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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文章用着白岩松的名字在流传,但他说这都不是他说的。只有他书里的那些文字,节目里说的那些话是他认可的。在这里我们只传达最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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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自由就是说「不」的能力

正反读书  · 公众号  · 美文  · 2017-05-28 16:10

正文

听岩松的观点,品岩松的态度,读他最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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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自由的理解是什么?


答:说“不”的能力。

                                                                                 ——白说君

白岩松

央视主持人,主持《新闻周刊》、《感动中国》、《新闻1+1》等节目,著有《痛并快乐着》、《幸福了吗》、《白说》等书籍,2012年创办东西联大。

谈新闻工作




新闻当然要讲政治,可一定要用业务的方式


中国的新闻界不管你去说一千道一万,抱怨环境各方面的东西,归根到底,最后你得按规律办事,如果不按规律办事的话,大家将来整个社会都是受害者。


新闻这一块,我一直在说一句话,新闻我们现在听到的最多的声音是要讲政治,可是我一直在说一句话,新闻当然要讲政治,可一定要用讲业务的方式讲政治,不能直接讲政治。因为直接讲政治就等于是喊口号,你很难落地,你即便替党做很好的宣传工作,你也要学会用讲业务的方式去讲政治。因此一个新闻单位首先要拥有的风气是一个业务氛围,然后才可以去把很多的事情讲故事,讲规律。我觉得总书记也是这么说的,总书记也在说的是讲故事和规律,这两个词是他讲话中面对新闻宣传的时候最多的。那为什么现在到了我们很多的单位已经变成了简单粗暴的讲政治,效果还不好,那究竟你是爱党还是害党。如果你没有任何业务能力地讲政治,在我看来就是害共产党。


 

有的时候你知道怎样更好,但是你做不到,不是你的能力做不到


有人问《新闻1+1》算是你的节目嘛,主导权是否会大一点?这是没有问题的,在业务这方面,在选题这方面,在这种走向,包括甚至标题相当大比例都是我起的,这没问题,这也是大家可能还愿意去做的一些因素之一吧。在新闻这方面我们还算是相对的,大家比较尊重规律、尊重业务。而且还有一批人,我们这一小批人很少,大家也是很多年了,一起在这做,我们组相对来说稳定性还是比较强,跟中央电视台大环境比要强。


但是有的时候,那我有的时候也会去想,我也会有内疚感,是不是也是这种因素限制了他们离开,限制他们有一种更好的发展平台啊?我相信《新闻1+1》的人如果出去求职的话,都应该会升职吧。所以有的时候我也会,就是觉得是不是对不起这些小弟弟、小妹妹们,如果他们要不是因为某种因素继续在这儿,都跳槽了,可能人家现在都是一个小头目,挣得都更多,所以我也会去想是不是害了他们,不好说这些事。

 

到了这个岁数你会明白,我们悄悄地改变了一点世界,但是世界更严重地在改变着你


虽然说在央视很受重视,但是可能有时候就没有办法发挥100%能力,你希望的永远是不断地前进,可是时代不是这个节奏,你的行业也不是这个节奏,那就做不到。人生很多东西是顺势而为嘛,你怎么可能做到逆势而动呢?所以到了一定的岁数你就会明白,自己的努力固然很重要,大环境是什么样也非常重要。


年轻的时候觉得是我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年轻的时候都希望是我们改变世界,到了这个岁数你会明白,我们悄悄地改变了一点世界,但是世界更严重地在改变着你,哪一个人的人生不是这样,所以很正常。


有时需要顺势而为,有些东西你说你自己玩命努力,也努过很多的力,但是最后都像在空气中打拳一样,力量消耗掉了,但是没有任何成果,这很正常。


这种时期在我身上是经常的,其实换成哪儿、换成谁恐怕也是这样。


有些事情无权做出评价,但是有权保持沉默吧



所以新闻人有的时候有很多,守土有责,有的时候要用表扬去完成一种推进,这个过去人们看到得很少,大家总是在提舆论监督。我觉得新闻人有两个使命,一是舆论监督,发现坏的要去制止。另外发现好的苗头迅速肯定,它可能就被固化了,有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另外还有一个,当有些东西你无法发表评价的时候,你努力地尝试让自己沉默,而不是相反。


因为有很多东西,现实中存在着这样的一种情况,你不想这样去说,可是你起码试着保持沉默呀,而我也不能说相反的话呀。


▲ 图片由出版了白岩松作品《白说》的长江文艺出版社提供


谈自身选择

别人给我开出几千万的价码,我就一乐而已



你要说我这十几年,什么样的选择没有过,从政、业务、经商、跳槽,当然都有了。但起码到现在我还是依然想做新闻。


有很多东西是伪命题。你比如说白老师你怎么还不跳槽?那我就问我去哪儿?去互联网啊?如果互联网是一家公司还好办,我就去了,它现在是N家公司。那我就问我去哪一家啊?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过我。当我问到这个层次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回答过我,因为他们仔细一想也觉得真是。会有个下意识去互联网,但是去哪家,也就是说当没有任何人回答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们也明白假如白老师想做新闻的话,还真是,去哪家好像……你告诉我,现在互联网哪家新闻值得去?多简单的问题。


大家有的时候想到了1,就不再去想2,只要想2,这个问题就有结论了,我去哪儿。我有一个同事去了互联网的这个公司,然后那天吃饭的时候有一句话,我都听乐了,他说开始我以为让我去做节目呢,后来我才明白,是让我去做生意,不是吗?


