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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上了自己的学生,却空有一片痴心,难能两情相悦

温馨爸妈读物  · 公众号  · 育儿  · 2017-07-25 10:49

正文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这是沈从文写给妻子张兆和的情书,缱绻的文字,透露出他对张的挚爱之情。听说了太多痴情女子的故事,总让人忽略了一个事实——并非男子皆薄情, 沈从文就是一个痴情的人。

沈从文写过许多的情书,而这些情书都只属于一个人——张兆和,也是这一封封情书,成就了这一对在后世眼里标榜为“模范”的夫妻,然而在炉叔看来,他们也许曾经相敬如宾,也许有过相濡以沫,但是这一份“两情相悦”,却没有对上正确的时间,他爱的太早,她爱的太晚。 


1927年,沈从文第一次登上讲台,当时的他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转身在黑板上写到:请给我五分钟!五分钟后一开口,一口浓重的湖南湘西口音,与民国时期潇洒倜傥的知识分子形象相去甚远,而才18岁的张兆和,就在这个课堂里,课后张兆和一直取笑沈从文“土里土气”。

那时的张兆和,正是如花的年纪,鼻梁高挺,秀发齐耳,清丽脱俗,见到她的第一眼,沈从文便被她深深的吸引,当时的她在学校有着“黑牡丹”的美誉,再加上家境的优渥,追求她的男子络绎不绝,每天的情书都要收到十几封,而她每次看完这些情书之后,便在一封封信编上“青蛙一号”“青蛙二号”····然后置之不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爱上了你!”这是署名“S先生”写给张兆和的第一封情书,看完之后,张才明白这封信来自自己的老师——沈从文,初识时对沈没有好感的张兆和,同以往一样,把这封信编了个号,便弃到一边。然而这一头,没有收到回应的沈从文,凭借着湖南人的蛮劲,一封一封的写着情书,渐渐地,沈追求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校园。 

张兆和的冷处理让沈从文几欲抓狂,不得不请求当时校长——胡适来说媒,而胡适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面对胡适的劝说,兆和不为所动,最后胡适情急:“我知道沈从文顽固地爱你!”,而兆和坚决的回答:“我顽固地不爱他!”

短暂的学生生涯结束,张兆和毕业回到了苏州老家,而沈从文也被邀请到青岛大学教书,相隔千里,却依然没有隔断沈从文的死缠烂打的情书。“萑苇是易折的,磐石是难动的,我的生命等于萑苇,爱你的心希望它能如磐石”,一字一句都满含情意,看到沈从文如此的深情,张兆和渐渐的对沈有了丝丝同情,她也曾一度想回信,却最终还是没有下笔,转而在日记中写到:“自己到如此地步,还处处为人着想,我虽不觉得他可爱,但这一片心肠总是可怜可敬的了。”

不堪相思之苦的沈从文,从青岛跑到苏州张兆和的家去拜访,然而张却躲去了图书馆。顶着偌大的太阳,沈从文站在张家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张的二姐于心不忍,要了沈的旅店地址,便让他回去了,最后还是在二姐的张罗下,沈从文才被邀请踏进张家的大门。张兆和的父亲本就喜欢文化人,对沈从文十分满意,这让她十分的意外,开始重新审视起沈来,渐渐地,两人交流的越来越多。





沈从文回到青岛后,攻势不减,而张兆和也在这一封又一封情书的轰炸之下,接受了沈的感情。锲而不舍的沈从文,经过近四年的努力,终于将张兆和追到了手。1933年,沈从文从青岛大学辞职,和张兆和在北京宣布结婚。婚后的两人也有了爱称,他叫她“三三”,她叫他“二哥”,然而两人之间的故事,并没有向着“两情相悦”的方向发展。 

婚后不久,沈从文的母亲便得重病,沈要回家探亲,然而张兆和却始终不愿意同他一起回湘西,最后沈只能独自上路,去往湘西的途中,沈从文怀揣着张兆和的照片,每天一封信:“三三,乖一点,放心,我一切好!我一个人在路上,看什么总想到你。”他想跟张分享自己的一切,然而信的这一头,张的反应却要冷淡的多,很少回信。 

