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咖啡,
时而苦涩、时而甘甜。
咖啡猎人的冒险
自从我做咖啡公号以来,结识了不少咖啡人。许国明算是其中经历比较特别的一位。
21岁退伍,许国明做起了出版印刷生意。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本《咖啡地图》是经由他手出版的,“我不是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本书被誉为两岸三地的“咖啡圣经”,作者张耀被冠以咖啡教父之名。误打误撞进入咖啡圈后,许国明走过不少弯路。现在,许国明以咖啡寻豆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
(上周末,受邀参加一个新书发布会,和许国明聊了聊。今天文章有些长,看完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想了解更多,可拉至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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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咖啡」这个坑
1970年代末,生于台湾桃园的许国明十几岁,常常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混。当时的台湾,单品咖啡已经流行。许国明常去的咖啡馆里,有款由曼特宁和巴西混合的咖啡,叫“曼巴”。如今,台湾40、50岁以上的中年人,仍然会喝这种咖啡,“它已经成为一种历史。”
21岁退伍,许国明做起了出版印刷生意。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本《咖啡地图》是经由他手出版的,“我不是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本书被誉为两岸三地的“咖啡圣经”,作者张耀被冠以咖啡教父之名,很多人对咖啡的喜爱,皆由此开始。
这本书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让他首次知道,走出台湾,咖啡馆可以是别的样子,那些欧式的、有繁复装饰的、有美丽原木柱子、用来喝咖啡的空间,深深吸引着他。
咖啡被他当做业余爱好,发展得挺顺畅。在这期间,他因为生意赚了几百万,而传统日式手冲咖啡技艺也被他学到了手。30岁那一年,许国明逃离了自己所在的大城市,“有自己喜欢的事,钱又准备好了。” 他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一切条件,该去过幸福的人生了:结束生意,在海滨青岛开咖啡馆。“最幸福的人生也不过如此吧。”
▲许国明在《了不起的咖啡》新书发布会上分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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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咖啡馆开到破产
2000年,在青岛的东部医院对面,许国明背倚大海的“石烧”日式手冲咖啡馆开张了。但当他用手冲壶,往新鲜的咖啡粉里倒水的时候,客人们纷纷凑上来问:“为什么要这样冲速溶咖啡?你用的是麦斯威尔还是雀巢?”
“石烧”咖啡馆开业半年后,青岛有了第一家上岛咖啡,每天座无虚席。他当然眼气,上岛卖的正是他当年选择放弃的虹吸咖啡。他的咖啡馆没有一天是盈利的:“如果说一天的目标营业额是1000,那达到700块,就已经是最好的时候”。他痛苦地坚持了三年半,最终选择关门,输得很惨:“我几乎破产了。”
他关门那一天,熟客并不知晓,这件事事发突然,相熟的客人来喝咖啡,被守在门口搬东西的许国明阻止。“有个客人哭了。”许国明也特别想哭,但他一直忍着。许国明困惑,明明是好东西,大家为什么不喜欢?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想不通,为此得了抑郁症。然而他却不能回台湾,他怕别人知道他失败了。他想过死,但又怕这样的新闻见诸报端:“‘台湾商人谁谁谁破产自杀’,我不愿意被别人这样讲。”
他躲到了青岛的一个村子,但又不能总不去。大部分时间,他用“太忙了”搪塞,极少数,他徒步走很远的路,在坐公交车,抵达聚餐地点,穿着让自己看起来体面的衣服。“我的幸和不幸,都源于我的太要面子。”许国明说着,语气是平静的。那是许国明跌得最大的一个跟头,后来,他将之总结为“少年得志的大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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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寻豆之旅
那段失败的过去,他并不愿意重提。的确,他偶尔非常沉默,偶尔又非常想讲些什么。饭桌上,他总是那个聆听的人,当自己的发言被打断时,他不争,而是自然地不再讲下去。但他眼角眉梢还显露着想要讲完的志气,只是他不再让自己这么做。
让他一直坚持的,仍然是对好咖啡豆的好奇心。
世界上最好的豆子被用来拍卖。想参与美国国际咖啡豆拍卖,只能通过既有会员介绍,再经历组委会的严格审核,才被准入。为了追寻更好的豆子,许国明参加了几次。去年,最贵的豆子被拍出了5000块人民币一公斤的天价:“再加上运费,税费,一切算下来成本价要7000多块一公斤。”
▲ 许国明在世界各地探寻咖啡豆
起初,这个拍卖的开始时间是北美时间的上午,后来,由于内地和台湾对精品咖啡市场的抢占,索性将开始时间调整为北京时间上午。亚洲市场,正在改变国际精品咖啡豆的交易结构。许国明庆幸,自己见证了这种改变。
中美洲很多国家都出产咖啡豆。
从2011年起,许国明每年初,都要去中美洲寻找新的豆子,至今,他已经走了4、500个农场。哥斯达黎加和巴拿马,是他每年必须拜访的地方。
一座山上,咖啡庄园互不为邻,分布松散。吉普车是很好的交通工具,条件好的庄园会提供更加优质的车队,甚至枪支。在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政府会派军队全程保护像许国明这样的咖啡交易者。因为,在咖啡交易发生的各个山区,同时发生着毒品交易,还掩藏着大量反抗军。荷枪实弹的部队,将许国明保护在侧。“真的吓我一跳,真的枪,有人为了5美金8美金,去抢咖啡豆,能抢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