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黑神话:悟空》上线,A股用大跌致以敬意。
悟空、悟空,原来是要我“领
悟
做
空
”的意思,直击天命的最后还是要认清现实,人斗不过命。
原来如此。
如果稍微复盘一下这十二年来,中国文娱产业的两大里程碑事件,其实都离不开你猴哥。
2012,国漫崛起,是靠“大圣归来”;
12年后的今天,国产3A游戏首作,是靠“黑悟空”;
就算压在五行山下500年,出来后还是得靠你猴哥。
而站在今天,往前倒500年,正好是IP大爆发的,明代。
事实上,如今我们日常接触到的大部分IP,除红楼梦外,
确实都是明代系统编纂,然后流传下来的
,西游、三国、水浒、封神、白蛇、牡丹亭、金瓶梅,莫不如是。
老祖宗给的矿实在富裕,这是后人的福气。
但同时,我们今天还可以努力的,是怎么在继承祖宗遗产的情况下,打造新的IP。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为什么享有盛誉。
不仅因为其在60年代制作了猴哥的《大闹天宫》,还因为上美自己,本身也打造了黑猫警长、葫芦娃这些影响一代又一代人的,全新IP。
互联网时代,人人都在打造自己的IP,
一个成功IP的生命力和商业价值,往往比作品本身,更巨大、更久远。
更符合我们二级狗认知的例子,可能是,
泡泡玛特
。
在基本面低迷、可选消费沉寂的宏观环境下,泡泡玛特从2022年底部涨起来3倍多,二季报业绩大超预期,这会不会就是IP生意、悦己消费的胜利?
昨天瑞幸和黑悟空联名的黑美式,被买到系统宕机。
瑞幸也感慨,这就是中国男性的消费力吗?
其实不管是游戏还是医美,虽然产品形式不一样,利润率也不一样,但本质都会指向“悦己”。
我觉得不管未来是消费升级还是降级,国人,花钱买高兴的需求,应该不至于消失吧?
中国有14亿的人口,不论人口结构会怎样,至少总量摆在这里,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消费潜力。
如何让大家敢去消费,是政府该做的事;如何满足大家的消费需求,这是企业家,可以去做的事。
一直以来,游戏娱乐乃至悦己消费,都不太被公序良俗所提倡。
因为上千年来,我们都是一个提倡
艰苦奋斗
的民族,养活巨大的人口所带来的生存压力,就迫使我们长时间的,
以农为本
。
我们会十分“功利主义”的去想,什么“有用”,什么“无用”。
古代,不能直接解决粮食问题的技术、娱乐,统一归为“无用”,视为“奇技淫巧”;那现在不能解决成绩、就业、半导体难题的爱好,同样也是,“无用”。
所以直到今天,“奇技淫巧”依然是困扰国人的“思想钢印”。
游戏,一影响孩子功课,二影响夫妻和睦,首当其冲,总是成为被批判的对象,比如“精神鸦片”等等。
咋说呢?
孩子沉迷游戏导致学习不好,可能说明,他本就不适合应试教育;老公沉迷游戏不顾家庭,可能说明,他就不适合结婚。
没有游戏,不爱念书的孩子也不会乖乖回到书桌前;没有游戏,不顾家的男人,也不会成为模范丈夫。
人的问题,不一定都是游戏的错。
可喜的是,监管对游戏的看法,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最近,黑悟空制作人冯骥接受了新华社的专访,这个“排面”,大家应该看得到。
我们总有一天会认识到,粮食很重要,半导体也很重要,但不意味着其他生意,就一定不重要。
今年2月,
半导体产业纵横,
有一篇文章,叫《
游戏、芯片与科技
》,文章记载了游戏改变科技行业的几件小事。
60年代,在PC机普及之前,游戏机就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最直接的芯片产品之一;同样是60年代,贝尔实验室的Ken Thompson,自己编了一个“星际旅行”的游戏。
后来Ken Thompson为了能接着玩游戏,把自己的开发工具扩展成了一个完备的操作系统Unix。
而这个系统,影响了后来Linux、MacOS、 iOS和安卓等几乎所有的微软之外的操作系统,跟他一起开发Unix系统的同事Dennis Ritchie,又开发了C语言...
所以,你说游戏到底“有没有用”?
今天很多生意,确实对解决卡脖子的燃眉焦虑没有直接效果,但他们不是有用、无用的区别,而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无用之用方成大用”的哲学。
多少伟大发明的起点,来自于人类想让自己更轻松、更高兴的“欲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