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缓缓君
来源 | 缓缓说(ID:huanhuanshuo520)
这不是鸡汤,也不是砒霜,只是从纷繁复杂的现状中,抓住背后的暗潮涌动,分析我们将面对的未来:
社会即将分层,你将会在第几层?
“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这句话出自《圣经·马太福音》25章29节,后人以此为典故,归纳了
“马太效应”
,即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马太效应」
是世间最冰冷的规则,却又无处不在。
当
“逃离北上广”
和
“逃回北上广”
的话题在网上大热时,公众号“城市数据团”发表了一篇爆文《逃离你终将衰落的家乡》。文章以各省人口流动的大数据为依据,得出了一个残酷的结论:
大都市就像抽水机,不停地从落后省份抽取劳动力,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就会像今天的日本一样,无数村庄和城镇凋零衰败,但东京和大阪都市圈繁华依旧。
在人口负增长的时代,大都市将毫不留情地吸干周边地区的血液,以便自己能够生存。残酷吗?不,因为这是年轻劳动力自己用脚(投票)投出的结果。
(图片来自“城市数据团”)
大都市拥有优质的政治资源、商业资源、教育资源、人力资源…… 这些优质资源吸引着无数优秀的年轻人,而优秀的年轻人将推动大都市的繁荣发展,从而让大都市获取更多的资源,于是形成了一个优势迭代的良性循环,这就是
「马太效应」
中的强者愈强。
而由人口迁徙引申出来的推论,则更加触目惊心:
你还能在这些选择(逃离北上广还是逃回北上广)中犹豫,说明你无比幸福,因为你们的下一代和下下一代可能不会再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假如你最终选择留在了一个生活安逸风景如画的小城镇上,你也许会幸福地过完一生;但在你的子女到了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很可能他们有且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 —— 逃离他们终将衰落的家乡。
文中所谓的
“无比幸福”
其实
“无比残酷”
。
因为大都市在攫取优秀人才的同时,也在用高额的房价和户籍制度将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挤到繁华都市的边缘,将他们赶到逼仄的地下室,脏乱的出租房,直到他们梦碎的那一天,收起行囊,滚回家乡,然后他们的下一代再背起行囊,逃离家乡。
《二十一世纪资本论》的作者汤玛斯·皮克提认为:
当今的资本回报率已经大于经济的增长率,这将会导致社会财富向少数人聚集。
也就是说,越有钱收入增长越快!经合组织(OECD)的统计数据验证了这一点。
最近30年,英美等发达国家的高收入群体和低收入群体收入都有所增长,但是高收入群体(政企管理者、金融从业者、IT从业者)的收入增长更快。
投资财富的积累犹如滚雪球,同样的速度下,雪球越大体积增长越快。
当王健林
“先赚它个一个亿”
的小目标刷屏时,你有没有算过:
王健林身家2600亿,一个亿只占他总资产的0.04%,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小目标啊!
1980年,一个农民家的孩子踏进了北大的校门,邻里乡亲都以他为荣。可他到了北京之后才发现:
自己没读过课外书,跟不上同学的聊天话题;
穿衣搭配非常土,女生找他扛包打水,理由居然是为了让自己的男朋友休息一下;
做个自我介绍,也被当众嘲笑,说他普通话讲得像日语;
除了插秧是能手,他一样都拿不出手。
......
就是这样一名农家子弟,他创办了第一家在美国上市的中国教育机构,他入选了
“中国最具影响力的50位商业领袖”
,他的名字叫俞敏洪。
寒门出贵子,逆境出英才,俞敏洪的人生经历书写了读书改变命运的传奇。
(俞敏洪照片对比)
可是,如果俞敏洪再晚生几年会怎样?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刘云杉统计1978年~2005年北大学生的家庭出身发现:
80年代中后期是农家子弟用知识改变命运的黄金时代,三成以上的北大学子出自寒门;
90年代中期农家子弟的比例开始下滑;
2000年之后,考上北大的农村子弟仅占一成多。寒门子弟进名校的通道正变得越来越窄。
农家子弟的名额都被谁占了?
权威期刊《中国社会科学》于2012年刊登了一篇研究报告《无声的革命:北京大学与苏州大学学生社会来源研究(1952-2002)》。报告通过研究50年数据,得出了一个让全社会哗然的结论:
90年代后,考上北大的精英子弟比例快速攀升,这些社会精英只占全社会人口的1.7%,却有40%的北大学生诞生于这样的精英家庭。
寒门再难出贵子,精英扎堆进名校,这是
「马太效应」
的又一次胜利。
前几天,有读者转给我一篇“亚洲新闻周刊杂志”公众号的文章,标题是《底层放弃教育,中产过度焦虑,上层不玩中国高考》。
在此之前,我早已在朋友圈刷到了这篇文章,因为标题实在太刺眼,而刺心的是,它反映的难道不就是现实吗?
作者余秀兰借中科院社会学博士后的一项调查得出结论:
越贫穷越认同“读书无用”。
村庄贫困层认同度 62.32%、农村中间层 37.24%,年收入1万元以下的认同比例最高,于是作者用了这样的小标题来描述底层人民对待教育的态度 ——
绝望的底层人民:干脆放弃高等教育。
作者的结论对吗?
对。虽然情理难容,但却在意料之中,不信我论证给你看:
2014年《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的一项报告指出:包括书本费用在内,高中三年的学费动辄数千美元 ——
这往往超过了贫困农村家庭一年的收入。
2014年,瑞典隆德大学的薄家珉(Benjamin Lillebrohus)的一项统计报告显示:
2012年复旦大学新招收的农村学生占比为10.36%,同济大学占比18.98%,天津大学28.14%,吉林大学32.27%,西北师范大学59.85%,南昌大学43.68%,喀什大学(原喀什师范学院)56.98%。
就像《南方周末》2011年的一篇报道中提到的那样:
“出身越底层,上的学校越差”
,这一趋势难以被逆转。
当社会的教育起点越来越高,应届毕业生越来越多时,好工作的门槛也必然越来越高。毕业生要面对的竞争对手,是人才市场中所有竞争同一岗位的人,所以对于三流大学的毕业生,
“毕业即失业”
已不再是笑话。
另一方面,无论寒门学子为上大学背了多少债,付出了多少代价,企业顶多只会表示遗憾,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