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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吃烧烤,发现摊主是只狗

脑洞故事板  · 公众号  ·  · 2024-07-01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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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康被诅咒了。

起先吴康只觉得冷,像是少穿了件衣服,后来觉得胸口压抑,躯体透寒,就在吴康怀疑自己感冒了时,他忽然瘸了腿。

那时吴康正好端端地走在平地上,没崴脚没摔跤,左腿却猛地传来一股剧痛,好似有人正拿着棍棒狠狠揍他一般,疼得他立刻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

莫名其妙的痛苦持续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好容易等到痛楚减退,吴康呲牙咧嘴地爬起身,却发现自己瘸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吴康又遭遇了几次类似的袭击,每次都无人施暴,可他却能真实地感受到痛苦,并像真的遭到攻击般出现了耳鸣、流鼻血甚至骨折的症状。

吴康买了药,但治疗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被攻击的速度,而且由于那些痛苦出现得毫无规律,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会嗷嗷大叫。

对于吴康的遭遇,朋友阿强很快提出了一个猜想:“你是不是被人诅咒了?”

“说什么呢,谁敢诅咒我们吴爷?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朋友阿言大声反驳,却听阿强提到了三天前他们遇到的一件不愉快事件。

那天凌晨两点,在街头闲逛的三人意外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烧烤摊。

摊主老板应是为了博人眼球,整个人都套在一件大大的仿真玩偶狗套装里。套装做得很逼真,有会眨动的眼睛和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该是鞋子的地方也是一对大爪子。

三人觉得稀奇,遂一边坐下来点菜一边观察起了摊主,只是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想不通摊主要如何透过厚厚的套装感知外界。摊主倒是完全不嫌套装麻烦,也不嫌热,烤串、上菜、结账等过程中,他从未将其脱下,好似那套狗皮就是他的真皮。

“汪汪!汪汪!”吴康故意对着摊主叫几声,又不怀好意地高声问他怎么不戴狗链。他的话引来相邻几座客人的附和,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还上前去用力揪了一把狗耳朵。

“跟真狗一样哎!”大抵是套装质量好,狗耳朵既没被揪下来,也没露出破绽,摊主忙着招呼新来的客人入座,没有回应他们的冒犯,中年男子则搓着手指哈哈大笑,“怎么做到的?狗娘养的吗?!”

吴康还想戏弄摊主,就在他向阿言和阿强征集恶作剧主意时,他们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桌子前单独坐着一个年轻姑娘。对上视线的瞬间,三人默契地端起酒杯走过去,表示要和对方交个朋友。

令人吴康烦躁的是,姑娘非常不给面子,她用冰冷厌恶的目光和言辞拒绝了他们,令他们的酒杯尴尬地停在半空。

吴康当即冷哼了一声。

真好笑,也不打听打听,在唐兴市,谁敢驳他吴康的面子?

他不假思索地将姑娘推倒在地,又一把掀翻了她的桌子,想要叫她认清自己是个不能忤逆的大人物。就在吴康准备开口教育姑娘“长点眼色”时,一阵香喷喷的食物香气瞬间勾走了他的注意力。

香气来自于姑娘带来的一个盒子,其已经随着桌子一起翻倒,盒盖大敞,但里面的肉食没有洒。

那种肉类的味道超出了吴康的认知,他禁不住凑上去使劲嗅闻,又仔细查看,可始终认不出它的本体。阿强和阿言也同样被那气息吸引,等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姑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没有秀色下饭,夜宵一下变得无味,好在这份奇香肉食还能略略弥补遗憾,吴康招手叫来摊主,让对方将肉食烤了,权当加菜。

“你是说她给我下咒?”吴康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好恶毒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她!”

“也不一定……”见吴康情绪激动,阿强赶紧打圆场,可阿言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几分动摇。

“可是这几天我们都待在一起,做的事情也都一样,唯独那肉,我们两个都没吃……”

吴康怔了一下,随后怒火冲天地将两人赶出门外:“什么诅咒,你们两个不靠谱的东西,少拿这种东西糊弄我!还不快去给我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查不到就别回来!”

