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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的,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十点半文章  · 简书  ·  · 2018-02-12 14:44

正文

文/六笔小生

楔子

在韩云央心中,能跟萧景心平气和地相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坐在萧景的棺材面前,二是萧景坐在她的棺材面前。

韩云央因为生病,已经三天没有去上早朝了,但她这三天并没有过得多开心,以前见了她就欲哭无泪的小皇帝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日三餐准时往她的将军府跑,后面还跟着一向跟她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摄政王萧景。

今日阳光明媚,到了饭点的时候门口准时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韩云央立马虚弱地趴在桌子上,一只手压着额头。

“韩将军这是怎么了?”小皇帝到底心软,一见这情况立刻满脸担忧地准备跑过来,却被人拎住了衣襟,后脚进门的萧景把他捞到身边,俊美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韩将军是生病了。”

韩云央恶狠狠地瞪了萧景一眼,然后满脸痛苦地起身,走了两步还“踉跄”了一下,将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皇上,你也看到了,臣现在比较娇弱,不便留两位吃饭,还是请回吧。”

“既然如此……”小皇帝的话说了一半,萧景一只手敲在他的脑袋上,笑眯眯地看着韩云央道:“娇弱?别这样,你之前在朝堂上一掌拍碎柱子的时候,想过‘娇弱’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韩云央的表情瞬间碎成了渣滓,没错,她不是生病了,而是躲风头来了。

事件起源还是要回到三天前,当时她和萧景一言不合,怒火无处发泄,临走的时候便一掌打在了金銮殿的柱子上,没想到那柱子先是裂了道小缝,然后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哗啦”成了两半。

一同“哗啦”成了两半的还有她的心脏,当时的气氛先是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大家纷纷过来安慰她。

“将军力大无穷,果然是本朝的猛虎。”

“将军不要难过,这个柱子能碎在将军的手下,是它的福气啊。”

就在韩云央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的时候,萧景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补了最后一刀:“这根和韩将军腰一样粗的柱子死得这么惨,充分证明了韩将军果然是孔武有力啊!”

韩云央:“……”

作为一个女人,这些形容词是要把她逼死的节奏啊!

事后她就请了三天病假来治疗自己受伤的心灵,但这个鬼魂一样的萧景竟然还敢过来,要不是小皇帝在面前,她真想撕烂他的嘴。

韩云央压下心头的火,招了招手,示意小皇帝到她面前:“皇上今日练武了没有?”

小皇帝先是一愣,下一秒顿时眼眶一红,一泡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朕关心韩将军已经食不下咽,怎么还有……”

韩云央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你这胡说八道的本领倒是越来越高,跟谁学的?”

她意有所指地去看一旁的萧景,却见他正在摆弄她架上的花瓶,手中正是她家中最贵的一件瓷器,她心中猛地一颤,大喝一声:“别动它。”

萧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松,那件据说是将军府的镇宅之宝的瓷器就变成了地上的一堆碎片。

小皇帝吓得躲到了一边,萧景脸色惨白地转过头:“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不会原谅我?”

回答他的是韩云央的拳头,以及扑面而来的身影。

当天摄政王被韩将军打出了将军府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韩云央和萧景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当年先皇驾鹤西去后,两个人临危受命,一个管朝政,一个管军政,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家原本以为能看到一个默契的合作团体,却没想到刚上任的第三个月,两人就让大家知道了什么叫作生灵涂炭!

对此韩云央表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她的错。

毕竟作为南朝以来第一位女将军,她的压力那是相当大,她不仅需要与敌人厮杀,受舆论打压,更重要的是她一个女人还要养家。

但是皇上已经三个月没有给她发俸禄了。

她终于忍不住跑到皇上的面前咆哮,小皇帝眼泪汪汪:“国库都掌握在皇叔手中,皇叔说韩将军最忠君爱国,现在国库空虚,一年半载不给发俸禄,将军肯定不会介意。”

一年半载……这是逼她造反吗?

她连续半个月被摄政王拒之门外了,理由都是身体不适。她不由得想,身体不适这么久怎么还不挂掉?

于是这晚她再也控制不住,翻过摄政王家的墙,终于在水池边见到了迎风做作的萧景。

月亮在乌云里若隐若现,使得流泻于地上的月光忽明忽暗,似水波轻荡,晚风拂过空气中淡淡的水雾,光华流泻在他一袭白衣之上,一派风华。

韩云央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假意咳嗽,听到声音,萧景微微偏头,诧异道:“你是谁?”

