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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 白龙的哨子

脑洞故事板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03-05 11:54

正文

图/RC金枪鱼盛宴





哪吒搬了块大石头坐在海边钓鱼。


也许是太久不下雨,海都退了不少,鱼也不来,半天钓不上来一条,他却不急,优哉游哉地吹海风。


风是咸的。


他刚这么想,鱼竿上拿贝壳做的小铃铛就响了,哪吒睁开眼睛笑嘻嘻地站起来扯鱼竿,扯不动。


他把大石头踢到一边站起身来,长腿分开,蓄好了力一使劲,海浪发出巨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出来了。哪吒愣了,力道却来不及收,也就是转瞬之间,它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压住了,气都喘不过来。


哪吒差点给压的吐血,挣扎着跳出来一看,那么大的一条龙,堆成一坨,趴在岸上一动不动。


两只龙眼珠子还在滴溜溜乱转。


哪吒心想:怪哉!


“你是哪个?做什么的?”


哪吒向来不怕事,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先把人家钓上来的,蛮不讲理地问那条龙。


龙蠕动着想往水里退,哼唧唧讲不出来话,哪吒哼了一声,走过去扯着它的角不让它动。


“我……我叫敖烈。”那条龙终于开口了,是个好欺负的样子。


哪吒咧着嘴,挺不讲理地说:“敖烈?没听过,先捉了再说!”


说完一手拎着龙角,一手抓着龙须,就要把敖烈往家里带,敖烈吓得尾巴直抖,非常自觉地变小了,哪吒看它听话,也不为难,把它在腕子上饶了几圈,拎着鱼竿溜溜达达地回家了。


回了家里,李靖黑着一张脸等他。


“你又干什么去了?”李靖瞧见他手里鱼竿,作势要抢。哪吒闪身躲开了,鱼竿上的小铃铛叮叮乱响。


殷十娘听见吵闹声跑出来护着哪吒,回头对李靖陪着笑,哪吒切了一声,自己把鱼竿扔给李靖,被殷十娘带着吃饭去了。


敖烈一直紧紧卷在他胳膊上,装作自己不存在。


到了夜深人静,哪吒缩在被窝里,把敖烈一圈一圈地扯下来仔细地看。


“你怎的这么胆小?”


哪吒轻声问敖烈,敖烈不回答,哪吒吓唬他:“再不说话我揍你了!”


敖烈这才开了口:“你把我捉回来干什么?”


“让你帮着降点雨。”哪吒披着被子坐起来,捏着敖烈的小龙角看它绿豆一样的小眼睛:“成不成?”


敖烈把个龙头摇的像拨浪鼓,嘟嘟囔囔的:“不成!降雨要天庭批准,递好几层批文,哪能说降就降?再说我又不管这个,是我爹在管。”


哪吒哦了一声:“你爹是哪个?”


“……西海龙王。”敖烈很羞愧似的。


“唬谁呢?”哪吒不信,“西海龙王家的二公子我见过,挺威风的吗,怎会有你这么个软脚虾弟弟?”


敖烈又不讲话了,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和我二哥当然不一样,你别告诉别人你把我抓来了,我爹本来就不喜欢我,知道这事又要和我发脾气。”


哪吒切了一声:“我爹也不喜欢我,多大点事儿?”


可是却没有放了敖烈的意思,翻箱倒柜地找了个陶罐子去井里灌了点水,把敖烈装在里面,睡觉去了。


第二天哪吒很乖觉地坐在家里看书,李靖也没有出门,手下的人来李府找他,和他说陈塘关百姓今日要做法求雨,人太多怕出事,问李靖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靖一张瘦脸难得带了些愁相,微微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想要出门。哪吒第一页书还没看完,哗啦啦来回的翻。


“好好看书,不要整天想着玩,我们李家从来没出过什么没出息的废物,哪吒,你可不要开了这个头!”李靖突然回头和哪吒说。


哪吒假装没听见,头也不抬,李靖作势要打,哪吒把手伸出来让他打。


李靖气的打开了他的手,急匆匆地出了门。


门一关上,哪吒跳起来去找敖烈,罐子一打开,敖烈软绵绵地浮在水里,肚子朝上。


哪吒吓了一跳,以为敖烈淹死了,赶紧把罐子摔了拎着它的尾巴在太阳下晒,敖烈好一会才哼哼唧唧地醒了:“我睡得正香,你做什么?”


“还以为你淹死了。”


“哪有龙淹死的……”


“没死就别睡了。”哪吒拿手指头轻轻碰它的小龙角:“你告诉我,除了天庭给批,还有什么办法能降雨的?”


敖烈沉默了一会,问他:“你想干什么?”


哪吒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回答,敖烈却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你是想帮你爹的忙?”


“你听错了。”哪吒又凶起来:“你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掰了你的龙角!”


敖烈在地上唉唉唉地扭,吓得要命。


“我倒是知道有个宝贝,在东海龙宫封着,圆溜溜的一颗珠子,能呼云唤雨。可是个大妖做的,那大妖已经被杀了,这宝贝却毁不掉,你想好了,随便动用这个宝贝,是要被雷劈的!”


