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以演员的身份去承受苦痛时,你并不会觉得痛苦,你会感到愉悦。
——伊莎贝尔·于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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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尔·于佩尔是谁?
用美国影后杰西卡·查斯坦的这句话来回答可能最简单直接。
没错,她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好的女演员,几乎没有之一。
这位今年64岁的巴黎女人,因为去年的话题电影《她》再次登上事业高峰,收获包括金球奖在内的18座影后大奖(数据来自wiki),提名奥斯卡影后,也因此被更多的中国观众知道。(关于这部各方面都超厉害的电影,请戳我去年写的推文)
而在此之前,她已经是两届戛纳影后,两届威尼斯影后,两届欧洲电影节影后,两届凯撒奖影后,还以16次提名保持着凯撒奖最佳女主的提名纪录。
《她》
上周末,应今年“中法文化之春”活动邀请,于佩尔来到中国,在戏剧舞台上为观众朗读杜拉斯的《情人》。
她行程的第一站就是上海,我们也因此近距离接触到这位世界级的真·女神。
今年戛纳电影节《克莱儿的相机》photocall
64岁的红衣少女
正式表演的前一天,于佩尔先与中国导演贾樟柯进行了一场关于电影和角色的对谈。
走进会场的她相当准时,一身红色皮衣,粉色内搭,红色坡跟鞋,配上她一头红发,超级显白又年轻。
摄影师:王小白
她身材瘦小但气场强大,语速不慢不快,逻辑非常清晰,偶尔还会开几句玩笑,完全不是银幕上冷冰冰的样子。活动结束后对粉丝的签名要求也尽量满足,明显心情很是不错。
近距离见过于佩尔真人,才明白为什么近年中国媒体都喜欢叫她“于少女”。
这无关什么年龄歧视,也无关脸上的胶原蛋白(因为人瘦,于佩尔脸上的皱纹还是挺明显的), 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就是能让人体会到一种超越年龄的“少女感”——轻快、可爱、散发温度。
就像她自己开玩笑说的,64岁的于佩尔,仍然年轻。
摄影师:王小白
不是裸就是疯,她没有什么不敢演
这种活力可能来自她永不停歇的工作。
从影46年,于佩尔演过100多部电影,平均每年超过2部,去年一年甚至有6部电影上映(还不包括短片),是个实实在在的工作狂。
她的角色种类也非常丰富,更准确的说,是大胆不羁。
有一句关于于佩尔的名言——“于佩尔演的70个女人,35个是裸体,35个是疯子。”
当然,还有一些又裸又疯。
她以满脸雀斑的天真少女出道(《福斯汀与美丽的夏天》),不久就演了丰盈的放荡少女(《圆舞曲女郎》),22岁时在夏布洛尔的《维奥莱特.诺齐埃尔》里扮演一名感染梅毒的少女,拿下自己第一座戛纳影后奖杯。
《维奥莱特.诺齐埃尔》
随着年龄变化,她的角色也呈现出不同类型的形象和风格。美国西部片里的妓女(《天堂之门》),沉沦欲望的思春少妇(《情人奴奴》),一板一眼的老处女(《八美图》),同性恋老修女(《修女》),还有很多人心中经典的包法利夫人和茶花女。
是不是有一点像嘉宝?
甚至在年近 50 时,她还挑战过母子乱伦(《母亲,爱情的限度》)。
《母亲,爱情的限度》
在《她》之前,中国影迷最熟悉的于佩尔作品,无疑是迈克尔·哈内克的《钢琴教师》。
片中她饰演年近40却一直禁欲的女钢琴教师,一边严苛教学,一边勾引男学生。这个角色让她第二次成为戛纳影后,并获得了第24届欧洲电影奖最佳女主角奖。
You want me, don't you?