装不认识会不会太晚了?韩云央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几步上前:“微臣见过摄政王,微臣几次求见未得,迫不得已深夜求访,还请摄政王不要怪罪。”

萧景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逐渐亮了,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原来是韩大将军吗?倒是躲也躲不过去。”

韩云央佯装无奈:“微臣也不想,但是微臣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迫不得已啊。”

萧景也叹了口气:“但是国库空虚,本王也是几月未领俸禄,当真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作为一个摄政王,这么耍无赖,考虑过广大人民同胞的感受吗?

韩云央性格一向粗鲁,三言不合开打,基本是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但是理智告诉她眼前的人揍不得,于是她上前几步,想跟萧景好好谈谈女人心,但她还没走到跟前,萧景突然一脸惊恐,尖叫道:“来人啊,韩将军要杀人!”

然后他就在韩云央震惊的时候,头也不回地一头栽进了水里。

周围突然出现的火把像是要把天烧着,有人上前把她绑住,有人跳进水里救人,韩云央在人声嘈杂中默默思考: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事后,虚弱的摄政王躺在床上,隔着一层红帐咳嗽,缓缓道:“不知道本王的医药费能不能顶得上韩将军的俸禄。”

为了拖欠工资,萧景简直是用生命来做斗争啊!

韩云央心中火气大得简直控制不住,在摄政王府“噼里啪啦”一顿乱砸,本来以为萧景会忍不住蹦起来阻止她,却没想他只是悠悠飘出一句:“没关系,随便砸,反正都是赝品。”

韩云央:“……”

这个梁子结大了!

从那以后,但凡摄政王的提议,韩云央都会反驳,但凡是摄政王的马车,必定会“不小心”被卸了车轮。

但是摄政王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私下里他会说:“韩将军果然英俊潇洒,不过你有没有觉得正是这样才让自己嫁不出去?”朝堂上他会说:“请皇上赐婚给韩将军,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即便不够温柔、贤惠体贴、善解人意,但是皇上一出马,谁敢不要?”

她在路上教训了一个流氓,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迎来周围一阵鼓掌,结果一转身就看见萧景负手而立,白衫在风中飞舞,他弯了弯嘴角,淡淡地鼓励道:“对,就这样,保持下去你就可以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韩云央:“……”

御花园摆宴要连摆两日,大臣们从半月前起就商讨此事,这算是萧景和韩云央有史以来第半次意见相同,之所以是半次,是因为他们都同意和燕国联亲,但想送出去的公主却不是同一个人。

当时韩云央在金銮殿上义愤填膺:“浅云公主性情温婉,再合适不过了。”

穿着一袭滚边蓝袍的萧景悠悠地抬了抬眼皮,露齿一笑:“本王觉得不妥,倒是静云公主年轻貌美,更合适。”

韩云央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静云公主除了长得漂亮,再无其他优点,性子顽劣不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样的公主若是嫁去了燕国,不出半年两国必然战火连天。

韩云央压着怒火:“还请摄政王将私人恩怨放到一边,以国家大事为重。”

萧景挑着眉,在韩云央身上扫视了一圈:“原来在将军心中,本王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韩云央默默翻了个白眼:求你别这样说,会让人误会你不是的。

萧景望着一旁的太傅,淡淡道:“燕国太子住在你府上,你可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老太傅吓得颤颤巍巍:“臣不知,不如让小太子自己选?”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宫中处处笼罩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硝烟气息,韩云央一天三趟朝后宫跑,亲自教导浅云公主仪态,势必要在气质、风情、学识上面让萧景一败涂地。

萧景碍于性别去不了后宫,但也没闲着,时不时派两个师父去静云公主那里,每次韩云央路过,看见静云公主拿着鞭子可劲儿在空中抽来抽去,就觉得三观尽毁。

燕国太子见公主的日子一转眼就到了,韩云央和萧景私下打了一架,然后安排燕国太子先去见浅云公主。

当夜宴会后,韩云央和萧景躲在假山后面,天上有月有星,是一个相当美好的夜晚。

浅云公主娇羞一笑:“愿君如磐石,妾当如蒲草。”

小太子长得唇红齿白,闻言愣了愣,沉默半天才羞愧地道:“对不起,我读书少,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萧景忍不住笑出了声,韩云央伸出手掐在他的腰上,让他闭了嘴,于是在一个时辰后,浅云公主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大爷的,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小太子如释重负地抹了把汗:“老天开眼,终于听懂了一句。”

