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又欠 授权发布
来源| 王左中右(ID:iiiidea)
我一直以为“
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只能用来哭着撒娇,最近才发现这句居然也可以用来形容对联。
古代的高级知识分子发现只是把创作的对联写在纸上,刻在柱子上,或发在朋友圈里,实在是没法黑化肥会挥发体内的洪荒之力。
于是他们凭借一连串花哨的过人动作和匪夷所思的脚下技巧创作出一种全新的对联形式震惊了全场:
一般对联都要求上下联对仗工整,内容紧密相关,配合默契,翻雨覆雨,气喘吁吁。无情对却讲求两个要点。
1.每个字都针锋相对
2.合起来却驴唇马嘴
这种对联,上下联风马云马化腾都不相及,但细读起来,却又字字相对,工整、巧妙。这些跨时空跨地域跨物种的蜜汁CP越是诡异魔怔,越让人high到停不下来。
早在唐代,无情对就已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了。
《全唐诗话》中记载古代最牛逼的考场枪手温庭筠曾以“苍耳子”对“白头翁”。
“白头翁”和“苍耳子”都是中药名,除此之外各不相干,即使是脑洞再清奇的拉郎配小能手都扯不出他们的感情线。但他们正好字字相对,构成一个绝妙的无情对。
有的人,对得再好,也是一个人自娱自乐,
而有的随便上个朝都能找到灵魂伴侣一起看晚霞。
明成祖朱棣曾私会大臣解缙,羞答答地说:“人家有一上联‘色难’,但就是想不出下联。”
解缙眉头都不皱下,答道:“容易。”
朱棣说:“既说容易嘛,你就对出下联吧。”
解缙:“我不是对出来了吗?”
朱棣愣了半天,才说了句:“
你很臭屁哎!一整个被你打败了啦
。”
容(貌)与(脸)色成对,易与难则是一对反义词。
色难,出自《论语》:“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
’”是说孝道之难,难在对待父母一直和颜悦色,没有为难或者难看的神色。解缙对“容易”,既是回答,也是下联,一语双关。
这意思,无情得我给100婚。
君王在上玩得溜,臣子在下也不输。
明代大学士李东阳在接客的时候,玩了招欲擒故纵,在放客人进后门的时候,先出了个对联:
庭前花始放。
来人微微一笑很倾城,杨洋洋洋自得意地回答:
阁下李先生。
然后长驱直入,如过无人之境。
这个对子大量使用了借对法中的借义。
“阁下”是借方位与“庭前”相对。“李”是姓氏,借“李树”的“李”与“花”相对。“先生”只看字面意思,与“始放”相对。还是相同的配方,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张之洞可以说是周星星的骨灰级粉丝了,把无厘头精神刻进了自己突出的腰椎间盘里。
一日,他和朋友聚众在陶然亭撸串。晚风美美地熏着,扎啤美美地吹着。
扒蒜小妹组团去洗手间刷副本的间隙,他们百无聊赖,想到以对对联来助兴。
有宾客出上联“
树已千寻难纵斧
”,张之洞对曰“
果然一点不相干”
。
宾客气到大叫:
say what?我一通电话就有200个饶舌歌手在你楼下问你有没有freestyle。
揉揉肚脐眼再细看,却是工工整整的无情对。
“果”对“树,“一点”对“千寻”,“然”对“已”,“不”对“难”、“相”对“纵”都说得通。
但唯一让人挠着光头疑惑的是“干”对“斧”:不仅词性不一样,咖位更是天壤之别。
“干”是社会主义发展的“硬道理”。小平同志曾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干出来,不干,半点马克思主义都没有。”习大大也多次强调:“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要撸起袖子加油干。”
斧呢?除了在《功夫》里面客串过,就接不到好的作品了,典型的十八线小词。
然而我在抄颂党章的间隙突然
回忆起,“干”在古代有盾牌、兵器之义,刚好对仗“斧”。
说了那么多,好像都是大清亡了之前的事。
现如今,即使是过年,对联的风头也都被七大姑八大姨的问话压得死死的,更别提对联中的无情对。
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正体现于此,好的种子无论何时都可以遍地开花。
培训制度与美国接轨、待遇向非洲看齐的医学生笑对生活的打击,率先将在无情对领域实现了百花齐放。
首先向我们走来的是精神科的神经病方阵。
安非他命
,精神类药物,无色至淡黄色油状物。治疗气喘,睡眠失常与过动症状,提神并防止疲劳。
如是我闻
,佛教用语。佛经的开头第一句,都是“如是我闻”。“如是”,就是“如此”,“是这样”;“我闻”,就是“我听到”。
在神经病的引导下向我们走来的是感染方阵。
盘尼西林,
别名青霉素。
问道南山,
问道于南山。尼姑对道士,西林对南山,一盘一问所谓盘问。
最后出场的是硬气的肛肠科方阵。
方阵一:
方阵二:
不禁让人捏着鼻子硬憋出一个——
赞
!
当然,真正把无情对玩到极致的还是
无情人的无情人:最爱在深夜独自颤抖的单身柯基、单身哈士奇、单身泰迪精、单身萨摩耶们。
一般人观赏某些爱情动作片时,往往过于专注剧情本身,满足于情节冲突带来的快感。但他们在反复摩擦后,却能在电影演职人员表中窥探到艺术的气息,那些熟悉的名字竟成了他们湿漉漉的创作源泉。
一个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一个是德艺双馨的著名表演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