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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伦纽瓦的《沙丘》,好莱坞和大银幕美学的最后堡垒

娱理  · 公众号  ·  · 2024-03-09 22:31

正文

欢迎来到维伦纽瓦的沙丘世界。
在以漫威为代表的好莱坞视效大片逐渐失去吸引力,年轻一代观众不断流失的今天,《沙丘2》为大银幕成功扳回一城。
该片在北美首周票房超1亿美元,一周时间便超过第一部《沙丘》的北美总票房,全球破2亿美元,各地影评人、观众的口碑也都非常好,成为2024年最强开画影片。从昨天起,《沙丘2》开始在中国大陆上映,同时间还有第一部《沙丘》复映,“沙丘美学”再次被观众热议。
《沙丘》系列是为大银幕而生的电影,它不只是讲述了一个科幻版“王子复仇记”的故事,更是一件值得反复欣赏的艺术品,预示了当代人类社会的多元议题。

《沙丘》曾长期被认为是非常难改编的一部科幻小说,获得过科幻界最重要的星云奖和雨果奖,但它场面宏大,卷帙浩繁,有大量人物内心描写,很难进行影视化改编。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导演曾全力筹备,最终还是项目流产,影史名导大卫·林奇1984年也拍过电影,遭遇差评。小说是1965年首次出版的,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如何能拍成被当下观众接受的作品十分考验导演。
虽然从《沙丘》原著的年代和地位来看,一定是《沙丘》影响了《星球大战》《阿凡达》《异形》等电影,但对于年轻观众来说,星际殖民故事、太空歌剧类型都已经不新鲜。然而丹尼斯·维伦纽瓦,这个被评价为今日好莱坞审美品位最在线的导演之一,仍然以无与伦比的视听技艺和扎实的史诗叙事征服了观众。
《沙丘2》情节紧接着第一部的结尾展开,但如果没看过第一部的话,也不会影响对《沙丘2》的理解。《沙丘2》正片还没开始、甚至连出品公司厂标都没出的时候,就响起一句画外音,“得香料者得天下”,简单直白地概括和介绍了这部作品最重要的设定——
在《沙丘》世界里,最重要的资源是“香料”,是全宇宙都会为之疯狂抢占侵略的东西。甜茶饰演的保罗所在的厄崔迪家族和哈克南家族在第一部里展开生死对决,作为家族唯一生存下来的继承者的保罗流亡到厄拉科斯沙丘星球上,他发誓要为家族复仇。

维伦纽瓦采取了去中心化叙事策略,以梦境穿插、现实与虚幻结合的方式拓展了电影的情节容量,吸引着观众一直看下去。从《沙丘》电影中能看到很多主题,对未来自然生态与能源危机的警示,对集权主义、教派统治等权力手段的揭示,对复杂人性、亲情、友情、爱情的描写等等,都是跟当下观众能够产生连接的点。

比起第一部《沙丘》,《沙丘2》中的主角保罗有更加完整的人物弧光。他是一个被预言、命运不断推向宏大权力斗争的年轻人,他必须战胜自己的恐惧,融入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土著族群,担负起超过他能力的责任,在普通战士和族群领袖、在挽留挚爱和顺从使命之间做出选择,实现复仇目标,阻止悲剧性的未来。
在《沙丘2》里,很多主角都是复杂多面的,比如保罗既享受了母亲所属的姐妹会的手腕和能力帮他铺设的路,但又对预言保持着警惕,他否认对权力的渴望,但只有权力才能让他实现复仇愿望。女主角契妮一方面对南方宗教、信仰、预言嗤之以鼻,不相信保罗是“李桑·阿尔-盖布”,另一方面又被保罗的真诚打动,愿意传授他本领,与他并肩战斗,个人情感和族群使命复杂交缠在一起。保罗、契妮、公主三人间的关系也游走在传统准则线边缘。
沙丘星球的未来究竟是阳光大海还是血腥战场,预言给弗雷曼人带来的究竟是希望还是毁灭,随着保罗地位的崛起,一切都指向更大的未知,《沙丘3》必将展开更宏大的史诗画卷。
在以往作品中我们看过很多英雄领袖,他们像狮子一样威猛,或是像雄鹰一样敏锐,但《沙丘2》里的保罗是“穆阿迪布”(一种身形迷你的沙漠老鼠),适应力极强,能引领方向,他是反英雄的,这是这个系列有意思的地方之一。

2021年的《沙丘》曾获得6项奥斯卡奖,《沙丘2》再次集结了奥斯卡级金牌团队——摄影指导格雷格·弗莱瑟、剪辑指导乔·沃克、视效指导保罗·兰伯特都曾是奥斯卡获奖者,杰奎琳·韦斯特也拿过最佳服装设计提名,当然这部也有奥斯卡最佳配乐获奖者汉斯·季默的回归。
《沙丘2》回到了阿联酋阿布扎比的广袤沙地,以及约旦、匈牙利布达佩斯等地取景。第一部《沙丘》就使用IMAX摄影机拍摄了自然、太空、沙漠等场景,沙漠场景占比不多,《沙丘2》绝大部分场景都是沙漠,美学风格更加强烈,解锁了很多新的景观、新的载具,几乎全片都是IMAX摄影机拍摄。
沙丘的单调、浩渺、荒芜和帝国先进的科技、工业力量,以及教派神秘色彩形成了有趣的对撞。影片开头选择了日食时刻,整个沙漠都呈现为浓烈的橘红色调。继第一部《沙丘》的蒸馏服、扑翼机之后,这次我们又看到了许多新奇的黑科技、飞船、器械等。


