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把我的毕业论文终稿看完了以后,一边翻一边慢慢地给我讲答辩要注意的事项,一如既往的,就像我每次出门的时候我妈的叮嘱,啰嗦而温暖。翻到致谢的时候老师说,你这个写我写得太多了,多写其他帮助过你的老师,尤其是答辩的时候,不要这么突出我,要多感谢答辩委员会在座的老师和专家,遇到不会的可以当场请教,和他们意见不一样的时候不要顶撞,不然都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一项一项地答应着,其实我心里想:老师您哪里知道,这两年来,我对您的尊敬和感激,又岂是这短短的致谢里的只言片语所能表达的?
记得研一的时候,我是个调剂生,而且还跨了专业,当时心里是很忐忑的,第一次去老师们的办公室,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一个女老师在和学生探讨问题,语速快、声音洪亮。我进去之后,因为已经提前介绍过,和系主任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大概是给老师们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当天晚上,另外一位H老师就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推荐个导师,然后就给了我个电话,第二天我打过去,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她第一句话我就听出来了,就是昨天在办公室的那个豪放的女老师,大概是从小被老师批评怕了的缘故,当时我心里还有点惴惴的。
不过后来,从我第一次找导师签字,第一次和导师谈心之后,除了在没完成导师对课题的要求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怕过她。我的导师,她总是什么事都想在我的前面,研一就选定了好几个课题来让我选。她还时刻关注我的兴趣,因为我跨了专业,在让我选题的时候,导师列出来一系列的题目,挨个给我讲里面的内容,课题的难易,已经取得的成果。后来恰好H老师在做我原来的专业方面的工艺,于是导师找到H老师商量,从那个题里面取出来一块,也成顺理成章地作为了我的硕士课题。
我还记得开题之前,因为系里有一些导师专业水平很高,所以答辩的时候会经常提出一些很尖锐的问题。导师因为我本科不熟悉这些老师,开题答辩之前特意嘱咐:有的老师问题可能比较尖锐,要求比较苛刻,你不要着急,不会也没关系虚心请教之类的……嘱咐得我都有点烦了,因为当时我准备还是比较充分的,后来过程果然如老师所说,幸好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不然肯定被问得自尊都没有了。
导师可能因为是个女性的缘故,很是“护犊子”。课题快结束的时候,有一次在实验楼碰到系主任,出了名的爱数落人,见面就问我课题做得怎么样,我自然不敢说已经完成,只是说正在进行有一定成果。当时系主任就站定了,说课题已经开始了这么久,都要研三了,做实验不能松松散散的云云。恰好导师经过,楼道里人少,听得明白,她就快步走过来说你不要总是说我的学生,孩子一直都特别用功,课题比你的学生开始的早得多,现在早已经可以结题,然后手一挥,就让我走了。系主任也没了脾气,只好说我也是督促督促他们,希望他们都能按时毕业,大概也知道我老师的脾气,气势就小了很多。事后我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哎导师啊,当时我真觉得您就像一只护崽的母亲,可是您也太.......毕竟我都那么大了哈哈,还被当孩子一样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