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是韩国总统尹锡悦的至暗时刻。
这一天,韩国举行了第22届国会选举,选出300个议员。
其中最大在野党共同民主党及其卫星党取得了出乎意料的压倒性胜利,拿到了175个席位,再加上其他在野党(比如和共同民主党穿一条裤子的曹国的祖国革新党等等),足足有191个席位!
执政党国民力量党呢?只拿到了90个席位,就算加上卫星党,也不过108个席位。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韩国国会的反对党席位超过了五分之三。
这样一来,
共同民主党几乎就可以不受制约地进行各种立法活动。
就算尹锡悦行使总统否决权,那么反对党也可以不停地重新表决
,
尹锡悦总不能次次都否决吧?(目前韩国总统历史上行使否决权最多的已经是尹锡悦了,把针对自己老婆的特检案都否决了)。
这就事实上废掉了尹锡悦的总统否决权。
更严重的是,如果共同民主党从国民力量党或者其卫星党中拉拢9票过来,达到200票的话,就能以三分之二的席位开启弹劾尹锡悦!
考虑到现在国民力量党内部人心涣散的情况,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
要知道,韩国民主化之后,几乎所有总统都在任上扭转过“朝小野大”的局面,没能扭转的只有尹锡悦和朴槿惠两个人。
朴槿惠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那么下一个会不会是尹锡悦呢?
那么,尹锡悦是如何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沦落到如此地步的呢?
1 经济一塌糊涂
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两年韩国经济不太好,但对怎么个不太好法,并没有确切的认识。
我们可以看一些数据:
2022年,韩国GDP增速为2.6%,看起来还可以对吧?不过其中5个月是文在寅贡献的。
到了全年都是尹锡悦执政的2023年,韩国GDP增速多少呢?
1.4%!
这个增长率,是韩国自1954年公布统计结果以来的第六次低于1.5%,前几次经历了什么呢?
1956年非常警戒令、1979年石油危机、1997年外汇危机、2008年金融危机,以及2020年的新冠危机。
也就是说,
之前的低增长或者负增长,都情有可原,但你现在这么低的增长,没法找借口了吧?
国际上也没什么大的危机可以甩锅啊!尹锡悦你是怎么干的?
再看看进出口,
毕竟对韩国这样的外向型经济国家来说,进出口就是国家命脉。
文在寅政府初期,进出口贸易收支顺差679亿美元,哪怕到了受疫情打击的2021年,韩国顺差仍然有242.85亿美元。
结果尹锡悦上台之后,2022年顺差锐减到12.13亿美元。
2023年,情况变得更严重,顺差没了!全年逆差99.7亿美元!
特别是对中国,2023年韩国在与中国的贸易中已出现了将近200亿美元的逆差。
这是1992年两国建交以来,除了1992年当年,时隔31年后再度出现贸易逆差!
韩国这样的经济结构,全靠进出口从世界薅羊毛,进出口的崩盘,让韩国的财阀的开始过苦日子了。
比如三星,2023年,三星的半导体业务创纪录地亏损了14.88万亿韩元(约合人民币801亿元),要知道,三星半导体业务在2022年还盈利23.82万亿韩元呢!
再看看物价。
尹锡悦上任仅仅2个月,物价上涨率就超过了6.3%,达到1997年外汇危机后韩国物价上涨率最高纪录!
此后韩国的物价就没跌过,特别是食品价格一路上涨。
根据韩国自己的统计,去年消费者物价中,加工食品价格涨幅为6.8%,为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3.6%)的1.9倍,已连续两年高于CPI涨幅。
食品价格涨,那工资也要涨吧?
并没有。
根据韩国雇佣劳动部的《企业劳动力调查结果》显示,反映同期物价影响的实际工资则从335万韩元降至334.4万韩元,降幅为0.2%。
这意味着韩国实际工资已经连续一年多下滑,虽然中间曾经反弹,但总体趋势还是下滑的。
一边是物价涨,一边是工资下降,最终酿成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大葱之乱”。
事情的起因,是韩国最近大葱价格暴涨,作为东亚国家,韩国人可以一天不吃肉,但不能一天不吃葱啊!
所以民众纷纷抱怨尹锡悦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管控物价不力,让老百姓生计艰难。
于是尹锡悦3月下令,采取“非常措施”控制“购物篮通胀”。
同时为了显示自己对这个问题的重视,专门跑去视察了首尔一家超市视察,宣传政府抑制食品价格上涨的成效。
视察期间,尹锡悦发现葱一捆标价为875韩元(约合人民币5元),很高兴,就说:“我经常逛超市,这个大葱的价格似乎很合理”。
尹锡悦这么说,显然是暗示自己知道大葱正常价格,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总统,而且自己控制食品价格成效明显。
但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场皇帝的新衣式的闹剧!
因为就在同一天同一个城市,1kg大葱价格根本不是875韩元!平均零售价格为3018韩元(16.23元人民币)!你上哪找800多韩元的葱去?
然后网上有人爆料,这一捆大葱的价格是2875韩元,是总统府的人为了摆拍,把2给抠掉了!