她是他的红颜,为了表达对张兆和的爱,沈从文为她写情书,也为她写小说,《边城》里的翠翠、《长河》里的夭夭,《三三》里的三三,都是黑皮肤女孩,都是张兆和,“有了你,我相信这一生还会写得出许多更好的文章!”。然而她却不是他的知己,张并不喜欢沈从文所写的故事,也不欣赏他的文章,更关键的是——她不懂沈从文。



一份好的爱情,是无论天涯海角,无论狂风鄹雨,彼此都能携手共进,这是沈从文想要的爱情,然而张兆和没有给。

抗战爆发后,沈从文和几个知识分子辗转南逃到昆明,到西南联大教书,这一次,他依旧是孤身一身,张兆和选择留在北京,理由是孩子需要照顾,离开北京多有不便,沈书信太多、稿件太多、需要整理、保护,一家人都跟着沈从文,会拖累他。战乱年代里,一次相别或许就意味着永不能再见面,然而张兆和毅然的选择了不跟随。一个昆明,一个北平,书信成了两人交流的唯一形式,沈从文密集的写着给兆和的信,而张则极少回信,偶有一两封,也多半是嘱咐沈从文别成为别人的负担。

不管沈怎么哀求,张兆和总是找出理由来回避跟沈从文的团聚,沈从文抱怨说:“你爱我,与其说爱我为人,还不如说爱我写信”。无奈之下的张兆和,只好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昆明,可是依然没有与沈从文住在一处。为了团聚,沈从文只能每逢周末就坐一个小时的小火车,再骑马走十几里,才能回到家里。



在这段感情里,沈从文在精神上的付出比张兆和多得多,也正是这样的不平等,让沈从文深受打击。1948年,沈从文的学生贴出大字报批沈从文的作品颓废,杂志上也严厉地批评他为“奴才主义者”,作品是“桃红色文艺”,面对扑面而来的指责,沈从文十分希望得到张兆和的支持,然而她没有。内心受挫的沈从文,心里无比的哀伤:即使“未被迫搁笔,亦终得把笔放下”了。

精神困顿的沈从文患了忧郁症,不得不搬到清华园疗养。他写信说:“我很累,实在想休息了”、“你不用来信,我可有可无,凡事都这样,因为明白生命不过如此,一切和我都已游离”······当时的沈从文已经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然而张兆和依然没有选择不离不弃的陪在沈从文身边,两人之间仅仅是书信往来。

爱成了痴,就再也不会去计较,而是接受她的一切,沈从文对张兆和的爱,已然成痴。在沈从文眼里,她永远是那个他最爱的姑娘,是他写信的唯一的对象,即便在她最不理解自己的时候,沈从文依然饱含深情地向她写信倾诉。

张兆和的姐姐记录过这样一幕:1969年,沈下放前,站在乱糟糟的房间里,“从鼓鼓囊囊的口袋中掏出一封皱头皱脑的信,又像哭又像笑对我说:‘这是三姐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接着就吸溜吸溜地哭起来。”



动荡的岁月结束后,沈从文被调往社科院,生活终于归于平静,然而对于大半生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两人来说,最后在一起的时光也稍纵即逝,1988年5月10日,沈从文去世,“三姐,我对不起你。”——这是他最后的话。

沈从文曾写过:如果我爱你是你的不幸,你这不幸是同我的生命一样长久的。六十多年的时间里,张兆和从来没有真正的去接近过沈从文的内心,也从来不让沈从文走进自己的内心里,直到暮年时才发现,一片痴心的沈从文,早已在她心里留下可深深的烙印,只是她明白的太晚,她的爱来的太迟。

1995年,张兆和整理完沈从文生前的遗稿,在《后记》中深切地忏悔着自己对沈从文的一片深情的辜负,“六十多年过去了,面对书桌上这几组文字,我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在翻阅别人的故事。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太晚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理解他···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