……

等两人走了,萧景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笑得直不起腰:“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韩云央都快被气死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景,正打算离去时,忽然有两道脚步声靠近,韩云央一愣,正欲看过去,却听到那边的人说话:“这边没有人,小娘子,我想死你了。”

她表情一僵,南朝的风气一向开放,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眼看着人影越靠越近,她二话不说,将萧景角落往推了推。

萧景眼神微眯,浅笑着不语,那边的场景似乎激烈了起来,女子“嗯嗯呀呀”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讨厌,你轻点儿……啊……嗯……”

萧景猛地伸手,将韩云央往怀里一捞,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声道:“别动。”

温热的气息在两人鼻息间流转,萧景胸膛微热,韩云央更是有点儿紧张,她强装淡定,远处的呻吟似乎近在耳边,让人难受,忽然有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然后往旁边挪了挪,覆住了她的双耳,阻隔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韩云央闭上眼,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手放下,萧景扯了扯她的衣袖:“他们走了。”

韩云央倏然睁开眼睛,迅速跳出了假山,月光流泻而下,萧景弯着的嘴角让她有些恼怒,但她还是强装镇定:“这件事情别放在心上。”

萧景的目光慢悠悠地在韩云央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瞧见她耳边还有未退的红潮,安抚地递了个眼神过去:“放心,本王不是个喜欢做恶梦的人。”

怎么办?她忍不住想要揍人!

虽然浅云公主学识渊博,内敛含蓄,但昨晚种种迹象表明,小太子显然不是个会发现内涵的人,于是韩云央的计划泡汤。

次日晚上,小太子又去了静云公主那里,韩云央和萧景照例躲在暗处偷窥,她誓死不躲假山旁,于是萧景就带着她去了假山上。

萧景不紧不慢地解释:“这里树木稀少,也只有假山可以躲,若是出现了昨夜的事情,咱们还可以低头看个热闹。”

“……”他说得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于是韩云央穿着一袭紫衣罗裙趴在石头上,萧景特意换上了深蓝色衣袍,趴在她身旁。

她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会看上静云公主啊?”

静云公主论才情,是个学渣;论气质,她是个女流氓,只会一项武艺,也是半吊子,除了能把一出戏演得跟真的一样,毫无可取之处。当然,她演戏通常是为了对付老师。

萧景却是垂了眸,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淡淡道:“你不觉得,她像极了那个时候的你吗?”

韩云央一愣。

那应该是她和萧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算不得什么美好的记忆。

她自幼跟父亲在战场,第一次回皇都,是在她父亲死的时候,她跪在皇上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萧景就是那个时候,迈着长腿蹲在她面前,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嘲笑:“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韩云央:“……”

那个时候她多么想把身上的铠甲脱下来砸在他的脸上,大喊一声:“本姑娘是个纯娘们!”

第二次便是韩云央正式面见先皇的时候,她穿了一身红衣,萧景非要找她切磋武艺,她没见过这么欠打的人,就同意了,众人匆匆赶到的时候,萧景被她压在身下,脸上已有了青肿,眼角挂着泪水,却忍着不流下来,宫人着急得不得了,却没人敢上前动他们,直到一双大手将她拎起来。

她那句“我们在比武”还没说出来,只听见“扑通”一声,萧景跪在地上抱大腿:“呜呜呜,皇兄,她揍我。”

韩云央:“……”

后来,她就被先皇留在身边,一边跟着先皇学着怎么样两面三刀,装腔作势,一边和萧景斗智斗勇,人前人后刀枪剑影,招招狠绝,次次见血,平时就算隔着十丈远碰见,杀气也能像铺天盖地的浪花一样翻滚跳跃、跌宕起伏,简直就是不死不休。

从十四岁到二十岁,韩云央没少在萧景手里吃亏,但她转头就让萧景吃更大的亏,两人总是时时刻刻在找对方的身影,以便能够及时陷害攻击、殴打对方。

这种要死要活的情谊,一般人真的消受不起。

韩云央还没有从虐心成长史的记忆中回过神来,一旁的萧景忽然伸手推了她一下,他望着假山之下,压低嗓音含笑道:“别发呆了,主角来了。”

完全不同于昨夜面对浅云公主的尴尬,小太子一见了静云公主便看直了眼,红着脸给她倒了杯酒:“公主,此等良宵不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静云公主便猛地起身,二话不说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大胆,胆敢调戏本公主,什么春宵,还没成亲哪里来的春宵?”

小太子被突如其来的暴力震慑了,他呆呆地趴在地上:“我说的不是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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