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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轴线上的北京

南方人物周刊 · 公众号 · 人物 · 2024-10-01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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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古装服饰的一对新人在天坛祈年殿附近翻阅刚刚拍摄的照片

北京中轴线影响着人们对今天北京的认知和理解，更影响着未来北京的城市发展。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

图、文 /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梁辰

编辑 / 郑洁方迎忠 [email protected]

每天上午9点，67岁的北京人刘大爷准时从西二环的家中骑电动车来到钟鼓楼广场，与十几位“毽友”一起切磋技艺。广场两端的钟楼和鼓楼作为元、明、清三代的都城报时中心，是古都北京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里传出的“暮鼓晨钟”曾指导着百官上朝和京城千家万户的起居劳作。

▲钟鼓楼位于北京中轴线北端，是元、明、清都城的报时中心

钟鼓楼也是北京中轴线的最北端。作家刘心武在小说《钟鼓楼》里把这两座报时大楼形象地描绘为：“鼓楼在前，红墙黄瓦。钟楼在后，灰墙绿瓦。鼓楼胖，钟楼瘦。”在古韵典雅的建筑之间，刘大爷和毽友们切换着花式踢法：盘踢、绕花、剪刀脚、侧打……引来路过的中外游客驻足观看。

▲钟鼓楼广场上每天都活跃着一群踢毽子的中老年人

2024年7月27日，北京中轴线申遗成功。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6届世界遗产大会上，“北京中轴线——中国理想都城秩序的杰作”被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全长7.8公里的北京中轴线始建于13世纪，形成于16世纪，北起钟鼓楼，向南经过万宁桥、景山、故宫、端门、天安门、外金水桥、天安门广场及建筑群、正阳门、中轴线南段道路遗存，至南端永定门，包括太庙和社稷坛、天坛和先农坛等东西对称布局的建筑群。

▲“两会”期间，身着民族服饰的少数民族代表步入人民大会堂

梁思成先生在1951年发表的《北京——都市计划的无比杰作》一文中对北京中轴线做了极富感情色彩的描述：“大略地说，凸字形的北京，北半是内城，南半是外城，故宫为内城核心，也是全城布局重心，全城就是围绕这中心而部署的。但贯通这全部部署的是一根直线。一根长达八公里，全世界最长，也最伟大的南北中轴线穿过了全城。北京独有的壮美秩序就由这条中轴线的建立而产生。前后起伏左右对称的体形或空间的分配都是以这中轴为依据的。气魄之雄伟就在这个南北引伸，一贯到底的规模。”

这条纵贯北京老城南北的轴线上坐落着众多中国古代皇家建筑、城市管理设施和城市历史建筑群，如今成为中外游客的热门目的地。

▲从景山公园万春亭眺望寿皇殿建筑群和鼓楼

2024年8月底，小庭跟朋友相约一道从广州来北京旅游，五天里她们游览了天安门、故宫、什刹海、国家博物馆、恭王府、颐和园，几乎覆盖了北京中轴线北段。这些雄伟壮观的建筑给小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震撼的还是古人的智慧，在没有现代化技术和手段的情况下能造出这么精美的建筑，绘制出栩栩如生的画，并且能保存到现在，说明用功和用料都特别下功夫。”

“00后”的小庭是个“还珠迷”。这次来京，她和朋友每人租了一套清朝格格服饰，在什刹海附近的恭王府拍古装照，这里曾是电视剧《还珠格格》的取景地。穿戴完毕，看着眼前的叠石假山和池塘花木，小庭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从恭王府出来，三个女孩身穿格格服、戴着墨镜穿过后海的胡同，路人纷纷掏出手机给她们拍照，“哇，见到真格格了。”

行走在古代皇家建筑林立的中轴线，身边会不时出现“阿哥”、“格格”、“娘娘”和新人“帝后”的身影。热爱古装戏和古风摄影的Chili花费2000元租了皇后朝服、娘娘服、格格服，分别在天坛、故宫门外和中山公园拍照。拍摄当天正值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开幕，不少非洲游客在景点主动提出跟她合影。

▲游客在景山公园万春亭与身后的故宫合影留念

大概十年前，Chili在北京度过了大学时光，毕业后回到家乡广西桂林从事教师工作。这次故地重游，她感触最深的是游客比以前多太多了，以致于这次她没有预约到故宫的门票。“这些历史悠久的古代建筑，代表了我们国家深厚的文化底蕴，因此可以吸引国内外游客。旅游可以促进经济发展，但有些景点过于商业化，比如开设很多售卖纪念品的店面，排长队才能进入。”Chili更希望从这些文物古建中感受到历史和文化的气息。

作为仍然保持着旺盛生命力的历史遗产，北京中轴线不仅属于创造它的历史年代，同样也是当代生活的载体，影响着人们对今天北京的认知和理解，更影响着未来北京的城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