维伦纽瓦无疑是个“巨物爱好者”,在他的《银翼杀手2049》和《降临》中就有所体现,《沙丘》系列则让他可以尽情施展对巨物的视觉和心理描绘。 当帝国的香料开采飞船、宇宙飞船矗立在天地之间时,被殖民的弗雷曼人显得非常渺小和无处藏身,再加上轰隆隆作响的低音炮音效、汉斯·季默的宏大配乐,会给人强烈的视觉和心理冲击力。 在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下,保罗以奇袭本领给当地人民带去希望,“李桑·阿尔-盖布”宛如神一般降临的传言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沙丘2》能让巨物控看得非常爽的另一个方面是,这次终于能看到骑沙虫的震撼场面,这不仅是书中、片中最精彩的段落,也是保罗成长中的里程碑事件。
沙虫是《沙丘》系列里的代表性生物,在科幻史上也是重要符号。沙虫有大有小,大的可以作为交通工具驾驶。保罗第一次挑战驾驭沙虫成功,在他成长为领袖的过程中相当于一次成人仪式,也象征着他融入了沙丘世界,被“沙漠之王”和弗雷曼人所真正接纳。
所以这场戏非常重要,维伦纽瓦画了图片,详细向工作人员阐述他想要的效果,他希望能在真实阳光下,在一个逼真的虫子结构上完成戏份。剧组花了几个月时间做实验,也有专门的团队和第二组导演来拍摄这一部分,剧组内部称呼他们为“沙虫小组”。
这场戏历时三个月才拍摄完成,最终效果也非常好,尤其是保罗跳上沙虫后的主观视角,飞沙走石蒙住双眼,让人无法喘息,沉浸感、压迫感十足,保罗站起来的那一刻配上汉斯·季默的配乐非常燃。
而在高潮段落的大战争场面中,多只巨大的沙虫同时露头,遮天蔽日,场面震撼。在它们面前仓皇逃生的萨多卡部队弱小无助,令观众产生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之心。

《沙丘2》对于反派的视觉刻画同样很出彩,忠诚、狂热、嗜血的帝国军团令人想起历史上的某些集权主义、法西斯主义时代。

维伦纽瓦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用黑白画面表现黑白分明的强权统治,而且是前期拍摄黑白画面,不是拍完再后期调成黑白,这意味着如果发现效果不佳或者是风格太跳,也没有改回来的机会了。在摄影师的建议下他们使用了红外线摄影机来拍,美术等其他部门也进行了相应的测试和调整。

角斗场那场戏,人物在黑白画面中呈现出一种原始的兽性、野性,有了更强烈的古典戏剧色彩和阴森恐怖的氛围。

诸如此类画面在《沙丘2》中还有很多,许多处摄影、构图都摄人 心魄,是美到可以设置成桌面壁纸的程度。

《沙丘2》在演员阵容上也继续升级。
《沙丘》系列集聚了一群有跨地域特色,不一定符合所有人审美的演员,比如甜茶、赞达亚、弗洛伦丝·皮尤、蕾雅·赛杜、安雅·泰勒-乔伊等都是近年崛起的、有个性的电影新秀。在第一部的时候,还有人质疑甜茶能否扛起如此宏大的一个史诗系列,到了《沙丘2》,我们能看到他的成长变化,看到他诠释更成熟、更厚重的角色的潜力。

这一部里保罗有一个高光段落,是他赤手空拳征服了难搞的南方基要派,用一段高亢激昂的演讲俘获了无数人心。而且这段演讲他还要说“恰科博萨语”(Chakobsa),这是一种沙丘世界的语言,原著并没有写这种语言要怎么说,是电影剧组自行开创设计的,相关演员们都花了几周时间来学习这种语言。
甜茶出色地完成了这场以一敌众的演说戏份。导演维伦纽瓦夸赞说,“提莫西学习了如何在这样一部大制作中找到自己的重心,他在拍摄现场展示出了强大的精神力量,我为他在镜头前的变化感到非常自豪。他在《沙丘2》中塑造的保罗·厄崔迪从一个男孩到一个黑暗人物的演变过程很打动我。”
甜茶还学习了格斗,从洛杉矶到布达佩斯一直在练习,这一部里保罗的“武力值”显著上涨了。

在角斗场那场戏里有出演的演员袁之正,正是《沙丘》系列的武术指导,他对不同的格斗和搏击都非常了解,他为弗雷曼人、哈克南人、厄崔迪人、萨督卡人设计了不同的武器和战斗方式。
赞达亚的表演是很有个人风格的,可能有的观众喜欢,有的不喜欢,这种个人风格为契妮这个角色增添了一种原始的、不经雕琢的、执拗的粗朴感,还比较符合一个沙漠荒芜之地里的女战士的设定,片中也只有契妮始终没有被权力诱惑和冲昏头脑。
赞达亚在第一部《沙丘》里戏份很少,实际只拍摄了几天,所以她很高兴能回归第二部,深入探索这个角色的成长。她调侃说她还是在这片沙漠里,还是这身衣服,好像四年来都在拍同样的镜头。
赞达亚形容甜茶 “像 我的兄弟,一个你知道你会和他做很长时间朋友的人”,她眼中的 皮尤则可爱又善良, “她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注定要成为伊勒琅公主”。

丽贝卡·弗格森、哈维尔·巴登、乔什·布洛林、戴夫·巴蒂斯塔、克里斯托弗·沃肯、夏洛特·兰普林等实力演员悉数回归,奥斯汀·巴特勒出演了哈克南家族一个新的野心勃勃的角色,他也有很多格斗动作戏,他花了几个月时间学习和训练,学会了使用菲律宾短棍、短刀等武器。

尤和甜茶在2019年《芭比》导演格雷塔·葛韦格执导过的电影《小妇人》里合作过,《小妇人》也算是皮尤的成名作之一,她很高兴能再次和甜茶合作,两位演员都比几年前成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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