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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替:信息捕食者的选择

开智学堂  · 公众号  · 科技自媒体  · 2017-11-16 19:42

正文

一个心比天高又出生在普通家庭的男生,如何能跟随自己的理想,同时永远不「江郎才尽」?安替从无锡一家二星级酒店的总台服务员,成为国际新闻人,登上 TED 全球大会,而且,每次在厌倦自己的时候,都能找到新的创新方向。他是怎么做到的?《追时间的人》第十一讲中,安替与你分享他的信息选择攻略。

安替,国际新闻人,现任财新·世界说 CEO。1975 年生于南京,1995 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工程学院,后转行做新闻,先后任职于《21 世纪环球报道》、《纽约时报》。2007 年获得哈佛大学尼曼新闻奖学金。2012 年在 TED 全球大会上发表演讲。本文选自《追时间的人》第十一讲,有删节。

信息沙漠中的自我救赎

如果你有钱了,你还继续从事你手头的工作,才是真正的事业,否则就是谋生。

我 20 岁的时候大学毕业,独自去一个我语言都听不懂的城市——无锡,当时的无锡,信息极为匮乏,我申请了每天的晚班,早晨下班之后,上午就到新华书店,地毯式一个个书架寻找新书,任何新书。真的是信息沙漠中的自我救赎训练。

在互联网之前,生活在小城市的年轻人,不可能知道世界发展的方向。20 岁之前的孩子,都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无论是否生活在大城市。如果不是互联网,小城市的孩子在成长后会理性地缩减自己的梦想。

这时离互联网的来临还有 3 年,而且我当时不可能知道会到来。我无意中做了两件事情,从而保持了自己的信心毫发无损。

第一件事情就是爱女生。因为爱情开始写情书、写小说,我发现了自己在编程之外的文字才华,1997 年开始在《三联生活周刊》发表作品。我给女友写的情书中两封都发表了,其中一篇《殿堂与厕所》还进了三联的文章集子,现在回过头来看就是附庸风雅的小聪明。以后生女儿,我得让她小心这些男生。老婆问我:「如果有女儿,你会让她在 16 岁的时候和一个在饭店打工的男生跑吗?」我说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第二件事情是让自己的智力没闲着。自打从无锡太湖某禅寺买到一本《华严字母》,我开始学习音韵学、语言学,在信息那么匮乏的情况下学语言学,的确是很考验智力的行为。比如我想学习藏语,但无锡任何藏语课本都买不到,也没藏语词典,怎么学?我去买藏语版的《唐诗三百首》和《邓小平文选》,拿中文版对照排出藏文转写表,通过译文理解藏语的语法和词汇。这样开始学习藏语时,我简直就爱上了自己——这么闭塞的环境中都能搞通,那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攻克不下来呢?

恰恰是这种看起来很傻的事情,却让我信心大增,它让我认识到,我的理工科能力在这种纯粹文科的学习中照样大有前途。除了上述两件事之外,其他的都只是让我活着的琐事。

互联网开启新闻之路

做学生的时候,不需要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立场,做学徒其实是最好的学习过程。

互联网来了。1998 年我以「安替」为名开始了网络生涯,那时网上有很多愤青,但没有我这样愤得大胆、系统和彻底。在大家开始在聊天室灌水的时代,我已经采用像今天「开智微信群」这样维护群的方法,维护讨论组的质量和社群关系,很快成为所谓「著名 ID」。我从给女友写情书,转化成给全国网友写「情书」。

互联网会让一个人很快有机会去北京工作,互联网也会让一个著名网友很快成为北京媒体人。2000 年开始,北京吸纳了大量的各省著名网友成为媒体人。我也在 2001 年成为《华夏时报》的评论员,开始了由网友向新闻专业的跳跃。

我是一个好网友,但这不代表我能在新闻行业成功,我得沉下心来,迎接挑战,让自己成为专业新闻人。

第一是改掉网络语言和风格,适应媒体写作。我的方法就是每天翻译《经济学人》的「全球论坛」的文章,然后加上自己的话,在主任改过之后,作为评论发表出去。主任莫之许是我的政治导师,我也按照学徒的方式模仿他的所有的思考,甚至做到能代替他对一些事件评论,并且惟妙惟肖。做学生的时候,不需要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立场,做学徒其实是最好的学习过程。

