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屋》S5已经结束啦~你们觉得这一季如何呢?
在笔者看来,
第五季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最好的一季,因为它开始尝试跳出追逐宝座的窠臼,触摸“真正权力”的棱角,时至今日仍然求新求变,这份勇气和意气,值得高山仰止;
同时,第五季又是最差的一季,节奏严重失衡,各类大事件像过山车一样轮番轰炸,诸多人物不稳定表现造成了不少错位感,当年表里如一的气定神闲,如今已成了穷凶极恶的浓妆艳抹。
去年美帝川普胜选,《纸牌屋》似乎非要证明自己比现实更精彩,这一季闹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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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季故事紧接上季结尾,安德伍德夫妇开始在全国散播恐惧,起于大选前三周弗兰克强推全国戒严,终于克莱尔成为总统准备搞事,期间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下木夫妇不择手段把大选作废(1-4集),其次是正式换届前弗兰克重掌话语权(5-8集),最后是当选之后阴谋争权的大混战(9-13集)。
下木夫妇说到做到,两人分头行动,大肆在国内散播恐怖。
大选开始,下木夫妇却节节败退……我们能够接受失败吗?不能。“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会走的。”
他们开始耍各种“阴招”:逮捕疑似恐怖分子卡拉比,用恐怖假象逼迫米切州长在田纳西州执行全州宵禁,假意打电话给威尔祝贺他获胜,逼迫麦卡伦制造俄亥俄州面临恐怖威胁的伪证,撤掉了三个共和党票仓郡的投票站……
最终,两位候选人都没拿到270张选举人票,这场大选没有结果。本该准备卷铺盖的安德伍德夫妇,又续了两个多月的加时赛。
这时就需要第十二修正案来帮忙了,“由众议院来挑选总统,由参议院来选副总统,这群人,靠威逼利诱总能为我所用,所以,还是我胜。”
在这场漫长且未知的拉锯战中,年轻稚嫩的威尔显然已经快抗压不住了……相比之下,老谋深算且见惯大风大浪的弗兰克则显得游刃有余。
最终,马克、本杰明等人相继“反水”倒向弗兰克,他们用两段录音相继扳倒了共和党正副总统候选人威尔和布洛哈特。
在这场并不算长久的加时赛中,下木夫妇其实算不上做好多少事情,更多是靠着对手昏招迭出,抗压不住而获得了胜利。
关键是,那些始终远离权力风暴核心但却两边下注永不会输的权贵,刺激了弗兰克内心更大的野望。
安德伍德夫妇将分别以正副总统的身份继续在白宫坐镇四年,莉安被“清理出局”,马克·厄舍被任命为总统特别顾问。
有能力、有前途的罗梅罗议员也狮子大开口,不但要求弗兰克为他扩大医保,还要两个就职典礼的座位。弗兰克爽快“答应”后,却在宣誓典礼上当面羞辱了自信心爆棚的罗梅罗——他只要绝对忠诚的人。
气急败坏的罗梅罗暴跳如雷,马上煽动共和党人重启宣战委员会,调查总统。
不久后又传出了弗兰克“在大选期间抓捕访美穆斯林妨碍民众投票”的消息,还没缓口气,白宫又有人爆料“弗兰克为关闭投票中心找理由”……
已经到了危及生死的最后关头,马克终于给出了罗梅罗的把柄,然而弗兰克却突然愿意去出面作证了——最后却说“我将辞去美国总统一职。”
回去之后,方寸大乱的克莱尔对弗兰克大发雷霆。此刻,弗兰克终于坦白交代了一切:“我制造了这混乱,能获取好处,所有事情都是计划好的。”而且他又还是泄密者,一直在道格的帮助下给汉默施密特放料,“如果你在别人之前扳倒自己,你就能控制这个过程了。”
离开白宫后,弗兰克按计划将去追求真正的权力,与克莱尔里外结合,彻底掌控白宫。
下木夫妇之间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纸牌屋》系列的亮点之一,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第五季里两人也一直是时好时坏,本来两口子吵架再正常不过,可位高权重的他们,越到后期分歧越大,直到变成了血仇。
