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正处于怨气一触即发的非常状态,更有大量商人试图煽动、操纵并化之为利润。互联网时代的极端媒体将“怨怒”作为他们的主要讯息,其传播速度比任何新闻都快。假如特朗普赢得大选,美国将感受到由“愤怒企业家”掌权是怎样一种体验。“化愤怒为利润”的商业模式揭示出美国政治愈发极端化的趋势,这值得所有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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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个月前特朗普宣布竞选美国总统时,多数人只将其视为真人秀明星的又一次作秀。但选举日之前,民调结果、赔率市场和预测专家的意见显示,特朗普仍有20-30%的可能成为美国第45任总统。换句话说,特朗普最终当选的可能性和克利夫兰骑士队卫冕NBA总冠军或者伦敦在任何一天下雨的几率一样大。这确实不太可能发生,但历史恰恰是由影响力巨大的小概率事件塑造的——特朗普当选正是这样的一只“黑天鹅”。
作家亨利·路易斯·孟肯(H.L. Mencken)曾委婉地讽刺道:没有人曾因低估美国民众的智商而破产。同理,也没有人曾因高估美国人的怨怒而破产。这个国家正处于怨气一触即发的非常状态,而正有大量商人要把这股怨愤化为金钱——煽动、操纵并化之为利润。正是这些“愤怒企业家”和“偏执大亨”为特朗普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这类人物的典型代表之一是上世纪80年代从DJ摇身变为电台评论员的拉什·林博(Rush Limbaugh),他以天马行空的调侃颠覆了僵化的电台清谈节目形式,赢得了1300万长期听众及数以百计的模仿者。第二位“愤怒企业家”是共和党操盘手罗杰·艾尔斯(Roger Ailes),他曾与鲁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合作打造福克斯新闻,他开创的模式至今还在发挥作用。
互联网制造出了新一批“怨气商人”,其中最成功的要数安德鲁·布莱巴特(Andrew Breitbart)。他的新闻网站布莱巴特新闻(Breitbart News)除了发布日常新闻评论之外,还花更多的时间攻击自由主义机构。布莱巴特新闻无须更大型媒体公司的支持便成功发展了数百万受众,甚至已经开始向海外扩张。“怨怒”是这类媒体的主要讯息,这比其他任何新闻都传播得更快。
但怨怒很容易变成偏执。布莱巴特新闻尤其善于突破界限,发表“点击诱饵”类的信息——全无事实根据,却营造出一副“世界已疯”的形象。假如特朗普赢得大选,美国更将感受到由“愤怒企业家”掌权是怎样一种体验。美国的“怨气生意”显然已经达到了一座里程碑,但这一里程碑是终点,还是每况愈下的漫漫长路上的又一标记?这是美国政治的关键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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