第二就是海量阅读。我用一个多 Tab 的浏览器,每早每晚打开数十个海内外新闻网站和论坛,让自己每天都在最新的信息流中流淌,培养自己对新闻的感觉和预测能力。

第三就是对自己说:「请你闭嘴。」从此再不在新闻和评论中表达「我」的存在,培养自己新闻的专业主义,专业就是不讲情怀,只求平衡,各方观点都能引用。这样训练的结果是,当我在为《21 世纪环球报道》工作的时候产生了很好的效果,也为媒体获得了很多独家消息,并在 2003 年成为伊拉克战地记者。这十个月大概是我这一辈子工作最兴奋的时间段。

后来我就被《纽约时报》招聘去了,他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中国记者。在《纽约时报》时,我飞遍了中国非少数民族地区,也去了朝鲜和中国台湾进行新闻报道,拓宽了我的新闻经历。

2004 年 11 月,我开始写自己的「安替的博客」。我的每一段经历,都会为日后的突破打下一个非常坚实的基础,往往来自一些非主要工作,而且当时并不理解所做的事情的价值。《纽约时报》的中国雇员的收入是有天花板的,所以我的心思后来都放在自己的博客上。我开始恢复非新闻写作。

由于博客写得太有名,2005 年 12 月被微软封了。2006 年我开始做《纵横周刊》,拉一帮人写国际政治分析。必须承认,我去做这个周刊,也是为了避开国内政治而做的自我审查。出于自我审查的东西,自然会少了持久的热情。

如何发现并坚持真正喜欢的事

想找到真正喜欢的事情,你需要任性和试错,做了无数行业,终于碰对;在无数次失业的时候,依然还觉得自己厉害,继续试下去。当然,试错的成本极大,你最好有同侪压力在前。

新闻这个行业,就是我即便有钱也会去做的事情。2007 年,我获得哈佛大学和剑桥大学的两个新闻奖学金,我觉得我最幸福的时刻,大概是 1996 年我遇到 16 岁的女生,以及 2007 年情人节我接到哈佛的电话:「恭喜你,欢迎你来哈佛。」

哈佛尼曼新闻实验室给我太大的同侪压力,从此我就和这帮堪称全球媒体精英的学生摽上了。这些人一个个后来都获得了总统奖、普利策奖,我这辈子要不认真为新闻业做点什么,也对不起自己。如果中国新闻行业衰落的话,我肯定是最后一批出走的人。

我从哈佛回到北京,做了自由撰稿人。然后就把全部心思放在推特上。每天 4~5 个小时上推特,成为职业发推、业余撰稿,很快有了推特认证。我敢于在推特上试错,就是因为我刚刚从美国回来,我知道这是趋势。试错有时间成本,所以你需要走到时间前头争取挽回你浪费的时间。

我内心的任性,的确和别人不一样。我的任性,有点类似基督徒选民的「使命感」,我觉得,如果中国需要什么人做什么事情,这个人就是我。所以只要有什么想法,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已经做过了,而自己就去做。

当然这里的确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你这种使命感不是冒傻气?

我的回答是,我一直在往信息最前端走,在信息源头的任性,有很大可能不是冒傻气。你如果在信息末端,还觉得自己是创造世界文明的人,才极大可能是犯傻。

年轻人越早去源头,越能节省奋斗时间,而且能找到同侪压力。我的任性,是时间前端+同侪压力下的任性。媒体人本来就是走在时间前面贩卖时间优势的人。现在不行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无法掌握比网友更快的时间信息。到哪儿找时间源头呢?时间的源头主要是地理上的,如波士顿、北京;人群上的,如领域专业人士、内部人士和开智微信群。

2014 年,我的孩子诞生了,任性时代结束了。我是一个很爱女人、猫咪和孩子的人,也愿意给孩子一个稍微安全的成长环境。所以我就必须进行再次转型,所以我重新转向了技术,希望自己能为媒体的转型做出一定的贡献。我依然是同时做很多事情,并不知道哪件也许当时没那么重视的工作,以后会成为我主要的成就。未来不确定,所以我更要什么都爱。