被踢踹出门外的两人唯唯诺诺地应着,而恶狠狠关上门的吴康知道,自己的暴躁情绪来自于心虚。

确如阿言所说,那晚阿强划拳输了太多局,基本都在喝酒,阿言吃的则多是吴康尝了一口就丢开的烤大枣、烤海星、烤牛眼……换句话说,那盒蹊跷的肉,真的全被吴康吃掉的。

一定是巧合而已。吴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开始发慌。待再次从突然袭来的痛苦中缓和过来,他看着不自觉抽搐的双手,终于决定出门寻人。

只不过在他心里,比起相信诅咒,更多的是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到这种折磨?

阿强和阿言凭什么可以没事?

寻人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吴康托了关系去调取烧烤摊附近的监控,但是排查需要时间,更难办的是,他说不出对方的具体特征。

事实上那晚吴康根本没在意姑娘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毕竟举杯的那一刻他才不是想要交朋友,他想要的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俯首称臣的小弟,唯他马首是瞻的奴才,他以踩断蝼蚁骨头为乐,好以牛马悲戚哀嚎下酒。

一天下来一无所获,吴康身体上的痛苦也并未随着吃药而有所缓解,反倒是愈来愈糟糕,好几次痛苦发作的时候他都在过马路,差一点就会被车撞飞。

憋屈的情绪令吴康暴躁不已,他抬脚就要将横在一旁的塑料椅子踢飞出去,不想椅子纹丝不动——顺着椅背看上去,吴康看见了穿着仿真狗套装的烧烤摊摊主,对方的狗爪正按着椅子。

他竟不知不觉回到了烧烤摊前。

“别来碍眼!”吴康用力打开摊主的爪子,“小心我连你一起揍!”

他心里有火,又揣着故意挑衅的心思,不出十秒就将周遭的桌椅悉数踢翻,可摊主没因他的恶意生气,只是站在那里低声笑着:“中咒了啊。”

那声音喑哑难听,落在吴康耳朵里却响如炸雷。吴康猛然反应过来对方应是知道些什么,可对方没再多言,转身就去扶椅子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点都告诉我!”吴康赶紧追上摊主,“你想要什么?钱?事业?还是豪车?只要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见摊主不搭理自己,吴康马上换了语气,他举起块石头站在烤架旁,声称对方若是再不答话,自己就要砸摊子,不仅如此,还要让摊主没法在唐兴市活下去。

面对吴康的无赖,摊主终于开口,说吴康这是被鬼缠上,中咒了。

还真是诅咒?吴康立刻瞪起眼睛:“是那个女的对不对?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看我怎么把她……”

“错了。”摊主打断了吴康,“咒你的,是被你吃掉的那位。说起来,你应该能听见有人在你耳边喊一个名字吧?”

吴康愣了一下。

近些天他确实听见了些动静,但是听不太清,不过知道那名字具体为何不重要,此时他只想吐。

“我吃的是个人?太变态了吧!”

胃里没什么东西能吐,吴康干呕了几下,听见摊主纠正说不是人,是条宠物狗。姑娘是宠物狗的主人,有人强行闯入了她的家,然后杀狗吃肉。

“名字是最短的咒,你吃了它,就得承担它的因果……”

“不对!”吴康大声表示反对,“它有毛病啊!又不是我杀了它,凭什么受苦的人是我!”

“谁告诉你杀它的人可以高枕无忧了?”摊主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吴康,“比起计较他人,我劝你先考虑自己怎么活下来吧。”

摊主说,宠物狗无缘无故遭了无妄之灾,怨念极深,照吴康的情况来看,应是不死不休。

“那我是不是要给它烧香磕头?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吴康皱着脸,要他给狗道歉,他是真不情愿,没想到摊主说这种程度不够。

“不够?啧啧啧,差不多就得了吧,还想蹬鼻子上脸呐?”

见吴康是这种态度,摊主连连摇头叹气:“你啊,软话赔罪不愿说,想来贡品、牌位也是不愿给的,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哪能获得原谅?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别呀!”吴康忙不迭换上讨好的笑,“您就帮我想想办法嘛!再说我也是有委屈的呀,若不是有人先把它给炖了,让我误以为它可以吃,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呢?所以说这事不能赖我!”