对于这些颇受争议的角色,于佩尔表示,自从影以来,“没有什么角色我不能演。”
《她》的导演保罗·范霍文是个美国人(《本能》《黑皮书),在找上于佩尔之前,他先在好莱坞物色了一圈,然而每一个女演员都拒绝了他。
结果来到法国,63 岁的于佩尔毫不犹豫就接下了这个遭遇强奸后不报警,与强奸犯暧昧一段时间后又杀人报仇,之后全身而退的女强人角色。
“表演就是放弃理性,在疯癫中生活”,于佩尔如是说。
在于佩尔心中,并不觉得别人口中“疯狂”,甚至“变态”的角色是不堪的。
因为道德很多时候会被政治、或者被社会现实所压制,这些角色的“变态”往往不是自己选择,而是由外部环境成就。
表演时,她并不会给一个角色的好坏划出清晰的分界,而是用一种同理心,去挖掘角色背后,每一个人内心潜意识里存在的东西。
对她来说,只要这个角色表现出来的任何一点,能够触动到观众,引起观众内心的呼唤,这就是有价值的。
而她挑选角色的第一因素,其实只有导演。
于佩尔的所有电影几乎都是文艺片,她经常与夏布洛尔、戈达尔、皮亚拉、塔维涅、哈内科等大师合作,其中克劳德•夏布洛尔最是钟情于她,两人共合作了7次。
《冷酷祭典》
于佩尔曾经经常被拿来与同时代的阿佳妮做比较。和于佩尔合作过《无暇的色彩》的导演伯努瓦·雅克说:“如果影片拍得不够好,那用阿佳妮就是一种浪费!但这样的问题不会发生在于佩尔身上,即使影片本身很平庸,她在里面也总是无暇的。”
不过5次凯撒奖败给阿佳妮的于佩尔,自己的说法是:
“如果我们都住在精神病院,我在分裂症病房,她在臆想症病房。”
《着魔》
最近几年,于佩尔开始越来越多地与外国导演合作,包括韩国的洪尚秀,菲律宾的布里兰特·曼多萨,甚至也有客串中国导演胡伟的短片《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说,“从一开始做演员,我就想要‘去别处’。无论是在地理上的,还是不同导演内心的。”
从来不做功课,表演天才说的就是她
“我很懒,我从来不做功课。”
被贾科长问到如何为表演做准备时,于佩尔再次大笑。
银幕上的于佩尔,总是给人强烈的距离感,经常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脸孔,但角色内心却汹涌澎湃。她的表演总是能挖掘出人物最深层次的挣扎,并在合适的时间点爆发出来。
《八美图》
而这种恰到好处的精准表演,居然全凭感觉完成。
在演《钢琴教师》的时候,她没有读过原著,因为导演跟她说不需要。
在拍摄《她》的时候,她甚至对角色全无了解,而正是这种对角色的不甚了解,才使她的表演没有变成一种拙劣的模仿。
《她》
“因为我不确定米歇尔是否做出了任何决定。一切纯属本能,纯属直觉。几乎就是盲目的。”
比起预演,她更相信“瞬间的力量”。
我并不太喜欢在表演前做功课,甚至不喜欢排练。因为有时候排练出来的一刹那,甚至比真正演出时更好。因为那时候你有非常新鲜的感知,那个反应可能是最即时的。
于佩尔朗读杜拉斯
在《T magazine》的采访里,《她》的导演保罗·范霍文将于佩尔形容为“纯正的布莱希特式( Brechtian)演员”—— 她会在自我与观众之间隔开距离,从不试图引诱他们,也不试图寻求他们的同情。
“我从没见过哪个演员能为影片增添这么多剧本中没有的味道。” 保罗·范霍文说,
每当摄像机停止时, 于佩尔便会倒在地板上卷作一团,仿佛要将角色所构成的茧从身上蜕掉一般,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吓到。
我从没见过任何人像她这个样子。很明显,那就是在驱魔。
美国著名作家、编剧苏珊 · 桑塔格则评论于佩尔是“全能艺人”,“我从没见过有哪个演员比她更聪明,或者说在演员这个圈子里,有哪个人比她更聪明。”
但你猜于佩尔对自己的评价是什么?
“我是一个好人,需要我傻的时候,我就傻傻的。”
今年奥斯卡最近影片《月光男孩》的导演巴里·詹金斯也是于佩尔迷弟,每次见到她都要求自拍
镜头之外,从不谈论私生活
镜头前的于佩尔无所畏惧,什么都可以演,哪里都能露。但对于自己的私生活,她几乎是绝口不谈。
我们所能知道的只有她1953年出生于巴黎近郊的一个中产家庭,是家里 5 名子女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母亲是一名天主教学校的英语老师,父亲是一名犹太保险箱制造商,两位姐姐都投身电影界。
在母亲的鼓励下,于佩尔14岁就进入音乐学院,随后就读国立戏剧艺术学院的俄语系,之后考入法国高等戏剧艺术学院,师从导演安托万·维泰学习舞台表演。
她与导演丈夫罗纳尔·夏马育有二女一子,大女儿洛丽塔也是演员,母女俩刚合作完一部喜剧《Copacabana》,戏里演的也是母女。
“我俩之间的关系要比角色间的关系紧密得多。我俩很难让自己真心相信角色之间的关系,一合戏就笑,完全没法尽到演员的本分。不过最后我们终于沉下心,不这样也不行啊。”
难得谈起女儿,于佩尔也会露出母亲的一面。
于佩尔与她的“迷妹”杰西卡·查斯坦
文 _ 阿作
摄影 _ 王小白
部分图片来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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