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读书会第88期（10月27日） | 通往孤独之路

通 往 孤 独 之 路

文/虚竹

人天生是社会的动物，却无往不在通往孤独的道路中。从嗷嗷待哺的婴儿期，到垂垂老矣的暮年，人都离不开群体，离不开他人。然而，社会中却存在这样一些因素，它使人变得越来越孤独。其最甚者，莫过于极权主义政府。

阿伦特告诉我们，孤独与孤立不同，孤立只是一种外在状态，而孤独却与内心深深相关。人可以是孤立的，此时他失去了与他人的政治联系，失去了公共生活，但他的私人生活仍然可以存在，与他人的交流仍然有效。这样，他就不是孤独的。孤独也与孤寂不同。孤寂是这样一种状态，内心的自我成了他者，这个他者代表着自己之外的世界，人可以与这个他者进行交流。此时，虽然事实上没有与自己之外的人进行联系，但他仍然不是孤独的。

极权主义政府继承了一切专制政体的手段，那就是使人孤立，切断人们的公共生活。因为只有这样，暴政才能生存。但极权主义政府又不仅仅止于此，它还要切断每个人的私人生活，使人走向孤寂。如果止步于此，那么人还有自我拯救的可能。更严重的问题在于，极权主义政府要进行到底，它要打碎每个人对自我的信任，转而只有依赖同类的信任。但同类的每个人都因极权主义的恐怖而陷入了分子化的状态，不仅无法信任，反而互相伤害。于是，每个人都陷入了孤独的深渊。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从孤立、孤寂到孤独，在极权主义治下，每个人都成了覆巢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