好好努力，以后多赚钱孝敬爸妈。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厌烦自己，为什么……我总是忙不完呢？
03
前两天看到这样一则新闻，讲的是有一位孤寡老人独自在家，因为不会开空调，误把热风当成了冷风，结果中暑，不幸去世。过了好久才被人发现。
看到新闻的大家第一个反应都是——她的儿女呢？
是啊，她的儿女呢？
我们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啊，都有些奇怪。总觉得赚钱就是回报长辈最好的方式，于是我们拼命的去赚钱，拼命地赚更多钱，拼命地用更多钱去给老人买更名贵的保养品，给他们报更奢华的老年团去旅行。
可是我们都忘了，钱是赚不完的，陪在他们身边的次数却是在倒计时的。
每次老人给我们打电话时，我们都喜欢说:“等我忙完了……就回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能等，老人却等不起。这所谓的忙完，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我曾看到网上有人说——
“爷爷曾掰着手指头和我算着说
今年我八十五
你一年回来两次
若我还能活五年
那我还能见你十次”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生就是一道减法，有些人，见一面，少一面。
04
前两天微博上有一个话题征集是有哪句话你一看到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热门评论是——
奶奶家装了wifi，放假来玩好吗？
很多网友都说看到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们其中有的人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已经离世，有的人很想回去看看却没有时间，有的人在懊悔，就算陪在他们身边，也一直在低头玩手机。
老人本就是容易孤独的群体，他们的世界已经由年轻时的广阔辽远浓缩成现在电视屏幕里的小小方块，而他们，有关这个世界的念想，也只剩下了小小的一个你。
我们也许不会想到，当我们风风光光出入高档会所的时候，老人还在空空的大房子里对着电视发呆；当逢年我们逢年过节忙着和朋友厮混到天亮的时候，老人还在守着电话等着我们的那句节日快乐。
关于他们，我们真的做的太少了。
写到这里，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我决定，就这两天，我要回老家看看他们，看看我思念了那么久的脸庞。
我也希望看到这里的亲爱的你，有那么一点点感动，多回去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说说话。
毕竟，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他们有多爱你。而他们的爱，有多么卑微，多么不容易。
【作者简介：陈袅袅，中文系在读，热爱做梦贪恋自由，音乐旅行码字是生命全部，超爱五月天。 微博:@陈袅袅呀 公众号:袅袅夜读 (id:musicmayday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