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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创办赌场的留学生

真实故事计划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10-12 21:11

正文


我的同学维克子承父业,做起了赌场皮条客。留学归来的他看不起麻将,决心把德州扑克、百家乐这些国外高端玩法引入内地。

这是真实故事计划的第 230 个故事


“我做‘局头’,也算是子承父业了。”维克经常笑着说。

维克的父亲是一家茶楼的老板,靠着经营这家茶楼,他把维克送到伦敦留学四年。他会愿意让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任谁也不信。

维克家乡的人爱玩麻将,别说省城了,省内各级地市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林立着档次不一的茶楼,供人打麻将、喝茶。稍微正规一点的店,门脸卖茶叶,后面暗藏包间,里面安置着麻将桌。有的干脆连茶叶都不卖,直接取名叫棋牌室——没有棋,只有牌。

这年头大家都很忙,想过手瘾的朋友不一定能凑齐四个人,于是很多茶楼老板就充当“赌桌皮条客”的角色。老板和赌客混熟了之后,赌客们“缺脚”就找老板,老板到处打电话帮忙凑脚,组局抽水。这种老板叫做局头,维克的父亲就是一名老局头。

维克经常说:“我老爸那套太传统、太落伍了,也挣不到几个钱,而我是要成为‘高端局头’的人。”维克是我高中同桌,我俩关系挺铁的,虽然我是女生,但他有什么事都喜欢和我说。

五年前他带着“全盘大计”从伦敦回到家乡,马不停蹄地招兵买马,租赁办公室,约谈各种合作伙伴和大客户,据说还组织了什么培训班。

我听说这名“海归”竟然要走他父亲的老路,做局头,心里很是诧异,便问他究竟想怎么样。他神神秘秘地说:“等我把公司搭建好了,再请你过来玩儿。”

“请我过去玩?你开的是娱乐场所吗?”我问道。

“算是吧。”他笑着说。

终于有一天,他邀请我去参观他的公司——坐落于一处顶级楼盘的顶层:300平的大房子,自带一个户外花园,俯视城市整个夜景。装修与布置的奢华程度,让我瞠目结舌,据说一个月的房租要两万五。

偌大的客厅里,一侧是摆着一圈高级真皮沙发的休息区,另一侧摆了一张硕大的专业德州扑克桌。其他五个房间,两个卧室,一个作为办公室和财务室,还有两个房间各摆了一张麻将桌。厨房的双开大冰箱里摆满了各色酒水饮料。

“合着你是开赌场啊!”我说。

“呵呵,不是赌场,我这里是德州扑克高级会所,来打德州的,我们会抽点水。打麻将不收钱,吃喝则是免费。我这里也是给大家提供一个舒适的娱乐场地和会友场所嘛。”

维克请了四名员工,一个财务兼看场子的,一个做饭兼打扫卫生的阿姨,还有两个美女荷官——据他说都是在校大学生。

“我们公司从周三到周日都开局,周一周二开培训班,由我亲自主持讲解德州扑克。”

后来我又去过几次他公司,看见那张德州扑克桌上常常满座,抢不到座的人,只能去打麻将,或者斗地主。这些赌客面前摆着的筹码,少则一两万多则上十万。每一把下来,荷官都把好几个100块钱的筹码推进“水箱”。一场牌下来要换几次水箱,因为里面被筹码塞满了。

赌局大多从下午开到半夜,员工们的晚饭和宵夜都在公司餐厅吃,有时候阿姨给做饭,有时候叫外卖。

吃饭的时候,我问维克来打牌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不无得意地说:“都是富二代和做生意的。以前这些人都只知道打麻将,迷上德州以后就很少碰麻将了。”

“这都是你培训班教出来的吗?”

“当然不只是我的功劳,有很多回来的海归都在做这件事情。”

“那这一晚上可以抽多少水钱?”

“二到三万吧。”

“每周开五场,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十到六十万?”我惊叹道。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其中有给合作伙伴的分成,他们会带大客户进来。而且中间还有一些坏账。”

接下来的几个月,维克买了一辆全新高配的名牌车,和一个美女荷官成了男女朋友关系,还盘算着买房。当时他的“职业规划”是:做五年时间,攒够钱就移民加拿大,当一个德州扑克的职业选手。

有一次,我问他:“你这算是聚众赌博吗?”

他哈哈大笑,回答我:“大多数中国人连什么是德州扑克都不知道,目前没人给这种活动定性,所以没人管。”

其实,维克的高级会所开业没多久,全国各大城市就相继开展重点打击新型赌博的执法行动,他的会所也被警察盯上了。

那天,警方找房东拿到钥匙,大队人马开门冲进去,把场子里的人抓了个现行。维克和赌客之间都是刷卡、转账进行交易的,他一开始以为警察搜不到现金就拿他没办法,还辩解说:“筹码只是象征性的,我们并不是在赌博。”

网络图 | 澳门赌场的德州扑克

可到审讯环节,他就狡辩不了了,因为其他人都交代得很清楚。全部赌客都已经承认参与了他开设的赌局,还提供了部分证据。值得一提的是,在赌局中输钱越多的人,认罪的速度越快。

参赌者全部被拘留15天,而维克和其他几名员工是组织者,被关押在看守所,等待开庭审判。

维克是初犯,最后判了三个月,罚款40万。他父亲又恼又伤心:“我做了一辈子局头,虽然有被罚过款什么的,可从来没有沦落到坐牢的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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