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一笑,拉着我走了一段路,这时我看见一辆银色的奥卡车,简单的就像一个收纳盒,“这时2130年的最新款?”我问道。
“是。虽然这款最快时速才1000,但是够我们用了。我们不能走太快,不然会错过线头的。”
我整了整头冠,因为从未坐过汽车,虽然了解,但实践起来难免陌生,她见我这样,便引我上车,“还没自我介绍过呢,我叫岛津千叶子。”
“杨筠。”
她点点头,“介意我在车上抽烟吗?”
“不介意。”
于是她点上一根烟,启动引擎,“我们现在要去人最多的地方,因为时间的折叠是人为的,如果这件事交给我来做,我就会把它藏在最热闹的地方,因为那里最危险,最危险也就最安全。”她说完,深吸一口烟,我从未如此细致闻过这烟味,便呛得猛咳起来,“不好意思,我掐掉。”
她掐灭烟以后,我们一开始也没说什么,她小心地开着车。在第二次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你是宋朝的?”
“嗯啊。”
“我喜欢你们那个朝代的苏轼。”
我笑笑,“我那时候苏轼都没出生呢。那是公元1004年,别说苏轼了,柳永都还没成人。”
“那你们那个年代有哪些诗人词人比较流行的?”
“也没谁,就一些西昆体的诗人。都是模仿李商隐的,了无特色。”
“有些什么诗?你背首来听听。”
我想了想,挑了一首便背了起来,“汉武天台切绛河,半含烟雾郁嵯峨。桑田欲看他年变,匏子先成此日歌。夏鼎几迁空象物,秦桥未就已沉波。相如作赋徒能讽,却助飘飘逸气多。”
“夏鼎几迁空象物,秦桥未就已沉波……诶,你说人多恋旧啊。在我们那个时代,所有人都怀念你们。”
“我们也怀念唐朝啊,不然王羲之为何要说,‘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是啊。”
“你们那个年代怎么样?”
她摇摇头,“污染,污染,到处都是污染。唉,其实时间这样揉成一团也挺好的,人们也不用怀古伤今了,也不用以史为鉴了,你说是么?”
“那我们的行动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啊。那我们算了,不找线头了?”
“不,还是找吧。”
“你看,明知没有意义,还是会去做。”
说时,车外吵吵嚷嚷。“这是到哪了?”她说着,摇下车窗,我也向外看去,看到一块硕大的牌子上赫然写着,“Woodstock”。“这儿人多,我猜线头可能在这儿,我们下去找找”。说着,我和她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