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和一个在外媒上班的朋友吃晚饭,年薪20万的他突然和我说他要借钱租房子了,我以为我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他说,不怕你笑,我连房租都要借了,但这是真的。我开玩笑说,你年薪20万可是妥妥的中国式中产阶级啊,你钱都花哪儿了?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不管你赚多少钱,你都不会知道钱到底花哪儿了,什么中产阶级啊,你以为中国真的有什么稳定的中产阶级吗?只有不断维持自己是中产阶级的人。
根据我前段时间看到杂志上的某份调查报告,综合《福布斯》杂志、国家统计局和麦肯锡全球分析报告,中国将年收入10-50万的年薪人群定义为新锐中产。按照智联招聘CEO郭盛在“Find Yourself · 乐活理想奇妙夜”刚刚发布的《2017年中国新锐中产阶级调查报告》显示,中国的新锐中产外表很光鲜,内心却很沧桑。71%的新锐中产对未来有焦虑,那么对未来的焦虑在哪儿?
就像我我这位朋友,在北京最繁华的三里屯上班,工作内容百分之八十和外文有关,接触的都是明星和公众人物,住在月租五六千的房子里,生活消费平均每个月在2万左右。就是这样的他,告诉我,大多数人理解的中产阶级的光鲜都是幻想。
1
比上不足,不下有余,活在夹缝中的尴尬。
他说,依照他的工资水平,一个月2万不到的工资即使放到北京的通州,连半平米的房都买不了,每个月必须要和各种渠道打交道,花费必不可少,在他所处的位置,衣着装扮必须要同等匹配,还有昂贵的出行交通费,差旅费,在报销之前,都必须自己垫付,更重要的是,他所处的位置越高,越不能节约房租。
“你能想象你去参加一次大公司年庆晚宴,穿一身镶着廉价塑料片满大街撞衫hm的西装吗?你能想象你拿着LV的手包去挤地铁,结果被大人抱着的小孩提两脚吗?你能想象生重病时候无人照顾,还要为了节约几块钱等快车拼车而不是专车,而差点让自己病死街头吗?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说,你理解为面子也好,爱慕虚荣也好,但是就像你说的,你已经成为了世人眼中的中产阶级,你就必须为维持这个阶级而不断努力,而中国式的中产阶级恰恰是最容易下坠的。
2
没有大城市的命,却得了大城市的病。
我们时常说,我们在大城市要过上相应的生活,不要在大城市留下了青春却留不下自己,但如他说,他从未想过在大城市留下自己,但不能因为不留下自己,就放低自己的生活水准,可你根本想不到,即使像他这样的人,依旧过不上高水准的生活。
他说,年薪20万在很多人眼中并不是我现在所过的生活,应该是有稳定的住所,有还算不错的汽车,时常去国外旅游,爱运动,是健身房的常客,最好还能跑去土耳其参加个马拉松什么的,进入高档餐厅,住高档酒店。最后,他大大地说了一声:“No!”他的工作占据了他生活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让自己更有钱。
没错,中产阶级最焦虑的,是钱。
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
几年前,我妈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有50万在你手上,你会用它去留学还是买房?当时我的回答非常决绝,我说,去留学。我一直以为,一个人要不断充实自己,提升自己,把钱都花在提升自己精神层面上,才是最有价值的。可是,几年后,当我慢慢靠自己赚到这笔钱的时候,我曾经想要去国外深造的想法破灭了,没错,我一点也不想去留学了,那一刻,我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买房!
我妈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是2009年,当时重庆市区的房价是5000一平,而当我赚到这笔钱的时候,是2016年,重庆市区的房价早就过万了。同样的,去年七月我从上海到北京,我所住的四惠,一套80平的房子还在600万左右徘徊,而今年已经飙升到900万了。不是说房价涨幅有多恐怖,而是人民币贬值的速度日趋递增。
过去的50万和现在的50万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了,同样的,中产阶级最担忧的也是如此。就像市民日常对话中经常提到的一句话,物价飞涨,工资不涨。根据杂志上的划分,目前年薪10-50万的人群可以划分为中产阶级,那么两年后呢,或许这个范围就会出现波动,变成年薪30-80万的人群才算中产阶级,那么我这个朋友,就刚好被排除在外了。他所焦虑的,正巧就是大部分中产阶级焦虑的问题。
3
对生活不满意,拿什么拯救焦虑?
在刚刚发布的智联招聘《2017年中国新锐中产阶级调查报告》中,中产阶级焦虑的内容很多,包括食品安全、环境污染、房产限购甚至裁员,但通货膨胀带来个人价值不保,却是新锐中产的燃眉之急。
朋友说,借钱租房子,还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首先,你已经住在了月租五六千的房子里两三年,你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消费水平,和这样的生活方式,如果因为钱不够,而要搬去月租2000的房子,你会发现,改变的不单单是你的房子,而是你的整个生活,更重要的是,一年前2000可以租到不错的一室户,而现在2000在繁华地段连卧室都租不到了,如果搬去更远的地方,上下班的成本瞬间提高。
因为住在三里屯,吃喝便利,夜夜笙歌,加班到深夜,还可以随便走进一家酒吧喝两杯,再走两三步路就可以回家,一旦工作有问题,可以立马去公司救火,搬去更远的地方,可能要堵上一个小时才能回去,别说你的业余生活了,能好好睡个觉可能都难。最关键是一旦你住远了,就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答应一个朋友的邀请去赴宴了。想想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但朋友说,这种压力对于他们来说是常态,但是也是有益的。因为你需要维持自己的生活水准,就必须迫使自己努力往前跑,要追赶通货膨胀,要追赶社会发展,要让自己一直保持活力地生活,即使头破血流,但是却觉得自己足够真实,理想的生活很多,但没有生活的人更多,要让自己追得上理想,就是把自己最大的生活能力开发出来。
黄执中说过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老板和同事对你的要求不同,父母对你的要求不同,身边最亲的爱人对你的要求又会不同,想要满足每个人的要求真的很难,但是难才有价值。”活在这个世上哪能没有压力啊,你以为躲到小地方就完全不用承受压力了吗?那是不可能的,你不为钱而感到压力,也会为生活其他琐事而累。人就是因为感知压力才能从猿猴进化成人的啊。
很多人都听过一首歌《夜空中最亮的星》,我相信有些人确认对于自己的人生有着各种憧憬和梦想,但也有些人对自己人生的追求不过一套房,一辆车,一个温暖的家。昨晚智联招聘find Yourself ·乐活理想奇妙夜金句女王马薇薇现场表示,我们不可能苛求每个人都成为夜空中最亮的星,因为有人确实不需要啊。
邱晨也在在现场谈到自己对于人生价值的感受,以自己舒服的方式来让过自己的生活,真的特别重要,如果一个人都不能以自己舒服的方式去让自己增值,真的都是徒劳。而追求的根本,也无非就是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我们时常觉得谈钱很俗,谈理想和情怀才高尚,但世人没有谁不是在为钱而活,或者说钱和梦想永远都不是对立的,而是相通的。智联招聘CEO郭盛在乐活理想奇妙夜现场提到“追求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其实都没有错,社会认同促使我们去追求更好的东西,但这个过程就会很悲催;自我认同则会让人感受到相对的幸福,却同时需要避免鸵鸟心态。但是,如果一个人想要追求更好的向上发展,必然需要社会认同和自我认同的统一”。
不管你年薪几万,其实大家都活在一个走投无路的时代,活得更好,永远是所有人的梦想。不管你赚多少钱,比昨天更努力永远没错,如果此刻你年薪100万,我也希望你明年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是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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