摊主转过脸去不看他:“那我也警告过你不要吃、不能吃,你为什么不听?”

吴康要摊主烤肉时,摊主确实提醒过他,但吴康压根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还扬言说不给烤就砸店。

“这……我当时喝多了,脑子不清醒,都是酒的问题,可不能算我的错!”吴康狡辩道,他咬咬牙,把名牌手表、金项链和钱包都塞给摊主,连连求他发慈悲救命。

“我真不是故意的!若我是故意害它性命,我愿意偿命!可我这明明就是不小心!若是这样就要我死,我实在是冤枉!”

好话说了一箩筐,摊主终于重新开了口。大抵是觉得吴康既不想致歉还想要得到赦免,他的语气不算太好。“基于你的态度,你现在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种,就是死。”

“只有你死了它才会消停。一般的假死骗不过它,你得找一条吃过死人肉的狗,再把你的肉喂一块给那条狗,这样才相当于你死了,它才不会缠着你。”

吴康为难地抓抓头发:“现在的狗都吃狗粮罐头长大,哪有吃死人肉的?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许是反应过来容易些的那条路是被自己给否决了的,吴康赶紧停下抱怨,问起了第二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就是请宴。”摊主向周遭看去,摊位附近已经聚集了些流浪猫狗,它们知晓此时是烧烤摊的收摊时间,都盼望着能捡拾些残羹剩饭吃。

“你请它们吃饭,求它们帮你美言,若是你能请动足够多的猫狗,要索命的那位多少也能给几分薄面,放你一马。就是惩戒不可能完全取消,你还是得吃一些苦头才行。”

“还要吃苦头?真烦人!”吴康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算了,就它吧,至少简单点!”他满心都觉得自己吃亏倒霉,并未注意到摊主的眼神分外嘲讽。

吴康很快明白这个主意到底费劲在哪里了。他钻了几个桥洞,蹭了一身灰,夹着嗓子叫了几句“咪咪”“旺财”,本以为大功告成,没想到回到摊主前一汇报,居然是零进展。

“烂白菜碎下水算不上请客。”

“三分饱不值得多一嘴。”

“这人把我们的水碗都踩碎了,不能理。”

……

随着摊主报出流浪猫狗们不愿美言的理由,吴康的脸色越来越臭,不等摊主说完,他就开始大骂粗话。

“这群杂毛畜生!找你们是小爷我看得起你们,要你们说两句话而已,还给我挑上了!要是早几年,看我不把你们……”

粗鲁发言引来了旁侧食客们的不满注视,吴康毫不客气地对着食客们大骂一通,又瘫在椅子里继续发牢骚。

摊主没理会他的抱怨,只是随手将碎肉丢给趴伏在远处的流浪狗,而后提醒说请客吃饭,客人要是不动筷,也不叫吃饭。

“怎么这么麻烦啊!”吴康烦躁极了,不想摊主又说得抓紧时间。

“它们之间消息传的很快的,要是大家都知道你是个粗鲁的铁公鸡,那么之后无论你再怎么做,也不会有人愿意帮忙。”

“什么?”吴康拧着眉毛又骂了好一阵,某个瞬间他重新想到了道歉的路,可这个念头马上就被他扼杀了。

他错了也是对的!要他低头,做梦去吧!

为了确保“客人们”愿意吃饭,吴康最终决定雇佣摊主来帮他。摊主切土豆,他剥火腿肠,摊主剁排骨,他买几瓶鱼油。原本为了展现诚心,吴康也拎起了菜刀,但是连鸡蛋都未打过的他第一刀就切了手指,最终只能放弃了。

