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欢喜的检测结果
#不 太 抑 郁 ; #抗 压 较 强 ;
我应该是生活质量最高的那类北漂男同性恋,本科毕业三年,能住高档社区独卫主卧,有五个快递在路上,上班不忙,下班就去三里屯和聪明可爱的男孩喝喝小酒、摸来摸去。而且我是完全出柜状态。
我这样的同性恋男孩,通常有两个病,一个是丧,一个是作。
丧和作,在很多情况下是一体两面的,作会导致丧,什么都想要,得不到就会丧。想要很多钱,也想闲,想要丰富精彩的性生活,也想要稳定的情爱关系。但是有些丧,可以确信并不是由任何一种作导致的,有那么一些事情,说不上来天崩地裂地悲观绝望,就是突然让人意识到一切不过尔尔,性不过尔尔,情不过尔尔,父母的爱也不过尔尔。
我人生最丧的时刻,是我出柜之后我爸说的一句话。
首先要说一下,我爸妈是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最好的同性恋家长。虽然在我出柜的头几天,我爸扬言要把我赶出去,但是三甲医院的心理医生跟他说同性恋不是病,他就再没那么说过,花了半年多时间让自己面对我的性取向。
然而我知道,我爸的那句话仍然给我们关系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当时,我陪我爸在老家爬山,他突然说了一句——如果当初能够做基因筛查,查出来是同性恋可以堕胎,就好了。
我已经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回家的,反正当时我反应还挺激烈的,直接从山坡上冲下去了。我爸给我的多吗,已经很多了;他爱我吗,爱吧;我还能爱他吗,我不太知道……
这件事是我过不去的坎。有时候我能理解他,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他人生的很多计划都不能实现了,人过中年还要和社会舆论作斗争。有时候我又无法克制地要远离他,我怕他,他不希望我存在,我恨那种被当作错误存在的感觉。我虽然丧丧的,但也不想我的生活由别人来宣布毫无意义
这件事,我和我爸从来没聊过,以后大概也不会了。当我想起来的时候我会怕,但是也会生出一种要更努力建设和保护自己生活的决心和勇气。唯一的负面影响是,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做爸爸了,我觉得所谓父母亲情,即使是无法抗拒的生物本能,可是其实做父母的,心底也终究有被牺牲的愤怒感,对不对?
小耳朵说:
牛欢喜的检测结果是不太抑郁和抗压较强。当最信任的人说了伤害自己的话,他体会到了“父母的爱不过尔尔”的孤独感,认识到人生的底色是孤独,让他有了独立健全的人格,去建设和保护自己的生活。他离开家乡来到北京,投入到工作、恋爱和社交里。
正如法国作家罗曼·罗兰曾说: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
胡莹:“那是一种贯穿余生每一个节点的遗憾”
胡莹的检测结果
#不 太 抑 郁 ; #抗 压 一般 ;
我17岁的时候,爸爸突然离世。这是我25岁的人生中,经历的最大暴击。
那是我大一寒假回家的第二天。晚上10点多,我和爸爸在客厅里一边吃饺子,一边聊我的大学生活。爸爸吃完了,先放下筷子,我还继续埋头吃。我听到爸爸叫了我一声,我抬头,他就已经倒下了。血开始流,我听见我妈在叫,看见我爸已经翻了白眼。我慌张地打了救护车电话,救护车到了,宣告了死亡。
当晚,我妈除了哭,做不了任何事情。我给亲戚,给爸爸单位的领导同事一个个打电话。人越来越多,都是熟悉的脸,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跪在我爸旁边,看着他……
之后的丧礼,按照老家风俗,7天入葬。那7天,我很忙。忙着见每一个祭拜的人,忙着处理葬礼的细节,忙着配合别人,忙着宽慰我妈妈。每天,我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听到无数句真可怜,要坚强,照顾好妈妈。我都没哭。每天凌晨,我去我爸的灵堂前一个人跪着的时候,我就开始哭,我就开始痛。
爸爸下葬的前夜,我没睡。我给妈妈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我以后不会差的。希望爸爸走以后,我不会变成她生活的全部。
葬礼过后,生活恢复了常态。嗯,不过我没有爸爸了。我和妈妈卖掉了老房子,搬去了小一点的新房,因为老房子都是回忆。没有了爸爸,家里经济负担重了。我妈开始做以前不做的家教,去以前看不上的补习班上课,周末打麻将的时间少了很多。家里以前有些经常来的叔叔阿姨也看不到了,走在街上,连招呼都不会主动和我们打。
而我,只能在大学里很努力的读书,拿到专业第三,保送了研究生。这也是我爸对我的要求。拿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在学校的桥上不停地哭。我遗憾,遗憾没办法和我爸分享。我觉得我爸应该会开心会特别开心,可是,都看不到。这种遗憾会存在我人生的每个节点,贯穿我的余生。
现在,我研究生毕业出来工作已经1年了。我在上海,工作挺开心,加班特别多特别累,报酬很一般。
可是,心里的那一块还是空的。我在凌晨加班回家的路上经常想起我爸,还是一样会哭。我想和我爸聊聊天,告诉他我最近怎么样呀。嗯,我恋爱了,我追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这些在今年清明去看我爸的时候我都报备了。
我和我妈几乎每天电话,两个人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我越来越忧虑。忧虑我妈以后的生活。到底什么对我妈才是最好的生活?我离开家乡在大城市的奋斗是以牺牲我妈的幸福为代价吗?每次忧虑之后,我就告诫自己好好努力工作,多赚点钱总不会错。
暴击来临时,不会去想怎么活。生活得继续,活着是本能。
小耳朵说:
莹的测试结果是不太抑郁、抗压一般。面对至亲去世这样最痛苦的丧失,她说,“生活得继续,活着是本能”。她能渐渐地从悲恸中走出来,顺利地保研、工作、恋爱,继续自己的人生。但她心里永远给爸爸留了一个位置……
如果人无法掌控世界以适应自己的需要,那么可以发展“次级控制感”,在无法改变现实时,改变自己的主观世界去接受它。莹正是通过“次级控制感”,接纳了会伴随一生的遗憾、怀念和担忧。
叶:“我用‘尘埃理论’,与自己和解”
叶的检测结果
#不 太 抑 郁 ; #非 常 脆 弱 ;
我从不敢把自己归入不幸人群,那是不尊重真正的苦难。但可能就从人生第一次失眠的夜开始,就花光了所有运气。
最早,我的人生愿望好简单:毕业于中国最好的法律类学校,我想做一个律师。磨练技能,靠知识与经验解决问题。
但是,人生就是一旦遇上一个红灯,之后就每个路口都有红灯。我第一次考研不顺,第二年考研之前,我遭遇了一场大病;第一次司法考试我全身过敏,第二次考就正好被突如其来的政策卡住了……
选择一个职业,留在自己习惯的城市,在专业素质不错的前提下,这算想要的太多吗?
