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至21世纪大部分时间里,美国的全球战略领导地位依赖于坚实的科学技术基础,这也是美国能够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获得优势的主要原因。在工业时代,大规模生产技术有效地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原子弹的研发使美国的科研能力和军事能力到达了一个顶点,对盟军的胜利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1945年之后,美国在全球范围内力量投射能力无与伦比,自此成为国际事务和科学技术的领导者。
二战时期的研发都与作战需求有关。战后的几年开始进行大规模基础研究。国家科学基金会由此而生。能源部实验室的前身对曼哈顿计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政府对国防相关的实验室进行了大量投资,但是也带来了一些副作用:为了能够抢先发现新技术并产出具有可操作性的成果,从而获取政府投资,各实验室之间的关系持续呈现紧张的局面。苏联的人造卫星发射之后,美国开始意识到这一问题,并于1958年成立了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试图将科研发展重新转向与作战需求直接相关的模式。
与过去相比,美国如今面临的是一个科学技术全球化的新世界。虽然科研开发中面临的障碍在减少,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重视科研开发,美国在二战后建立起的竞争优势已被削弱。与此同时,工业时代已经被信息时代所取代。在信息和观念瞬息万变的今天,可靠通信对于国家发展尤为重要。先进技术使人们可以通过光学夜视仪进行更多夜间活动,无处不在的网络能够使全球的战斗指挥官获得海量信息,都有助于实现国家目标。然而美国已经不再是唯一一个拥有这些能力的国家,甚至在个别领域中已经不再占据主导地位。
这些全球范围内的变化需要美国采取新的方式来思考技术发展以及维护竞争优势。国防部不能再为了部门利益进行内部研究与开发。在生物技术、网络空间、信息技术以及太空工业等特殊领域,则必须依靠工业界。在国防部领导的其他技术领域中,还需要通过投资来保证必要的研发能力。不同的技术领域类型需采取不同的研发方式。
《联合愿景2010》推动成立联合需求审查委员会(JROC),国防部1999—2002年所进行的一些军种层面转型,新近成立的国防数字服务(DDS)和国防创新试验小组(DIUx)等,都是国防部着眼作战需求开展科技研发的举措。
国防部高层领导和作战部队对创新也十分重视。科技与创新的相似性使它们容易混淆。技术是科学知识的实践应用,而创新是将创意或发明转化为价值的过程。相同的地方在于它们都可以解决问题。因此,技术开发与创新之间的区别可以归结于应用是起源于科学知识(如技术开发)还是来自创意或发明(如创新)。但是它们都属于运用应用原则来寻找作战问题解决方案的工程学科。科技和创新都是非线性的过程。也就是说,探索和创造不是以线性的方式发生的,而是具有递归性质。在探索和创新的过程往往会引发其他的创新。
卡特设立战略能力办公室(SCO)就是为了推动这种创新文化。事实上了解科学方法并将其应用于作战的能力是始终是领导者需要具备的。所以最关键的问题是,在科技发展如此重要的当下,军队要如何招募、教育、训练、发展、培养、保留具有思想深度、思维活跃和能力出众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