破解信息过载难题

信息不重要,信息承载者才最重要;找到信息代理,是应对信息过载的首选之道。

到了波士顿之后,我每天都要面临信息过载的焦虑,我从信息饥渴的中国来,擅长信息人肉挖掘,但在美国,这项本能就成为一种负担。

周围的人完全不会有我这样的焦虑,这简直成了我在哈佛最大的一个谜:我从早晨到半夜三点读书、回邮件,根本处理不完信息,为什么伯克曼中心的朋友们轻松解决,并且 5 点下班周末放假,暑假还去非洲?我以为是我训练不够,所以我回国就训练。现在明白了,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重要信息会失去,因为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在那个朋友圈里,朋友圈讨论之外的,根本不重要。

所以,当遇到信息过载,不要面对信息,而要面对人。信息不重要,信息承载人才最重要,你得去和时间最前端的人群连成小社群。所以我就明白哈佛伯克曼互联网与社会研究中心的那些互联网大佬们为什么上推特根本不全部看完。因为决定互联网未来的人都在伯克曼中心的午餐桌上,他们还要看什么推特?当年看不懂的很多现象,现在全部都想清楚了。

你要想有这种「根本不在乎重要信息会失去」的感觉,你本人必须在一个核心圈内。这个圈里的人,才会用最简单的话告诉你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信息。他们不讨论的,也是这个专业根本不重要的事情。所以我现在特别强调信息前端的地理和人群,而不是信息本身。因为信息根本不重要。

想要进入核心圈,你本人就要足够优秀,足够折腾然后等待机会。大家接受你,是因为你有贡献。基本上这个世界是折腾的人才能成事

所以不要小看开智微信群这种东西,它给我的效果和哈佛小团体的感觉很类似。最重要的是有一种大家憋着劲往前冲,谁都不好意思落后的感觉。其实爱因斯坦早年也是一个小团体的成员,帮助他想清楚了很多问题。

年轻人二一点没关系,关键是他在二三线城市二,还是在硅谷二,两者成功的概率大不一样。

一个人的创新与未来

我在北京的朋友,以及在波士顿的朋友,是我这一生无法堕落的底线。

我大学时最害怕的是自己江郎才尽,但后来很快就不担心了,几样东西能帮助我创新并且获得成绩:

第一,对人深刻的爱。当然这里有点歧义,对哪个人的深刻的爱?但如果不要太计较这些问题,爱情的确是彻底改变人的动力。有了爱,就不怕一切都没有,就不怕从头开始,无论我多大。

第二,文科和理工科思维的联合使用。很多角度之所以我能看出来而同行看不出来,其实是因为我根本不是科班背景出身,根本没有通常的偏见。刚刚做记者的时候,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新闻,所以才能做出全国最好的新闻。

第三,面对全国、全球市场。保持对全国读者、全球读者发言的通畅。我能够抓住全球的信息机会,而且自己的错误也能最快得到市场的纠正。

第四,同侪压力,和一帮精英为伍。一位前辈当初告诉我:「安替,你来北京前五年,就认识了你一生所有的敌人和朋友。」这句话大家得仔细品读,有两个层面:

1. 你一生需要竞争的人,基本和你是一代人,五年后再来的孩子,就和你不是一辈了;

2. 北京是人才和资源集聚的地方,你来北京,很快就把未来与你竞争的所有人都遇到了。

我在北京的朋友,以及在波士顿的朋友,是我这一生无法堕落的底线。这样的同侪压力,还包括今天的开智微信群,意思是说:for god’s sake,你看大家这么优秀,你好意思早晨超过 6 点起床吗?

我知道我们开智微信群和附属的青年群的成员,未来前途无可限量,加上这么疯狂和浓重的同侪压力,除了把一半的成员逼成神经病之外,还有一半的人能胜出,成为未来的院士、环球 CEO 和国会议员,就不说让世界更美好吧,至少让自己满意,让世界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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