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按：先来看一段去年5月2日在美国阿拉斯加克奇坎（Ketchikan）Knudson Cove Marina拍摄到的座头鲸浮出水面的震撼镜头：
作为须鲸科的一员，座头鲸非常容易辨认——由于长着巨大的胸鳍，它们也被叫做巨臂鲸。这种鲸鱼还经常喜欢“拔刀相助”，在海里解救那些被虎鲸围捕的其他动物【当然，也不是只针对虎鲸，座头鲸还对拟虎鲸（Pseudorca crassidens）及领航鲸（Globicephala spp.）发起过攻击】，但至于座头鲸是出于什么目的去做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专家们还没有彻底搞清楚。除此以外，鲸类专家还发现，这些巨大的家伙还爱干一件事，那就是：喷泡泡……
文/ERICA CIRINO
译/antusen
校对/dtt
原文/www.theatlantic.com/science/archive/2017/06/whale-bubbles/531984
本文基于创作共用协议（BY-NC），由antusen在利维坦发布
一大串泡泡正从座头鲸的喷水孔中奔涌而出
座头鲸是神秘而优雅的生物。它们破浪而出的姿态与众不同但却翩跹若舞，可谓举世闻名。科学家们尚未确定座头鲸为何要跃出海面，他们猜测座头鲸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保持卫生、与同伴交流或嬉戏玩耍。除此之外，它们还有另一种奇异优雅却更难以理解的行为：喷泡泡。
座头鲸每日要吞吃1至1.5吨食物，人们曾深信，它们用喷水孔喷出大量气泡是为了更轻易捕捉磷虾和小鱼，但如今，研究人员认为这一行为或许还有别的用意——它的首要目的可能在于交流，但这种重要的交流方式也许会让座头鲸窒息。
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的鲸类研究者乔伊·雷登伯格（Joy Reidenberg）说：“在清澈的水中，泡泡的可见性极强。和叫声相比，喷泡泡的动静更小，凭借该方式，鲸鱼或许能在不吸引捕食者注意的情况下发出信号。”
座头鲸在用“泡泡网”围捕猎物摄影：乔迪·弗莱迪安妮（Jodi Frediani）
雷登伯格表示座头鲸虽然很可能在用喷泡泡的方式向同伴传达某种信息，但尚不清楚它们究竟在说什么。座头鲸可能想利用泡泡强调某事或传达某种情绪，她推测：“其功能或许相当于惊叹号、高级词汇、手势或面部表情。也许它是表达愤怒的一种方式，就好像我们生气时会用拳头捶桌子或竖中指。”喷泡泡也可能是沮丧的表现。
除了交流外，雷登伯格表示鲸鱼喷泡泡很可能还有其他目的。她说，在座头鲸眼中，泡泡或许是能替代其他立体物的玩具，既可以用来玩耍，又可以用来释放性快感。它们还可能用泡泡圈住配偶或划分领地。此外，不透明的白色“泡泡墙”能掩护鲸鱼、蒙蔽捕食者。
一只座头鲸正在自己制造的泡泡网中心，图源：NOAA
长期观察鲸鱼的人认为雷登伯格的研究结果有理有据。活跃于加利福尼亚的野生动物摄影师乔迪·弗莱迪安妮（Jodi Frediani）称自己曾见过鲸鱼从喷水孔、嘴巴乃至生殖器处喷出泡泡，但当时它们并未在捕食。她发现雌性座头鲸在翻滚或旋转身体时，会用尾鳍和鳍击打出一串泡泡。她说：“它们似乎在追寻一种触觉、感官或肉欲体验，我对此很感兴趣。当时我一直处于喷水孔的上方，我觉得它们仿佛正在装满香槟的浴缸里享受泡泡浴！它们超级兴奋！”
长期观察鲸鱼的亚蒂·科佩尔曼（Artie Kopelman）也发现泡泡除了可以捕食外，还有其他用途。去年夏天，他和一小群人乘船漂流时，突然发现船身四周出现了许多泡泡。他说：“它们可能是在示威，也可能是在试图用泡泡墙围住我们。”科佩尔曼现在是一家海洋教育机构的主管，该机构能提供前往长岛观看鲸鱼的服务。
图源：Reddit
但科佩尔曼又强调这一现象可能比较罕见，鲸鱼喷泡泡的主要目的还是捕食。
鲸鱼吐泡泡时最容易窒息。为了进一步了解座头鲸“歌唱”和喷泡泡的生理学原理，2007年，雷登伯格和杰弗雷·莱特曼（Jeffrey Laitman）合写了一项调查报告（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002/ar.20537/full），当时他们研究了7头已死座头鲸的呼吸系统。他们发现座头鲸从喷水孔喷出泡泡时，能让呼吸道和消化道保持分离状态，这样水就不会进入它们的肺部了。当它们用嘴吐泡泡时，原本连接鼻孔的气管会改向，让气管内的空气流入嘴中。
座头鲸用尾鳍击打出了一串泡泡。摄影：乔迪·弗莱迪安妮
雷登伯格说：“这样的话，它们的呼吸通道和进食通道就重合了。如果嘴里的水不小心流入气管，它们就会有窒息的风险。”
众所周知，鲸鱼已经进化到了唱歌时可以不窒息的阶段。雷登伯格和莱特曼的研究结果显示，尽管喷泡泡的鲸鱼有窒息的风险，但其呼吸系统中的瓣膜状组织能阻止水回流进肺，从而将该风险降至最低。
不管是什么特定的机制在起作用，喷泡泡的好处似乎要多于风险导致的坏处。雷登伯格说：“对个体生存而言，捕食至关重要，迷惑捕食者也很重要……寻找和保护伴侣对族群繁衍有重要意义。用泡泡玩耍、娱乐、表达兴奋情绪有益于族群的扩张与团结。我们可以认为泡泡的每个用途都很重要。”
下方视频疑为座头鲸通过气泡进行捕食的过程记录，建议wifi环境下观看：
对鲸鱼感兴趣的同学，还可以看看利维坦之前推送的
《鲸尸沉海之后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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