为了这个目的,我不停地折腾自己。工作两年后,我又重新考了一次研究生。我考上了,但在毕业之后,北京的落户政策又突然改变……一切如泡影,生活并未按预期的轨迹前进。
于是,我离开了热爱的法律行业,换到一个高压的行业。
现在,我放弃了个人生活,整日勉力应对一个个看不到头的任务列表。我再无精力去维持一个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精力过人的职场白骨精形象,也无暇经营任何亲密关系。
在每一个加班之后蓬头垢面的深夜,我把脸埋到猫咪的肚皮里,有若有若无的膨润土猫砂味道,一如我的尘埃理论:我并不重要,也不需要被看到,只需要非常轻地飘起来,非常轻地停在愿意停下的地方。即使不愿意,那也能忍耐,因为人生微小而琐碎,但也有无尽空间。
小耳朵说:
叶的测试结果是非常脆弱和偶尔抑郁。人生打击接二连三,高压的工作搅乱了生活,她告诉自己“我并不重要,也不需要被看到,只需要非常轻地飘起来,非常轻地停在愿意停下的地方。”
这种“防御性悲观”的认知策略,使她降低了对生活的预期,把自己从日日夜夜的煎熬中解放出来。
佳:“真正的人生灾难崩于眼前时,我却平静如局外者”
佳的检测结果
#不 太 抑 郁 ; #抗 压 较 强 ;
2012年暑假,气温直逼40度,我在电视台实习。
某天摄像老王告诉我,妹儿,你的脖子不对称啊。
我照了照镜子,脖子左侧明显凸起了一块儿,用手戳了戳,不疼。
回去和老妈一聊,当晚被敏感地带到医院。帅气的值班医生反复问我疼不疼,我乖巧地反复摇头,不疼不疼。医生说,糟了,做个活检吧。
全麻取样的过程仿佛只是睡了一个很沉的觉。我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以我大姨为首的一群姑婆极其drama地一边推着我的病床跑,一边急切地高声唤醒我,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我努力地睁开眼:戏瘾过足没everybody??哈哈哈哈哈。笑得有点夸张,牵动了刀口,很疼。
十多天后拿到活检结果,肿瘤,恶性的。200斤的老爸像小孩子一样蹲在电梯里崩溃大哭,喊着为什么这种事不发生在他身上。我平静地抚摸着他的背劝他站起来:你这么胖哭起来很丢人诶,相比于这件事发生在我爱的人身上,我倒愿意自己去承受,没事的啦。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这个灾难一定要发生,我愿意替家人去承受。确诊结果出来的当晚,我放肆地哭了一场,之后再没哭过。哭,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只会徒增周围的人的悲伤感。所以,哭什么呢?
后来被家里送去上海治疗,做了12次化疗。回家之后,又继续放疗。我顶着小光头自己骑着自行车去医院,大家都喊:啊…小美女来了。我觉得自己光头还这么好看,简直堪比林志玲了。于是,偶尔坐公交车出门还会给老弱病残让座。
一年后痊愈,重返了校园,生活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虽然平时看到蝙蝠老鼠什么的我还是会一惊一乍地尖叫,但当真正的人生灾难崩于眼前的时候,我却平静如局外者。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拥有的共性,还是长久阅读习惯带来的内心深处的理性在支撑。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小耳朵说:
佳的测试结果是“不太抑郁”和“抗压较强”。面对疾病,她的应对方式是幽默感。她的幽默并非像相声里那样去取笑他人,而是“嘲笑”自己的处境,直面灾难,并不以为然地拿痛苦开玩笑。
这种幽默,使她可以解构灾难带来的焦虑,保持健康的心理功能,增加对困境的掌控感。幽默,成了“丧”的出口:人生无常,“笑着活下去”。
面对灾难,你将如何抗击?
你的内心强大么?
长按二维码,
马上测试你的抗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