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初，网易旗下自研武侠游戏《射雕》开启了长达18天的封闭测试。在这次测试中，包括如何呈现“金庸自转宇宙”世界；丰富且自由度颇高的玩法机制；多分支结局的剧情脉络等等设计相继浮出水面。
而我们今天想要讨论的是，游戏另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美术。一般来说，在做IP改编产品时，厂商往往会注重还原度，特别是美术风格层面，因为它影响着玩家对于产品的第一印象，以及后续的内容呈现。
而“金庸武侠”其实是个富有年代感的IP，面对这么一个经典且传统的武侠IP，《射雕》大胆走出了一条独特的射雕武侠风格。无论是创新性地采用了时下流行的泛二次元角色造型风格，还是不计成本地在场景中精细地按照古画复原了各种建筑的室内，都大大出乎了我对这款产品的预料。
说实话，对于一款原著小说有着几十年历史，又衍生过大量影视作品的IP产品而言，改编的风险总是存在的。不过，从实际反馈来看，游戏丰富的人文场景表现、鲜明的美术画面使《射雕》赢得了用户们的青睐——在许多留言中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认可与赞扬。
那么，网易500人团队花四五年开发出的《射雕》，是如何凭借差异化美术，在武侠赛道上独树一帜的？为了更好地理解这款开放世界武侠游戏，我们有幸去到网易采访了游戏主美日成，聊了聊《射雕》的整体风格、人物设计以及场景美术。
（主美头像）
以下是经过整理的采访实录：
手游那点事：在翻了玩家关于游戏的评论之后，我发现他们普遍喜欢《射雕》的画面，在你们看来《射雕》是一种什么样的美术风格？
日成：《射雕》的美术风格，我自己定位为泛次元、年轻化的精致国风。我们在立项初期，就希望能找到一个既适合这个产品，又适合这个时代年轻人的风格，初心是想做出一个看了就开心的美术风格。
手游那点事：开心的风格？这个应该怎么理解呢？
日成：你看，视觉上的明亮和心情上的愉悦是挂钩的。一个明亮的、浓郁的、光是看就觉得心情愉悦的世界，是人们潜意识的需求。尤其近几年生活工作压力愈发变大了，每个现代人都在负重前行。作为艺术文化从业者，应当去尝试做出能帮助大家舒缓压力的产品。
此外，我们也从近几年的影视作品中得到了启发。
近年来，很多古装电视剧、综艺舞美都在朝复原向的服化道发展，这些电视剧和舞台表演都得到了年轻人群体的好评。国风复原风格除了跟南宋背景的射雕IP强烈契合外，也十分符合我们产品对审美的定位。加上当时跟IP方沟通，IP方也希望《射雕》这样传统经典IP能通过受年轻人认可和欢迎的方式去呈现。
明亮浓郁、雅致复原的美术风格，是我们最早的定调关键词。
手游那点事：那《射雕》目前的美术风格是你们一开始就定下来的？中间有没有经过了一些迭代与变化？
日成：大方向没有变过，但迭代和变化肯定是有的。传统武侠侧重表现刀光剑影、恩怨情仇，整体氛围偏冷色调。而如我前面所言，射雕风格希望更明媚更温暖，同时射雕原著也比较轻松惬意，主角是少年人的江湖，它注定跟传统武侠风格有很大区别。用美术的话说，射雕风格的视觉语言的传统武侠会很不一样。
这实质上要求开发组把传统武侠中的武侠元素、江湖元素重新提炼概括，用射雕风格的视觉语言系统重新表达出来。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开发起来很难，即使到现在也还在不断摸索。毕竟谁还不是看邵氏武侠、看张纪中的经典武侠电视剧长大的人呢？谁又没受到过传统武侠风格的影响和熏陶呢？
但既然我们决定了射雕美术风格要让人开心愉悦，做一个温暖的江湖，那就要既回答什么是温暖愉悦，又回答什么是射雕江湖，在尽可能保留江湖感的基础上，添加明媚温暖的视觉感受。
手游那点事：我们也注意到《射雕》人物模型是比较新颖的，那你们在角色建模上做了怎样的突破迭代，使其更加契合泛次元国风？
