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方案之一是尝试着让人们转而从事一些比机器要技高一筹的岗位, 比方说那些需要更灵活的头脑,或更高身体协调性的工作 (如培训工业流水线工人转行做一名管道工);发挥潜在天分的工作(如鼓励一名企业会计去追求成为喜剧演员的梦想);或者是需要新技能的工作(如为大型人工智能数据中心提供服务的冷却专家)。我们当然应该在这方面进行尝试,但是这些就业机会与被取代的工作岗位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毋庸讳言,能够成功转型成为喜剧演员,并且出人头地的会计师更是凤毛麟角。
一些盲目乐观主义者试图用所谓的“信心”来否认这些严峻问题的必然性,认定人类社会发展历程中每一次技术革命都相应创造出新的工作。 牛津大学2013年卡尔·弗雷(Carl Frey)和迈克·奥斯本(Michael Osborne)两位学者进行的著名研究也显示,以前的每一次革命在摧毁了一些职业(比如训练有素的手工匠)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些新的工作岗位(比如流水线工人)。然而,呼之欲出的人工智能革命对一些领域中人力的取代将是彻底的,不会像以往那样延伸出新的工作或任务机会。因此,我们不能指望走老路来解决就业问题,我们必须自己创造性地来解决。
那个曾经像机器一样为工作而活的我是无法提出现在这个方案的。 是向死而生的这段深刻经历让我所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愚蠢和错误,也让我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答案。人工智能在特定的狭义领域只会持续赶超人类,让人类望尘莫及。我们与人工智能如何共存,取决于我们如何将机器无法取代的人类特质真正发挥出来。而人类能够提供给彼此的最佳特质,是我们具有爱的能力。
人类对自己的心灵还欠缺认识,更谈不上去复制它。但我们都知道,在爱与被爱的能力上,人类是独一无二的 - 当看到新生儿的第一眼; 在陷入爱河的那一刻;朋友的倾听所带来的温暖,和帮助别人时所体会的自我实现。所有这些爱与被爱的感受构成了我们生命的意义。
是的! 爱是我们与人工智能最大的不同。狭义的人工智能毫不自觉、没有情感;狭义的人工智能毫无美感、缺少趣味;狭义的人工智能甚至毫无自我意识。你能想象击败世界冠军那一刻的狂喜吗?AlphaGo虽然能击败世界棋手冠军,但是它体验不到手谈的乐趣,胜利不会为它带来愉悦感,更不会让它激动到产生想要拥抱一位它爱的人的渴望。
不论科幻电影怎样去描绘,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人工智能是不会拥有爱的情感。电影“超体“中的史嘉蕾乔韩森或许说服你相信人工智能具备爱的能力,那是因为她在表演中充分运用了自己对爱的认识。
试想,你本来打算要终结一台智能设备的寿命,但后来你改变了主意。这台智能设备不会因此就改变它的人生观,然后发誓要花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它的机器伙伴们。它不会像我们这样在经历中成长,更宽容的待人。
爱是机器的缺失。未来,人工智能诊断工具或许能够比人类医生更快、更准确地确立病因并给予诊断,但是病人不会只想听到:“您患有四期淋巴癌,五年内死亡的概率是70%” 这样毫无人性、冰冷的宣告; 病人需要一位能陪其左右,满足他各种需求;随时与他探讨病情,并在需要时来家中探访的“关爱医生”。 这样的医生或许还会分享 “李开复曾经也得过淋巴癌,但是他恢复的非常好。你一定也可以!” 这样的故事来激励病人。这种“关爱医生”不仅能够让我们倍感关怀、更有信心,甚至会产生一定的安慰剂效应,提高病人恢复的可能性。与此同时,人工智能工具将会追踪记录“关爱医生”与病人之间的沟通,及时优化其治疗方案。 这样的“关爱医生”未来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的数量可能将大大超过现有医生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