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丨父亲酿的“男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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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辑丨黄世杰

前两天，在和父亲视频时，父亲再次提及我的个人问题。

自从前年带女友回家后，父亲老是会问我和女友的打算，问我啥时候结婚。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在我参军那年，特意找到酿酒的朋友，亲手酿造了两坛五谷酒埋在乡下老家的竹林里，打算等我结婚时再挖出来宴请宾客。为此母亲还调侃父亲：别人家都是埋女儿红，你偏偏要为儿子准备 “男儿红”。

小时候因为我的顽皮，父亲三天两头往学校跑，经常要给老师、同学家长赔礼道歉。回到家父亲就开始用鸡毛掸子“教育”我。那时，我讨厌父亲，也讨厌鸡毛掸子。

高考中，我没发挥好，勉强只够到本科线，没能如父亲的愿。那时父亲要我去复读，我却和父亲吵了起来不愿去复读。争吵中，父亲打了我一耳光。我捂着脸跑了出去……

后来，我悄悄跑到武装部报了名。体检，政审一路通关，我如愿穿上了绿军装。

参军后，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打母亲的手机，入伍第一年，整整一年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新兵时我因训练刻苦、表现突出得到一次嘉奖，那是我参军以来给父亲的打第一个电话，当我带着炫耀的成分告诉父亲我被表彰为嘉奖的时候，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父亲说了一句：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加油，我支持你。那一刻，我拿着电话，湿润了眼眶。

今年年前休假回家，瞒着父母用自己这几年的积蓄买了一套房子。父亲知道我买房后，问我下一步是不是准备要结婚了？和父亲聊着天，我惊讶地发现他的眼角眉梢开始有了些许褶皱，眼睛也不似多年前那般清澈、明亮，背也开始有了些许佝偻。这还是我那个生性木讷且不善言辞的父亲吗？

感受着父亲关切的眼神，我不敢敷衍。只得如实道出了心中的想法：男儿当自立、自强，不能给父母增加太多负担。父亲不再言语，最终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转眼间，参军入伍已经许多年，当我经历部队的洗礼成长为一名合格军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他虽然不善于表达情感，却将爱深深埋藏于心底。

在我这里，父爱就是一坛美酒，一坛深埋地下的“男儿红”。

本期主播丨赵涵

高原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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