日成：我们采用当前这种不那么传统的角色建模风格，虽然有拉开风格赛道的主观意愿，但也因为原著中几位主角都还是少年，郭靖南下中原的时候17岁，杨康16岁，黄蓉15岁。原著设定和建模风格选择，这两件事是相辅相成的。如果郭靖出场的时候已经30岁了，我们不会采用目前这种模型风格。
我们希望的射雕角色风格以年轻精致为主，不追求纯写实的材质质感，但我们又希望玩家感受到历史文化真实感，这就导致在角色建模层面，存在一些很难去平衡的东西，目前市面上也没有可以参考的美术风格。我们的角色原画老师做了许多风格测试，最终找到了一个似乎能够达成共识的交融点，那就是古风BJD娃娃。
BJD这个圈子目前还很小众，古风BJD就更小了。它是材质写实但造型泛次元的一种美术风格，我们尝试落地后发现它特别合适，非常符合我们对角色建模风格的诉求：国风、年轻、精致。
事实上，在看到第一版按照BJD五官造型思路去出的角色原画的时候，项目内部就达成了共识，我们想把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做出来。
我们研究了BJD关于肌理细节的表达、妆容的表达，还有它造型建模的一些思路。一个BJD娃娃的脸模，要经过多重打磨才最终定型。尽管我们大部分时候没有办法像他们那样做得那么深入，但通过对BJD比较详细的观察和研究，我们发现它在处理角色面部骨相跟皮相的时候，有一套很成熟的建模逻辑。BJD面容呈现出的精致感，包括它的很多对于细节的处理，都非常值得学习。我们经过不断修改、测试和落地后，逐渐把BJD的这种写实的唯美感搬到了到引擎里实现出来，形成了当前的角色建模风格。
当然这种角色模型风格还不成熟，我们自己也还没有满意，只能说迈出了第一步。很多角色模型的表现还要探索和提升，很多对建模的争议也正在整理和梳理。
注入灵魂：
重构十几版的黄蓉，半年一个重点角色
手游那点事：我们都知道，“人物”在武侠游戏里是灵魂所在，这方面你们的设计理念是怎么样？
日成：我们在人设上总结出三个重要的设计依据：原著设定、文物复原、游戏化的造型设计思路。对于《射雕》而言，这三个方面都十分重要并且不可或缺。
首先是原著的设定。我们文案是个非常厉害的小姐姐，她对射雕原著倒背如流，且擅长从射雕原著的人物细节描述中，单独摘出大量视觉化的描述：比方说主角郭靖服装造型上，有哲别师傅送的弓箭、母亲缝制的皮靴、铁木真赏赐的蒙古金刀、还有拖雷送的貂裘、以及他爸爸郭啸天的遗物护腕等等。
这种细节描述很适合美术用来进行外化设计。一个母亲给孩子缝制的皮靴应该是什么样子？一个是遗物的护腕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相比起直接告诉美术郭靖手上有个护腕，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以原著设定为核心出发的设计思路，一方面既可以加强原著沉浸感，另一方面也可以使游戏整体变得更加丰满以及真实。
至于第二点文物的复原，传统的游戏造型设计为了能第一时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会把道具设计得非常夸张。这种手法我们也用，但是我们用得很收敛，收敛的原因主要是我们希望能够在这种设计方法的基础上，叠加复原的思路，给角色和剧情营造文化真实感。比如全真道士尹志平的头冠，就是基于真实存在的文物改设的。这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道士，而不仅仅是一个游戏剧情角色。
而最后一点，游戏造型设计思路，这个就是游戏美术的自我修养了。除了美观好看以外，客观来讲游戏造型设计是有很多规范去限制的，如果你不遵守这些规范，它做出来的效果哪怕在设计层看起来可能还行，但你落地之后就会变得非常可怕。打个比方说，魏晋的宽袍广袖当然潇洒飘逸又复原，但如果直接把宽袍广袖做进游戏里，角色运动起来飘带裙摆袖摆乱飞乱穿插，就是一场灾难。
最难的是你怎么把游戏造型的设计思路，跟上面的文物复原思路结合得完美无瑕。
手游那点事：把现实的骨感和游戏中的美感互相融合。