然后总统秘书室连忙找到超市负责人出来解释,说当时的大葱价格是4250韩元,政府的供货单价补贴2000韩元,农产品协会自身打折1000韩元,再使用农产品打折优惠券30%(375韩元)。
这捆大葱的价格就降到了875韩元。
但民众依然不依不饶,这么大的折扣,我怎么享受不到?
然后没办法,总统府又把负责摊位的大姐找出来解释,
说这个价格不是补贴价,875韩元的葱不是一捆的价格,是一根的价格。
但这样前后不一的解释,更是坐实了里面有黑幕,给民众火上浇油了。
这件事成功给了在野党做文章的机会,开始花式整活。
不少反对党的候选人把大葱带到了选举集会上拉票,更有女议员候选人跳起了大葱舞,甚至3月份新成立的祖国革新党党首曹国还趁乱呼吁选民投票时要“心怀大葱”。
一时间大葱成了韩国3月底4月初最热的词。
结果4月5日,韩国中央选举委员会不得不宣布,禁止选民将大葱带入投票站,理由是一些“特定物体”可以用来“表达政治观点”。
你看,在韩国大葱已经政治化了。
对此,共同民主党党首李在明表示:“尹锡悦政府试图在投票站内禁止大葱的行为,就如同其捂住批评者的嘴一样。选举场所不该出现的应该是‘迪奥包’。”
李在明所说的迪奥包,显然说的是韩国“第一夫人”金建希受贿事件。
其实,韩国民众愤怒的是大葱吗?并不是。
他们愤怒的是尹锡悦对糟糕的经济状况无动于衷,却仍然自欺欺人地搞一个假大葱价格来,甚至别人批评还要堵人家的嘴!
对于这样一个总统,谁不失望?谁还会投他的票?
2
政治上操之过急
我们都知道,尹锡悦是检察官出身的总统。
检察官是什么风格?
不讲规矩、不讲妥协,只图自己达到目的,没人能够限制。
而政客的素质是什么?是圆滑,是妥协,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遵守潜规则,做事讲规矩。
这种风格差异,决定了尹锡悦的从政之路,
往往喜欢做事做绝,往死里得罪人。
比如2016年,尹锡悦曾经参与朴槿惠案件调查。
本来调查就调查,但尹锡悦的一些做法,稍微有点良知的看了都会觉得,尹锡悦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比如朴槿惠进入看守所之后,尹锡悦安排在单间里面装了摄像头,这意味着朴槿惠上厕所尿尿也会在尹锡悦的注视下进行。
朴槿惠再三抗议,摄像头才被用布遮住。
后来,尹锡悦又让人把屋里的椅子撤掉,已经60多岁的朴槿惠只能坐在地上,本来腰就不舒服,这样只能让腰痛加剧。
后来律师也没办法,只能买了三本厚厚的词典,上面用毛毯盖着,让她当椅子用。
你看,尹锡悦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很容易把事情做绝。
所以朴槿惠被特赦后,尹锡悦又舔着脸去找朴槿惠帮忙竞选,结果被朴槿惠果断拒绝了。
尹锡悦当选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共同民主党的李在明。
以0.7%的微弱优势战胜李在明获得总统宝座后,尹锡悦就把李在明当成了最大对手,授意自己掌控的检察官群体对李在明进行了鸡蛋挑骨头式的调查。
于是首尔地检反腐败一、二、三部全部出动,把李在明在城南当市长时候的一个土地案给翻出来了。
连带着又翻出来了城南足球俱乐部赞助案、河南市慰礼和城南市大庄洞新城建设项目弊案,然后以此为理由传唤李在明。
结果在2023年5月-8月这3个月时间里,李在明一直在被检方传唤,而且传唤的过程也是明摆着难为人。
一次要十几个小时,光提问纸就多达250页,最后李在明终于受不了,开始反击。
只不过这个反击的方式太自虐了——绝食。
李在明一绝食就是19天,最后血糖突降,被紧急送往医院急救。
然而也就是在李在明被送医院的同一天,韩国检方宣布以涉嫌渎职等罪名申请拘捕李在明。
这也太过分了,人家都进医院了,你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抓人?
显然,这是要把李在明往死里整。
虽然韩国首尔中央地方法院驳回了检方申请,决定不予批捕。
但这件事已经彻底让大众看清了尹锡悦是个啥样的人,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只有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比如这次国会选举中异军突起的曹国的祖国革新党,就是一个典型的复仇党派。
曹国以前是文在寅的秘书,文在寅觉得他没在检察官系统浑水里待过,任命他为司法部长,让他主持司法改革,限制检察官系统。
结果惹怒了尹锡悦,开始操纵自己的嫡系,首尔检察厅对曹国开整。
曹国这个人还算清廉,最后检察官们还是找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说他用自己的关系送女儿读名校,然后通过媒体把曹国搞臭,结果曹国这个知识分子面子太薄,愤然辞职了。
然后尹锡悦还不满足,把曹家黑料翻了个底朝天。
曹国老婆被送去蹲监狱,还差点把曹家一家人整整齐齐送去监狱团聚,曹国因此身败名裂。
谁能想到,今年3月曹国卷土重来,自己的祖国革新党才成立一个月,就拿到了12个席位,成为国会第三大党!