准备了好饭,还要好好待客,鉴于吴康先前的差劲表现,摊主先教了他几句好话,又教了展现善意的姿态。

吴康嗯嗯啊啊地应着,明显是心不在焉,幸好他的爸爸妈妈认真些,虽然嘴上也在抱怨,但都有和摊主确认细节。

是的,为了在短时间内将更多的猫饭狗饭送遍全市,吴康叫来了爸妈当帮手,现下两个穿着极为精致讲究的男女正坐在略显油腻的塑料桌前,怎么看都很突兀。

经过商量,几百份大餐最终被分成四份,吴康和爸妈分别去往北、西、南三个方向,摊主则拿着最后一份大餐去跟东边,也就是吴康曾去过的方向试着挽回客人。

“这回千万别跟客人们发生冲突,要是它们不吃,你把东西放下,简单说两句后离开就行。”出发前,摊主不放心地将讲过几次的注意事项又跟几人说了一遍。

“要是你们在这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赶紧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处理,你们千万别擅自主张。”

“知道了知道了。”吴康打着哈欠,他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兜站着,爸妈则一个劲地将他脚前的那堆盒饭转移到自己拎着的袋子里,还嘱咐他要小心,千万别跟流浪动物靠太近,小心受伤。

凌晨五点,躲在暗处的吴康亲眼看着从墙缝里钻出来的灰狗吃下那口兔肉后,心里终于感到些许轻松,而后他打了一辆车,直奔市南边的一家医院。

就在半小时前,吴康妈妈在放置食物的过程中遭到流氓调戏,并因拒绝流氓的喝酒邀请而被深觉不满的流氓打到重伤住院。

消息是摊主告诉吴康的,他打来电话时已经接手了吴康妈妈未发完的大餐,而吴康爸爸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我?我就不去医院了,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先把我这边的问题解决掉吧。”吴康拒绝了摊主替自己发餐的提议,“再说,我还得联系爸爸呢,他没准也遇到麻烦了!”

吴康一语成谶。

得知妻子的遭遇后,吴康爸爸过于惊慌,不仅脚下一软摔了个大马趴,还将未发完的餐饭都弄洒了。现下他坐在昏迷不醒的妻子的病床边,一个劲追问摊主吴康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没全发出去,肯定会有所影响的。”摊主摇头,“好在我那边还剩了些材料,等会我就赶回去再做一些……”他看向吴康,后者低头揪着前襟布料,那里不知沾上了什么酱料,格外扎眼。

“我不敢保证能有什么效果,只能说……祝你好运。”

摊主的祝福没起到任何作用,当天晚上吴康就再次被痛苦袭身,而且这次的痛苦比以往的都要强烈,饶是吴康爸爸请护士给他打了镇定剂,他依旧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疯狂扑腾挣扎。

吴康哆嗦着打电话给摊主,得知后者还在送饭的路上。据摊主说,似乎是哪里出了岔子,赶来赴宴的客人们并没有吃到主人家准备好的饭食,它们觉得被耍了,便纷纷说起了主人家的坏话。

“可能是你爸爸的饭洒了,补得又不及时,让它们误会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缘故……总之你这两天不要出门,我去处理它们!”

“什么请客!根本没用!”

一连三天过去,虽然痛苦发作的频率有所降低,但吴康心中的怒火在持续燃烧,今日他发泄了许久,始终觉得不痛快。“这种混账东西死不足惜,还请它们吃饭?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不好意思,先生,请注意一下……”

虽是同情吴康的遭遇,但护士不得不提醒他顾及同病房的妈妈,想请他给后者留一个安静些的休养空间。

没想到,这句话先点燃了吴康爸爸的脾气,他瞬间暴跳如雷。

“休养?她怎么好意思休养?一把年纪了还到处勾引男人!”吴康爸爸一把抓起床边还没来得及丢的带血的长裤与衬衫,恶狠狠地砸在病床上。

“你看看她,穿得都是些什么东西!活该挨打!”

吴康爸爸的嗓门过大,不仅把护士吓出了门外,还惊动了窗外树下正趴着小憩的流浪狗,后者误以为有危险正在靠近,立刻发出示威的叫声。

“汪汪!”

吴康也被爸爸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他眼睛一亮,猛地窜起来扑向病床。

“你别给她开脱!我丢不起这个人!”吴康爸爸伸手去拽吴康,被吴康不耐烦地推开了。

因为在此时的吴康眼里,他面前就有一个快死的人——摊主提供的第一种办法即将达成!