日成：对，融合起来，如果你融合得不好，那就会出现在设计稿上很好看，但在游戏里面又表现不好的情况。除了角色，还有我们目前游戏里面的一些场景，也是处在这种阶段。可能设计的时候想得挺好，但是真正表现出来的，离我们想象出来的效果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这个就是我们后面回过头来细细斟酌，再把它调优的东西了。
手游那点事：那当你们开始复原或者设计一个武侠人物的时候，会经历哪些过程与步骤呢？
日成：流程大概是文案的资料收集，整合人设，再通过美术设计、建模，细节补全，最后到战斗策划那边设置对应的武器以及招式动作等。在整个流程中我们会把原著里面提到的一些只言片语，尤其是适合表达角色个性气质的细节，在提炼过之后把它统一进行视觉化处理。为了让这个角色更加印象深刻一点，我们会把一些东西进行夸张、放大，当然又不能让它超过现实的尺度，不能有违和感。这一套整体流程走过一遍之后，这个角色的设计就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这一步结束了以后，后面其实还有很多相关制作、角色细化以及后续的下游环节，它会参照这几份文字资料和图像资料对一些人物细节进行补全。比方说像是郭靖的貂裘是拖雷送的，拖雷送它自然就会有比如说蒙古族的一些材质上的特征，我们就会往这个方向上去想皮草应该是怎么样的一种皮草？小说原话不可能把皮草质感交代得像照片一样，这就需要后续制作环节的同学依据设定去进行对应的完善和补充。
手游那点事：这么多细节，这样一套流程下来你们制作一个人物大概需要多久？
日成：我们目前其实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制作时长，比如说一个角色特别重要的话，我们确实有可能不满意再来一次，可能有一点不满意就再改改，但我们预期中应该是可能半年一个重点角色。
手游那点事：既然聊到角色设计，你们也曾经说过“要删除影视剧带来的刻板印象”。那你们会担心玩家们不认同这一角色吗？
日成：这我倒不是很担心，因为在过了一遍刚才所说的人物设计流程之后，即使最终郭靖和黄蓉不符合大家的印象，但它一定基本符合原著的设定。在过去的两次测试中，虽然很多玩家会在建模质量或者细节上有争议，但对于设定上的还原都没有人会说什么。我们下了功夫，心里不虚。
手游那点事：那具体到某个角色上，你们这过程中有遇到过设计难度非常大的角色吗？
日成：有！黄蓉，好累。
手游那点事：我一开始在游戏里面遇到黄蓉的时候，第一眼没认出来她是黄蓉。
日成：黄蓉目前还在改。因为是这样的，玩家包括我们自己都对黄蓉这个角色期待很高，于是我们陷入了一个怪圈，就是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表达出这个人是黄蓉？作为在原著中着墨最多的第一美女，她具体有多美？同时她不仅是第一美女，她还很聪明，性格上亦正亦邪，率真伶俐，有各种各样的加成，可以说金庸把所有他觉得美好的素质都倾倒在这个姑娘的身上。她身上全都是buff，这种buff会让你觉得我只画个好看的少女是不行的。
我们很重视黄蓉，所以我们也一度很害怕设计黄蓉，害怕自己设计不好她。第一版黄蓉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产出的，当时大家的开发精力都在乞丐黄蓉身上，第四章才正式出场的白衣黄蓉就“先做出来，实装看看”。
说实话，第一版白衣黄蓉真的很挫，项目组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关。美术一度不肯上传，并且反复争取，最后是为了剧情完整性，才勉强同意放上去，并寄望于三日测试比较短，玩到对应章节的玩家比较少。但玩家实在是太肝了……
为了解决黄蓉本尊的形象问题，我们的原画小姐姐画过N个黄蓉的形象方案，每个方案发型气质面部造型都不一样。而我在项目内部一个一个同学抓着问，你觉得哪个是黄蓉，每人挑三个。当时想取得票最多的那个，没想到一统计，发现各个方案得票基本平均。最后美术这边扛了压力选出两个黄蓉的脸，又经过一系列调优修改，暂定为现在游戏里的样子。