我觉得对于我来说,相当重要的一个自由在于,我打骨子里对挣钱没有特强的欲望,而且我夫人也跟我同样的价值观,前提是我不缺钱——但是我跟我的同行比,那就差得太远了,可是这种比也有价值——在我不缺钱的情况下,我觉得我的生活方式不需要很多钱,我的生活方式不是需要很多钱的,而且我不缺钱。


我现在衣服都穿了很久很久了,很舒服就够了。我的生活方式不太费钱,而且我相信一辈子都有挣钱的能力。所以很多东西要研究,对我今天很多的抉择起到最关键作用的是,我没有这种很强的挣钱的欲望,它不吸引我,它不让我感到开心,我也不把它当成一个目标,所以想要把我吸引走就很难了。


你想想,别人给我开出几千万的价码,我就一乐而已,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有了它不会让我生活变得更好,有可能变得更糟。那我干吗?所以挖我比较难的原因就在这儿。这个东西将来慢慢去写,很好,我想正是因为如此,我更早地获得了一种自由,这点太重要了。我可以面对很多事情说「不」,这个世界能诱惑你的东西还有什么。

每个人有不同的选择,我的选择是,我喜欢的东西我正在做着,而有很多东西是用钱不能衡量的,反而相反,我总是觉得挣钱一定不会让人像花钱那么开心。所以偶尔做一些挣钱没那么积极,偶尔去做一些可以花钱的事儿,可能开心的指数就会更多。带学生不就是一个花时间、花钱的事儿嘛。


▲ 图片由出版了白岩松作品《白说》的长江文艺出版社提供


谈东西联大


全新的、混搭的、好玩儿的,以前没有



这个我一定会去做,我觉得。因为这想了很多年,其实终究职业是你职业上的事情,你还会有一些职业以外的想法,比如说要去做教育的志愿者,用什么方法去做,等等。有一天我想明白了这个方法,才有这个东西联大。


它就是一个全新的、混搭的、好玩儿的,以前没有,把清华、北大、人大、广院,这些新闻系的研究生给摞在一起上课,给办两年,然后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拥有了一生的朋友。几堂课之后就开始互相借鉴了,学校的围墙被拆了,因为他们是一个班的同学。所以想到这一点开始兴奋,那就去做啊。我就是那天—想了很久,好几年—但是那天晚上临睡觉一直在看《燃灯者》,看到一半的时候把书一扔,不行,我得弄,第二天我就开始张罗这事,然后就成了。我光看,感动得热泪盈眶,又怎么着呢,终于有一天就会忘掉的。


我很少有忐忑,我更多的是好奇。做很多新的事情的时候,我一般不是畏惧的心态,也不会是忐忑的心态,反而是一种很兴奋的好奇。教育也一定是一个逐渐摸索、成熟的过程,所以后来慢慢找感觉,各有各的好。


你带学生,你就觉得拿什么标准去衡量,拿世俗的标准去衡量,将来他们都成了领导,成了大记者,我背不起这个东西,人生的路很长,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你不过就是相陪、相伴、相推,推了两年。所以我在联大从来不会确立一个世俗的标准,给学生呢,不断地在提示的也不是世俗的标准,我希望他们快乐、健康,是大写的人,而且情商很高。另外遇到挫折,不敢说笑着面对吧,都扛得住,就够了。



希望他们是一个建设者,方法的提供者,思维永远追求有不同角度和不同答案的人


老师再殚精竭虑,也终将相遇了就会分开,你能陪伴他们多久,虽然是一生的朋友了,因为你带了他们,你肯定一辈子都会在他们的身边,但不会再耳提面命了。而且我会给自己一个很重要的约束,当他离开校园的时候,就不能再以老师的姿态去训导他们一些什么,要求他们一些什么,从此以朋友的方式相处,这个我给自己的禁忌,非常明确。


但是在课堂内,那我是老师,可是即便你再做努力,也不过就两年,我能把哪一件事给他们教透,手把手。更何况我觉得一个好的老师就是要帮他们不断地推门,新奇的门,然后让他们知道生活中原来不是那两三条路,四五个房间,四五扇门,原来有那么多令人好奇的东西,推开它,介绍一下,启发他们一下,然后又推开另一扇,最后不同的这些孩子会对不同的房间产生不同的兴趣,接下来去深究这个里头的东西,是他们自己的事。老师就是要不断地让他们境界更开,世界更辽阔一点,好奇的东西更多。


你比如说就像「评论」这堂课,我只会讲这一堂课,这两个半小时,但是这种思维方式,这种模式(编者注:在白岩松的评论课上,他会要求每个学生面对同一则新闻,写出三个不同的评论角度),这种启发就已经种在他们的心里了。那他们中间可能会有一部分将来就会成为一种习惯,知道答案不止一个。我反正带学生,我非常讨厌的是标准答案,一言堂,不民主,不尊重差异,我要鼓励差异,越不同越好,尤其这11份作业,第一次来了的时候非常相似,用词不同,但其实理念非常相似。我希望毕业的时候11份完全不一样,你不署名我都知道谁写的。


有人问希望他们将来成为什么样的新闻人?无所谓吧,因为首先有一点,先要更改一下,是不是新闻人我都觉得无所谓,你能保证你将来的学生都去新闻单位吗?这个不取决于我,甚至也不取决于他自己,取决于大环境是否还有足够的吸引力。


但是如果他们做新闻,不管他们做什么,我都希望他们是一个建设者,方法的提供者,思维永远追求有不同角度和不同答案的人,但是最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开心的、有趣的、有趣味的人。这个有趣味的不仅是有趣,他生活中还有很多趣味,喝茶、听音乐、踢足球、运动、做饭等等。因此核心我期待他们将来干不干新闻都是一个有趣味并且开心的人,那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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