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投资世界,投资者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而非交易对手。这个敌人极为强壮,包括自欺、骄慢、贪恋、盲目、紧张、怯懦、易于愤怒,等等。也即是说,最大的风险其实源自投资者自己的内心。错误不在别处,就在我们自身。
——《知止:投资策略的真实义》
A
股市场继续呈现出一种逼空的型态,这样的逼空往往以空头不死、涨势不止的方式演绎。
2019
年
1
月的天量信贷和社融超乎市场预期,分解后却发现
M1
、
M2
并未转向,于此,
Liquidity Trap
形成,流动性开始空转。人们对于流动性转向股票市场的期待,将加剧流动性流入股票市场,这是一个自证预言。
这是一个春之噪,而非一个牛市的青萍之末。事后来看,它或更像是一个强弩之末,对于这一轮的反弹,梧桐基本上选择了静观。
在投资世界,最终我们或将了悟,长期是一个伪命题,波浪更加贴近自然的运行状态,也更加契合证券市场的运行状态。
事实上,即便是朴素的价值投资体系里面,也并没有没有“长期”二字,而是更加关注内在价值、市场先生、能力圈与安全边际。
问题的重点在于,企业是有成住坏空的,经济系统是有成长、繁荣、衰退、萧条周期的,而证券市场是有牛熊周期的,不单单是有牛熊周期,而且是有起伏的。
也因此,在投资世界,放下对于长期的执迷。
2019
,我们可能很难用简单的牛市或是熊市去定义它,而更可能呈现出来的是非牛非熊,以及灰度。
Recession
,以及对于
Recession
的反抗所带来的流动性空转,这两股力量的对峙或在
2019
难以得见真正的分晓。
一切有待于进一步的观察和体会,从投资策略的角度,秉持不寂而速的基本态度,不至于被狂乱的贪执和恐慌所掀倒。
最近,诸多同行开始拿
2019
与
2012
、与
2009
,甚至是与
2005
作比较,试图找到一些历史走向的线索。
首先,在众多的方法论之中,类比是一种容易犯错的方法论。
其次,在过去的四十年长程历史当中,没有哪一年,同时存在着
America-China
的对峙、
Liquidity Trap
、信用
Crash
等情形,只要想一想,就会明白这其中存在很大的不同。
再则,有一种
government
万能的长程信仰假设,这种假设可能错误。
因此,这种类比背后的本质是,对于这个历史的十字路口没有透彻清晰的理解,而只是习惯于与过往某一区间的历史做归纳和类比。
事实上,
2019
是高度不确定的一年,不是不确定,是高度不确定。
也即是说,
2019
,就是它本身。
美国大萧条过程中,
1933-1937
年期间牛市,日本
1990
年泡沫破裂之后,也有过经年的反弹。
A
股未来一定还会有牛市,只是,当下或还不是时候,而更可能只是又一次春之躁的重演。
梧桐倾向于认为
2012-2015
的衰退式牛市,在这一轮衰退中,无可复制。
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全球经济的湍流期尚未走完,美元周期尚未走完,
A
股上市公司的盈利回落的周期尚未走完,
A
股估值重新寻锚的过程尚未走完,等等等等,我们仍然处于一个生住异灭的异灭进程之中。
根本上而言,我们缺乏一个宏大的、可以深入人心的故事。
这个时候,尤其需要
或跃在渊,无咎。
要么一跃而上,要么藏拙于渊,如此,无咎。
历史不会简单重复,却总是踏着相似的黑白琴键。
1984
年美国贸易赤字
1,233
亿美元,
1985
年日本外汇储备超过
4,000
亿美元,独占世界外汇储备的
50%
,日本取代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二,那时候,买下美国、日本可以说不、日本第一成为一种新的共识。
1985
年
9
月,美日等五国广场协议签署,决定联合干预外汇市场,使得美元兑主要货币有序下跌,目标是解决美国巨额贸易赤字,其后,日元三年内升值
+86.1%
,不仅如此,日本实施的措施包括,积极财政,宽松货币,鼓励企业发债,结果催生资产泡沫,直至泡沫崩裂。
如今,这一切正以似曾相识的方式在
America
和
China
之间上演。
最终,我们将了悟,对于资产价格的投资,一定是低点买进才有真实的意义。
这个低点的低,是起点,也是过程和终点。也即是说,这个低点是一个绝对低点,而非相对低点。
事实上,这是无法企及的。问题的重点在于,它是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它不是一种计算,而是一种世界观,一种看待投资世界的角度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