再就是蓉儿的角色定位是“治疗”，但在原著里她的武器是峨嵋刺。峨嵋刺和治疗基本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美术怎么表现才能既让玩家既感受到原著设定，又符合游戏战斗定位呢？
蓉儿好美，处处难做。
手游那点事：除了人物塑造之外，黄蓉的服饰也给玩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当中的设计思路是怎样的呢？
日成：黄蓉在游戏中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乞丐黄蓉。对于很多人来说，乞丐黄蓉不是黄蓉，因为那个时期的她不代表黄蓉的颜值巅峰。
在乞丐黄蓉过的服装设计上，其实所有的乞丐装扮都是有一脉相承的设计语言的，包括乞丐黄蓉身上的乞丐百衲衣，还有她头上戴的老鼠帽子，还有下面缀的那些球，这些其实都是一整套。并且由于乞丐身上的百衲衣是百家的布缝在一起，所以丐帮的服饰它颜色会偏杂一点，这些都是构成了乞丐黄蓉的基础设定。
至于白衣黄蓉，我们最早的设定确实是软猬甲外穿。从美术角度考虑，一方面如果不设计外穿，那软猬甲这个元素就无法被视觉表达，只能出现在文案里；另一方面考虑到黄蓉有束发金环，设计的时候希望她服饰上也有金色的色块来呼应。当然这个设计因为不符合原著描述，后来改掉了，不符合原著的设计确实有这样的风险的。
好看和符合原著之间，确实有很多需要权衡的地方，这一点上也希望玩家们多提建议，我们会根据大家的反馈做调整和修改。
手游那点事：在之前的体验中我们发现游戏的场景设计相当不错，它的整体设计方向是怎么样的呢？
日成：《射雕》的场景美术的设计方向一开始我们是想走意境和东方审美。但是我们后来发现意境很玄，意境它不是靠你什么单一的楼和房，而是靠整张构图形成。但是游戏里非锁定视角下，你很难保证玩家所看见的构图是固定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面，我们就提出了一个设计方向，叫做写实主义风格化。其实这个跟前面的角色设计异曲同工。比如说我在做造型的时候，我可能会从古画里面把古代的房屋扒出来三维化，接着在设计的时候把附近的景观，例如树木进行造型上的提炼、调整，使它适合这个构图。
写实主义风格化是写实风格里面的一种有选择的画面表达。你选择在画面里放上更好看的房子，你选择造型更加古朴的树木，你选择把这些东西放在场景里面，在玩家前进的路上，构成一个画面。比如说我可能原本这里放了一棵树，发现这棵树在这一屏里面它遮挡了视角，我就认为这棵树就不能放在这个地方了，把它挪了。它其实就是写实风格里面的一种选择，它是为了美的风格，但是它又是写实的。
手游那点事：不会让人觉得很飘渺。
日成：是的，你不会觉得这房子看起来像天宫，这样脱离了南宋社会的那种人文质感。我们在设计之初就从古画上研究清楚，宋代的房子长这样。我们做出来的建筑不是凭空想象的也不是胡乱夸张的，而是尽可能地去还原了古画上亭台楼阁的样式，房子的构造和布局则是经过游戏流程设计和验证的，让它在任何角度上看都有中式的美感。
手游那点事：刚刚你提到它有很多细节需要调整，你们现在制作一个场景耗时久吗？
日成：这就要看场景本身的信息量了。以梅坞举例，梅坞作为一体式的建筑就很难做。光是做建筑白模就折腾了很久，并且因为需要顾及地图整体风格统一，我们还要进行多次微调。一会儿觉得好像天花板低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房间有点空，一会觉得这个不好看，就会面临很多这样的问题。但综合来说，时间成本在我们看来仍属于可控。
手游那点事：这样看来每个场景似乎都有自己的风格，我可能会用地区主题性来去形容，这方面你们是怎么设计的？
日成：我们拿无定坊举例，从一开始我们就希望它是银杏的暖黄色，在这个基础上再去构建整个无定坊。由于无定坊是一个中都达官贵人会经常来郊游的地方，所以它会有长庆楼，酒楼等建筑。这个酒楼它可能面朝卢沟晓月里面的晓月湖，长庆酒楼就自然被架设在晓月湖的上面。