再次尝到“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滋味的下木夫妇,在散播恐惧的步伐上前所未有的一致。
成功把大选作废后,弗兰克深深瘫倒在了沙发上,还让克莱尔帮她按摩眼睛,而在克莱尔口中“你讨厌这样的”,弗兰克却说“这次我会喜欢”。
弗兰克讨厌被按,大约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柔软的要害被别人掌握在手中,然而他却接受克莱尔掌握——下木夫妇之间不分彼此,理应有绝对的相互信任,这是他们最好的状态。
“一个国家,由安德伍德执掌。”安德伍德先生和安德伍德夫人。
可不久后,下木夫妇之间的分歧就开始大起来了,这和他们的身份地位变化有关系——克莱尔成为代总统,弗兰克暂无职务……
当马克来和他们接触时,克莱尔不顾弗兰克还有的犹疑,单方面和马克达成了协议,这更让弗兰克心生不满。
等到继位后被调查时,两人又借机开通了监视、监听身边所有人的特权,下木夫妇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观察近臣们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处在疯狂边缘的皇帝和皇后,他们刺探打听所有朝廷重臣的生活起居,只为抓到莫须有的反叛意图。
该季最令我不寒而栗的场景,是克莱尔在对着镜子卸妆时,练习撇清和弗兰克关系说辞的画面:
冷静,理智,丝毫不像做作,配合上扭曲难看的面容,对着监视镜头询问弗兰克自己表现如何……这一幕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这才是下木夫妇之间关系最真实的样貌。
弗兰克在没有告知克莱尔的情况下擅自辞职,终于引起了他们之间关系的质变——尽管之前的量变也足够惊人了。
“……从今往后,我在私营部门经营圈外,你在这里工作,我们能一起拥有白宫。我想让你做总统,我让你成为了总统。”
所以我就算我成为了总统,实际上还是你说了算吗?而且我能做总统,仅仅是因为你想让我做?“所以我该向你道谢吗?”
面对弗兰克的“慷慨”,克莱尔丝毫不领情,她没有感受到弗兰克为她着想的考虑,只有为一己私利胡来的狡诈,以及始终高她一等的俯视,更何况他还在事后提出要克莱尔赦免他。
弗兰克已经预感到了:“如果她不赦免我,我就杀了她。”
等弗兰克给妻子打电话时,出现了一个细节:第一个电话,克莱尔只是没接,而当她发现弗兰克留下的那个洞时,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这个丈夫始终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这次该我说了算了。
从情感出发,克莱尔的做法可以理解,她在这个计划里依然只是个执行者和代理人的角色,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所以食言不赦免弗兰克,是她可以真正自己做主的最佳途径;
从理智出发,她的做法又愚蠢至极,她觉得能够依靠身边的新成员班子撑起整个场面,她所“信任”马克和简的方式,其实也是留下了自己的把柄,她自认为能操纵他们,但最终只能任人摆布。
第五季给观众们最大惊喜的,当属马克·厄舍和简·戴维斯两位新晋常驻角色。
他们的出现,某种程度上也是《纸牌屋》系列主题内核的一次升华。一个在圈内八面玲珑,一个在圈外长袖善舞,他们分别代表了美国的国内资本和国际资本,其背后所站的利益集团并不是有形可循的,只有一个模糊不清且无法触碰的轮廓,而且双方之间并不是对抗的关系,有合作、也有分歧,像极了复杂难辨的局势。
他们两人的出现,也让大家窥视到了真正权力的冰山一角。
马克暗自放弃了威尔这个草包后,转而准备支持布洛哈特将军,同时开始与下木夫妇接触。
他始终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不仅拿出实际行动支持布洛哈特,也把弗兰克带来了“极乐之地”聚会……
