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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又请朋友读了几段儿文字。《雪国》的开头,@exodus同学读的。她起先想读《蜜柑》,后来发现《蜜柑》这篇短篇我以前看过。@exodus很认真地准备了很久呢,实名羡慕能熟练掌握一门外语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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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便是《双城记》的开头了,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李九斤同学的男朋友读的。说到这,想起另外一个朋友录制多语言版本《鹿柴》时,也拜托了李九斤找她“如唐僧”(主要指外语过于好)一样的男朋友念过,我当时最大感受是“仿佛回到了高三,感受到了被英语听力支配的恐惧”。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 --in short, the period was so far like the present period, that some of its noisiest authorities insisted on its being received, for good or for evil, in the superlative degree of comparison only.
这次还有一个小花絮,那就是李九斤识破了她男友特意加重英音的企图。原话是“英音epoch和direct 和美音都不一样,每个都查了剑桥。”
必须为他们点赞啊。最后李九斤同学念的百年孤独再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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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篇旧文,年前写的,后来发现里面那些寻常事物在疫情面前变得不寻常。无论如何,在元宵节,能够快乐的多快乐几分,能够愤怒的多愤怒几分,能够悲伤的也尽情悲伤吧。毕竟,此刻再难回。
始终认为,节日是人类与大自然打交道的产物,代表了一种顺势而为的佛系基因。
到后来,节日更像人类给自己制造的暂停键,在不断向自我、他人、世界索取的日子里,暂时停顿一下,思考一下,欢乐一下。
所以最初的节日,与自然时序息息相关。
春节就是这样一种节日,意味着辞旧迎新。
有很大的欢乐成分,毕竟人总是喜新厌旧。
但也有惆怅的部分,毕竟过年总预示着人生的一个角落已经坍塌,过去已去,无法再来。
所以春节多是年轻人的狂欢,因为他们的日子繁如树叶儿。
老人则徒增惆怅,过去一年又少一年。
古人过春节是持久战,从腊八节、小年开始,人们就蓄积着狂欢一场的力量。
春节只是一个中点,元宵节才是高潮。
在宋人、明人笔记小说中,元宵节的篇幅完胜春节。
为了这蓄谋已久的狂欢,古人有很多玩法,这里拣取一些好玩的说起。
一个是岁朝清供。
清供大家都理解,就是案头上摆着花果、古玩,很雅致的玩法。
其实这点现代仍有遗存的,以粤人最熟悉。
插播晚清广东词人陈洵的《垂丝钓》,他写:
梦仙路杳。
壶天初养娇小。
旋洗露花,金井清晓。
腰细袅。
想为春瘦了。
枝头巧。
换东风旧笑。
艳辰回首,花笺无限情调。
比花又老。
何况人年少。
一点关怀抱。
樱素好。
看有谁解道。
写的是“瓶桃花结子,娇俊可爱”。
瓶桃,就是斫取桃花枝插于瓶中,节后花残则弃之。
瓶桃极少能结子,所以连陈洵这个广东人都忍不住写首词纪念一下。
不过,现在广州花市中卖的桃花多需要扛着回家,折枝插瓶便略显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