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感情里,沈从文在精神上的付出比张兆和多得多,也正是这样的不平等,让沈从文深受打击。1948年,沈从文的学生贴出大字报批沈从文的作品颓废,杂志上也严厉地批评他为“奴才主义者”,作品是“桃红色文艺”,面对扑面而来的指责,沈从文十分希望得到张兆和的支持,然而她没有。内心受挫的沈从文,心里无比的哀伤:即使“未被迫搁笔,亦终得把笔放下”了。
精神困顿的沈从文患了忧郁症,不得不搬到清华园疗养。他写信说:“我很累,实在想休息了”、“你不用来信,我可有可无,凡事都这样,因为明白生命不过如此,一切和我都已游离”······当时的沈从文已经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然而张兆和依然没有选择不离不弃的陪在沈从文身边,两人之间仅仅是书信往来。
爱成了痴,就再也不会去计较,而是接受她的一切,沈从文对张兆和的爱,已然成痴。在沈从文眼里,她永远是那个他最爱的姑娘,是他写信的唯一的对象,即便在她最不理解自己的时候,沈从文依然饱含深情地向她写信倾诉。
张兆和的姐姐记录过这样一幕:1969年,沈下放前,站在乱糟糟的房间里,“从鼓鼓囊囊的口袋中掏出一封皱头皱脑的信,又像哭又像笑对我说:‘这是三姐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接着就吸溜吸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