“你在做什么!”吴康抬手去拔氧气管的行为震惊到了吴康爸爸,他终于停下了对无辜妻子的羞辱,想要阻止儿子的疯狂,然而吴康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对,还重重地将其推到一边。

“那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太没人性了!” 吴康爸爸大吼着去拽吴康的胳膊,然后被吴康一把揪出房间外,一路拖行着来到楼梯口,再用力推了下去。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指责我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对着脚下那个挣扎渐弱的人形,吴康表情阴冷。“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在那些人靠近过来的第一时间撒腿就跑。”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震惊摔了那些饭,她是被什么东西砸倒的,你心里没数吗?我看,分明就是因为你,才导致那些杂毛畜生不愿替我说话!”

办法起效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吴康很快就感到身子轻松了不少,只是他的耳边依旧有着模糊的声响,可能是幻听,也可能是这些日子遭受痛楚的后遗症。

虽然还有些不适,但吴康心情大好。

他本打算叫上阿强和阿言好好吃一顿来庆祝,但一想起两人自从被自己踢出门后就再也没联系过自己,顿时觉得不高兴。亏他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好玩的有趣的都会叫上他们两个,没想到他们这么没良心!

吴康马上放弃了和两人吃饭的念头,他转转眼珠,决定去和摊主吃顿饭,毕竟能摆脱这个诅咒,摊主有大功。

两人还是约在了烧烤摊,除了烧烤外,摊主还应吴康的要求炒了两道菜,吴康吃得满嘴流油,不住地夸赞摊主的好手艺。

“我就知道,你既然能把那种饭做那么好吃,那你给人做饭的本事肯定也不差!话说,你既然有这样的手艺,为什么不直接开店呢?烧烤摊太耽误你发展了吧!”

他说着拍拍胸脯,问摊主是不是差钱:“差多少,我给你补!”

摊主摇了摇头,说开烧烤店主要是为了等一个人。

“有故事啊?说来听听!”吴康哈哈大笑,他猛灌一口啤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从未见过摊主的真容——自接触以来,对方始终是套在玩偶装里的样子。

“哦!你是为了……!”

迎着吴康恍然大悟的目光,摊主缓缓点头:“没错,我这个样子确实和那人有关。那是一个喜欢把烧烤当夜宵的人,他的爸妈把我带回家,送到了他面前,而三个月后,他和朋友们一起,用烧烤的铁签捅死了我。”

吴康愣了三秒,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哇,你眼神虽冷,但语气不够硬,吓唬人的效果一点也不好!来,我来给你做个示范,你应该这样……”

他伸手去捏摊主的脸,想教对方摆表情,但手下的感觉令他一惊,他没想到那张狗皮竟然那样凉,而那张开的狗嘴里闪着寒光的,也明显不是塑料制成的道具假牙。

“你……”

“不记得了吗?也是,你爸妈前前后后给了你二十多只狗,你哪里分得清跟朋友一起虐杀的我是哪一只。”

遥远的记忆不断从脑海中浮现,吴康却没法锁定具体内容,比起想起那些他从未放在心上的事,还是记起近期的一些细节比较容易。

比如说,阿强和阿言真的完全不想搭理他吗?

比如说,猫饭狗饭是摊主做的,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摊主送出去的,那客人们所认定的请客主人是他吴康还是摊主?

再比如说,请客人们美言的目的,是请宠物狗原谅吴康,还是请宠物狗将报仇的机会留给摊主?

吴康没再想下去,他刚要逃跑,却见烧烤摊周遭依旧围拢着些流浪动物,它们一边嚼着碎肉一边欣赏他的表情,咧开的嘴角似乎上扬出了他熟悉的嘲讽弧度。

那些令他如坠冰窟的眼神也是他熟悉的,毕竟那般兴奋的、猎奇的、叫好的情绪,曾频繁地出现在阿强、阿言和他自己的脸上,而那冷漠的、漠不关心的、无所谓的情绪,也多次出现在他的同好和他的爸妈脸上。

下一瞬间,吴康的四肢百骸传来了尖锐而滚烫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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