哪吒哦了一声,满不在乎似的:“我哪吒怕过什么?一个小珠子,拿来玩儿两天,哼哼。”


敖烈不理他了,扭着晒太阳。




陈塘关的百姓聚了一堆,在稻场空地上摆了香案贡品,放了一盘又一盘的菜肉,粗粗的香扎了一捧,就等着吉时开始祈福求雨。


看李靖来了,百姓们不吭声了,李靖也没有讲话,在人群外站定了,似乎是想和百姓们等到吉时一起祈福。


慢慢的,寂静的稻场又热闹起来,有人在窃窃私语,李靖偶尔听到哪吒两个字。


他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的小儿子。


甚至就连这场旱灾,都有人说是哪吒带来的,因为哪吒是个怪胎,在殷十娘的肚子里呆了三年六个月,普通人会这样吗?只有妖怪才会。


其实李靖一直都不大喜欢哪吒。


他总觉得,哪吒不像是自己的儿子,更像是什么妖怪鸠占鹊巢,可殷十娘是自己的发妻,哪吒毕竟在她肚子里呆了三年又六个月。太乙真人又来登门道贺过,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把哪吒赶出家门,但是对哪吒,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是做不了假的。


吉时到了,带头的百姓领着大家跪拜,烧香,又大声祈求,大家都好像在等着什么,可是什么也没等到,日头依旧在高高挂着。


大家又悄悄把目光聚集在李靖身上。

回了家,李靖的脸黑的像是能滴下水来。


哪吒不在,他的书桌上留了张字条:父亲母亲,我离家几天,去去就回。


殷十娘也看见了,担心的不知如何是好,李靖怒极反笑:“他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


看着就像了却了一桩心事似的,甚至有点轻松了。



哪吒带着敖烈来到了东海,风尘仆仆的,他还没这么疲累过。


“呼!终于到了!”他砰地一声倒下了,拿手给敖烈扇风,敖烈倒是不太累,又盘上了哪吒的手腕。


休息了一会,哪吒就闭了气,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东海龙宫倒是被把守的很严,不过都是些虾兵蟹将,哪吒没放在眼里,也不想惊动他们,远远转了一圈,找了个偏门一下把锁头捏碎了,偷偷溜进去。


哪吒长得矮,身子又轻,挨着墙根走也没惊动什么人,他偷偷问敖烈:“宝贝藏在哪里?”


敖烈告诉他:“东海龙宫和我们西海龙宫差不多,估计是给放在藏宝阁里了。”


哪吒按照他说的路线走,还真找到了藏宝阁,翻箱倒柜了一圈,一无所获。


“说不定……”敖烈给他提醒:“叫东海龙王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哪吒心想,这倒是有可能,他在藏宝阁里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了入夜又偷偷溜出去了。


没想到东海龙王的寝宫还亮着。


哪吒轻巧地蹿过去,在窗下藏好了听墙角。


里面隐约传出来谈话声,倒不太吵闹,似乎是东海龙王和什么人在吃酒聊天。


“喝酒喝酒!”一个声音传出来,哪吒听着和自己爹很像,有点老了,估计就是东海龙王。


另外一个声音要年轻许多,是个女的,娇滴滴的:“帮你办成了这么大的事儿,请我喝顿酒就完了吗?”


“哈哈!哪能呢。”龙王似乎很高兴:“幸好你偷了西海那老东西的批文,现在陈塘关一带还没下雨呢,等着吧,那老东西得不着什么好!”


哪吒还没听完,只觉得手上一沉,他低头一看,居然是敖烈迅速地变大了,一身的鳞片都要竖起来似的,张着嘴怒吼了一声,拿巨大的龙角撞破了窗,直接冲了进去。


里面稀里哗啦乱响,酒菜洒了一地,哪吒赶紧翻了进去,只见敖烈完全现出原形,是个威风凛凛的龙样子,怒火滔天的像是要吃人,东海龙王吓得差点摔在地上,另外一个人果然是个年轻女子,也给吓得花容失色。


“你说你把西海龙王的批文给偷走了?”敖烈呲着牙问他,怒目圆睁,须子都飘了起来,东海龙王被这条从天而降的巨龙吓得说不出来话,对峙了一会,居然直接晕过去了。


那个女子也哭哭啼啼的要跑,哪吒直接在她脖子后面锤了一下,她翻了个白眼晕过去了。


敖烈失去了发作对象,怒火慢慢地退了,一大只挤在屋里,又有点六神无主地问哪吒:“怎么办啊?”


哪吒切了一声:“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别管了,你变小点吧,要不就出去,我得好好找找那个宝贝。”


敖烈就变小了缠在哪吒胳膊上不说话,哪吒在地上一个劲的蹦,听着没什么异样,又直接把龙王的床拆了,这下子倒是有收获,一个小箱子就在枕头下边藏着。


“哈!这老东西,果然把宝贝给放在眼皮子底下了。”哪吒打开盒子一看,是个黑黢黢的琉璃球。


敖烈又有点怕似的,和哪吒说:“他不会死了吧?”


哪吒笑话他胆小,看也没回头看一眼,就走了。

哪吒得了宝贝却没回家,他决定先把敖烈送回去。


敖烈还是没有变大,在他胳膊上缠着,哪吒把它一圈一圈地拿下来,拎着它。


“以后可不能这么胆小啦!”哪吒教训它:“我就胆子大,你看有谁惹过我吗?你越胆子小越是有人找茬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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