等在弗兰克总统就职典礼上,马克挥手的一幕像极了第一季里的弗兰克。
而在对罗梅罗议员的处理上,本该做说客的马克,再次表现出了暧昧的一面,依旧是两边下注。
相比起马克,简的出场要晚得多,在一场莫须有的袭击威胁里进入了下木夫妇的视线。她表示自己另有门路打探消息,一通电话打消了下木夫妇的疑虑,同时也证明了自己的能耐。
想得到“重视”,简也要不断证明自己的价值。比如抓回让下木夫妇头疼不已的逃逸黑客麦卡伦,就是简不断哄骗莉安取得的成果。
而简如此忽悠莉安,不仅仅是要解决麦卡伦,还有准备解决莉安的意思在里面……
靠着各自彪炳的“战功”,马克和简一前一后都进入了下木夫妇的权力核心区域。
弗兰克和克莱尔各自打听底细的一幕,可谓是两人第一次显山露水——
简口中的马克:“……可怜人,厄舍一认识到他不够强硬,就甩手走人,让他自生自灭了…但马克就这样,他擅长发现天才,喜欢密切关注你,而他自己却站得远远的,但只要他利用完了你,就会像关上开关那么干脆决绝。”
马克口中的简:“…他不同意她在一些问题上的立场,于是资金就断掉了……听我说,千万别让简骗了你,她看上去可能有点没有章法,但她冷酷无情,要多专一就有多专一。”
尽管两人的说辞里都带点“私心”,但他们说的也都是真话……
他们的目标各不相同——马克说:“他(弗兰克)会是一个伟大的总统”。
“他想做吗?再说了,什么是‘伟大’?……她(克莱尔)怎么样?”
两人进行了“谁来做美国总统”的交流,看着有些匪夷所思和大逆不道,但他们却是有底气进行讨论的。
“(就算他现在形势不乐观),他还是比你想的要神通广大,没有钱他也做了很多,你别插手,让我专心对付听证会就行,我刚到白宫,我想留下。”
“……有他妻子就可以了,她坚韧又聪明,他很聪明,但他不可靠,至于她?你可以和她共事。”
马克和简两人,像是操纵者一般在幕后提线,而下木夫妇则是台前的木偶,只有幕后的人才能决定谁继续留在台上。
等弗兰克公开提出辞呈后,气氛似乎有些变了……马克和简看着仍然是为各自的总统好,但两对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些许变化——马克和简都释放出这样一个信号,之前我和你不是最铁杆的,但今后我可以。
由于简展现出了卓越的能力和人脉,克莱尔想直接让她进入内阁,赐予“实权”,简立刻就回绝了,“还是圈外适合我”。
官职不等于权力,对简来说,职位并非光环而是枷锁,会戴上去才怪呢……
而马克暗暗推荐了自己做副总统。
是不是依然很眼熟?遥想当年弗兰克是怎么成为副总统的……马克的许多作为,我们都能在当年的弗兰克身上找到影子。
明白了这一点的弗兰克,才推波助澜了自己的下台。
“
真正的权力,就是权力背后的权力……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思考行动,因为关键已经不在于谁在白宫,而在于谁拥有白宫……真正的权力不在这儿,而在之外。
”
弗兰克明白了,而克莱尔却没有完全明白,但有一点克莱尔是对的:弗兰克最爱的确实不是自己,而是权力。
永远都是权力。
曾经,权力是党鞭、国务卿、副总统、总统的位子;如今,权力是操控白宫的无形巨手。
下木夫妇的目标永远是权力的顶点,而在登顶的路上,以及加冕为王之后,他们手上的“血债”始终有增无减,鲜血直流,尸骸遍地。
很多人说这一季威尔智商下限、表现太差之类的难以信服,但我觉得这还是可以接受的——康威夫妇一家的卖点就是光鲜、新颖,这也意味着他们稚嫩、缺乏经验,所以在磨人的拉锯战中自乱阵脚,输给老奸巨猾、见惯世面的下木夫妇并不稀奇。
输掉大选也罢了,但对威尔来说,真的只是失败而已吗?对威尔来说,他连政治生命也提前结束了……如此短视、浮躁、稚嫩的草包,今后还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同时,表现一直比威尔更好的汉娜也一反常态,不乐意露面去感谢选民,自己先前做了那么多,都被威尔败地一干二净,她乏了,也冷心了……
不难想象,康威夫妇今后失去的恐怕不止是政治生涯,或许婚姻也将走到尽头。
汤姆与艾瑞克两人在第五季里的命运却是相同的,他们都是替下木夫妇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