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鲁国的宰相府回到老师为我们上课的杏坛时,正巧看到同学们一个个由衷地在对老师表示敬佩。
事情是这样的:这年十月,鲁国发生了蝗灾。本来,蝗灾并不足为奇,但这次蝗灾却发生在冬初,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头年秋季雨水适中,来年春天多雨后干旱,造成蝗虫滋生,成虫后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绿草,吃完一片飞向另一片,造成一片片不毛之地。
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说这是上天震怒了,要惩罚鲁国人,更大的灾害还在后头,说不定会天塌地陷。
顿时人心惶惶,世道也随之变得混乱不堪。
曲阜城中,几个向来很老实的年轻人,竟然说世界末日到了,去打劫,将商店的东西抢劫一空,将能吃的吃完后,放火焚烧,之后喝得烂醉如泥。
距曲阜城不远的尼山村,为了避免更大的灾害,竟然选好了一对童男童女,准备在几天后进行祭奠大礼,奉献给天神。
这样的恶习,其实早些年老师在担任中都宰时就废除了,但因为现在大家恐惧上天的“震怒”,于是那些本来反对这项恶习的人,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面对这样的局面,鲁哀公心乱如麻,整天愁眉苦脸,度日如年。为了表示对老百姓的支持,他准备在祭奠大礼之后,学习尧舜,举行吃蝗虫仪式。但是,真到要这么干的时候,他既怕吃蝗虫时那恶心的味道,又怕自己德行不够,反倒惹来天神的更大惩罚。
执政的宰相季康子也忧心忡忡,于是就来请教孔子老师为什么冬季会发生蝗灾,莫非这真的预示着巨大的灾难?
孔子老师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听说每年十月间,心星西沉、天气变寒、万物蛰居时才开始进入冬季。现在心星还在,天气还很暖和,蛇蝎昆虫也很活跃,应该还在九月间。可能是司历将日期算错了,或许今年是闰九月。”
之后,他要季康子赶紧终止那些荒谬的举止,尤其是尼山村的童男童女祭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