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做妻子的变成头发稀疏、体态臃肿、丑陋的黄脸婆。那么她的丈夫就应该放弃个人对这些仪表的眷恋,而且程度上必须和他妻子做得一般彻底。两人不应该为她的青春凋残而伤感;相反的,
当为两人随着年岁增长而磨炼出的顺服风度所培养的一些新而耐久的东西而欢欣,这新东西就是他们发掘到的更深湛的爱,这爱不再依存于任何属世之物。
假设做丈夫的罹患重病,终年缠绵病榻,做妻子的可能接受其男性角色的变化,仍一如往昔地看待他为男子汉么?她能扮演好看护者的新角色,悉心照顾他,却不流于婆婆妈妈么?她可以忍受病痛中的丈夫发脾气、斗志颓丧?做丈夫的又能接受妻子的看护吗?
这些都是涉及顺服的问题。
婚姻不可能成功,除非它被这种默认、不断让步、愿意依从配偶的心志与风度所弥漫、充满。
如前所述,这种心志是每个人在人生的每一方面都必须培养的,不管是单身或已婚者皆然。只是婚姻为这类挣扎加添了一个独特的层次。因为在婚姻里,我们所必须操练学习顺从的对象,不仅是疾病、老迈或死亡;父母、政府或社会制度;或任何组织、机构;自然律或其他法律;或(直接)对神;而且还得顺从另一个人,特别是那个我们所挑选并承诺要永远相爱的人。
这种顺服不是针对外在或任何强加在我们身上的事物,而是针对我们自己一心一意所选择的。
这种顺服,不仅是对人生的兴衰荣枯抱持逆来顺受的默认态度,而是特别对配偶所表达、呈现的某些变迁、幻灭、不平、令人憾恨的波折、缺乏安全感,以及残酷现象,谦从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