我们会通过这种方式去逐渐把无定坊的样子，布局，以及它的功能等等都慢慢地定下来。同理，就像是梅坞也都是这样去设计。我们定下梅坞和白梅花之间的联系，定好了最主要颜色的植被以后，策划就会开始补充设计。这个梅坞一定是个特别风雅的地方，并且全场景都要位于游戏中风雅审美的最高巅峰。由于它同时也是一个乐人的聚居地，它要有琴，要有琵琶，要有很多乐器。这些方方面面其实都是为了去烘托这个地方它诗情画意的特点。
手游那点事：那加入了金庸自转宇宙这个概念之后，会让你们场景设计变得更困难吗？
日成：在我们刚开发的一年半里，这个问题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因为我们当时已经架好了昼夜系统，团队面临的问题是场景在白天表现得不错，但到了晚上就开始不对劲了，这种时候我们就必须让它白天好看，晚上也好看。但事实上当我们把晚上的场景改好了之后，这个场景在白天时的表现力也随之下降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团队很久，解决这个难题需要开发更多的适配技术。比如说某一片叶子在白天下看起来金灿灿很闪亮的，但是它到了晚上就不能是金灿灿冒光的了，所以我们特意去定制植被的一些反射逻辑，去调整它整个的制作思路，让这片叶子在晚上也呈现出它该有的样子，没有与其他场景形成强烈的割裂感。但这只是一部分，《射雕》后续加入的天气系统、四季系统跟场景之间形成的互动我们也还在开发中，到时候同样要面对一片叶子需要做不同应用场合的定制问题。
手游那点事：从《射雕》曝光到现在，制作团队一直都比较低调且神秘，能不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你们的团队情况？
日成：好的，射雕美术团队的话有大概将近150人左右，我们团队还比较年轻，不过核心同学基本都有大型游戏的经验，比如说《镇魔曲》、《量子特攻》等等。我的上一个项目是《绘真 妙笔千山》。
手游那点事：如今这个项目是开发了多久了？
日成：如果算上预研的话，我们项目已经开发四五年了。
手游那点事：在这次测试之后，目前收到的玩家反馈怎么样？
日成：反馈还比较正向，但也暴露出来一些问题。美术层面有很多玩家的反馈都很到点子上，很多美术问题我们是已知的，但还没来得及改，是早期开发遗留下来的。在早期密集开发的模式下，如果美术不能赶紧把量铺上去的话，策划的一些玩法和体验是难以验证的。而如果连玩法都跑不起来，美术就无法仔细打磨美术效果。
这些问题我们会在测试后的美术复盘上进行归纳总结，二测之后，我们会有更加清晰的开发路线，得益于玩家踊跃参与测试，我们才能因此进步。
手游那点事：刚刚你有提到一些关于开发路线的东西，《射雕》未来的计划或者说具体规划是什么？
日成：我们现在正在整理和复盘存在的问题和修改的方向。比较明确的信息是今年要搞定外观系统全线资产。目前游戏中暂时没有实现“服装自由”，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开始大规模铺外观这条线。外观系统是属于赛道上最卷的一个模块，不管什么项目、题材、类型，它肯定是最重要的一个资产组成部分。这件事情我们心知肚明，只是因为它比较独立，不跟其他玩法体验耦合，所以定在2023年上半年才正式启动，之前都在预演功能，这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定好的计划。
再就是很多玩家喜爱的原著剧情体验，以及很多玩家对游戏配乐表达好评，这些我们都知道，团队十分有意愿去持续输出更多更好的影视视听内容。制作团队跟玩家一起，把金庸自转宇宙一砖一瓦地搭建起来，通过游戏这个媒介，沉浸到金庸射雕三部曲的明媚肆意的江湖世界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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