为啥?就是因为曹国的口号非常激进——
彻查金建希受贿案!尹锡悦下台!
你看,尹锡悦把曹国老婆送进监狱,那现在曹国也要把尹锡悦老婆送进监狱!
偏偏这个激进的口号很对很多讨厌尹锡悦的韩国人的胃口,一下子就把祖国革新党送上了第三大党的宝座。
曹国本来就是文在寅的人,未来也一定会和李在明的共同民主党合作,二者加起来妥妥超过了180席,超过了五分之三的席位。
那么恐怕下一步尹锡悦的老婆真的危险了,只要金建希招供,很容易就能把尹锡悦咬出来,最终成为尹锡悦最大的的危机。
而尹锡悦不仅对敌人狠,
对自己人也挺狠的。
比如,尹锡悦是2021年才加入国民力量党的,然后2022年就当了总统,这就意味着他在党内的根基非常薄弱,任何事都依赖党内的支持。
但是党内元老一抓一大把,谁会服气这个政治素人?
所以尹锡悦为了稳固党内地位,就开始用“换血”的方式,去搭建自己的班底。
比如,他让自己的政治盟友、国民力量党临时总裁韩东勋搞了一个“评分制”,议员是否能拿到提名,不能光靠党内支持率,还要先评分。
这就好比你考编制,你就算面试再好,考分进不了面试线也白搭。
只不过,这个评分制的指标设计得非常有意思。
党内年限的分值权重很低,而网络支持率的分值权重很高,这一下子就对很多党内元老不利了。
结果在国会选举前,一些已经连任好几届的国民力量党议员,连党内提名都没拿到。
就算拿到提名的,也被迫让出自己过去经营的根深蒂固的选区,让给那些尹锡悦的人,而自己只能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新选区去参选。
比如尹锡悦的学弟朱晋佑,拿到了党内自身元老河泰庆的釜山海云台区甲选区。
这么玩的结果就是,新人影响力弱,就算在铁杆票仓也容易输(比如朱晋佑输给了共同民主党的洪淳宪)。
老人到一个新选区,那边的选民根本不认这个人,结果也选不过共同民主党。
不仅如此,在自己老婆受贿的问题上,
尹锡悦也和党内高层产生了矛盾。
当时金建希收奢侈品包的时候,国民力量党紧急对策委员会委员长(国民力量党临时总裁)韩东勋考虑党的选情,希望尹锡悦能够和金建希做切割。
但没想到尹锡悦一点也不听,化身护妻狂魔,不仅不道歉,还怒斥偷拍者,结果被解读为包庇和干预司法。
韩东勋再三劝说,没想到尹锡悦竟然让总统秘书室长李官燮直接传话给韩东勋,你要是再说就辞职吧!
这样一来,尹锡悦把党内的人也给得罪光了。
现在已经有国民力量党议员嚷嚷着要去国会大厦门口自焚抗议尹锡悦。
甚至国民力量党庆尚南道金海市“乙选区”候选人曹海珍,竟然公开跳反了,提出了“如此以往我们必将面临惨败,应该让尹锡悦下跪,向全体国民谢罪!”
从韩国历史上看,得罪人的总统不少见,但把敌人和盟友都得罪光的,恐怕只有尹锡悦一个。
3
民生上急病乱投医
尹锡悦知道因为经济形势韩国老百姓对自己不满么?
知道。
尹锡悦知道自己在党内党外都得罪了不少人么?
也知道。
所以尹锡悦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就必须提高自己的支持率。
不过提高自己支持率的事情,并不简单,否则历任总统都这么干了,必须做一件能抓住老百姓心的事情。
于是,
尹锡悦就拿医疗系统开刀了。
说实话,韩国医疗系统也该整治一下了,韩国的医生群体是妥妥的金领阶层,收入高,福利好,社会地位高。
正因为收益如此巨大,所以韩国医生玩起了“上车关门”。
也就是通过医师协会,
让医学院控制招生,让韩国医生始终处于紧平衡状态,
通过医疗服务的稀缺性,可以实现利润的超额化。
这其实是一个利益阶层的本能。但问题在于,韩国老百姓不这么看!
看病难、看病贵的现象比比皆是,有的人排手术排一个月也很正常。
你去中国青岛的医院去看看,大把大把都是韩国跑过来看病的,就算自费也比在韩国便宜,还更快。
在历史上,金大中、朴槿惠、文在寅都曾经想要医改,减轻民众看病负担,但这种改革统统都因为触及医生群体利益而被抵制了。
这次尹锡悦觉得自己是检察官出身,专治不服。
于是觉得搞一下医生群体,苦医生久矣的老百姓,应该会支持自己了吧?
然后尹锡悦在2024年2月1日提出了“拯救生命和地方医疗改革”方案,想把每年的医学院招生从3058人增至5058人,多招2000人,而且2025年就要实行!
这一下韩国医生群体就炸了,这2000新人就是抢我们的饭碗!
于是,韩国最大的民间医生组织“大韩医师协会”与“韩国实习生和住院医师协会”开始搞起示威罢工来抵制新政推行。
首都圈五大医院上千名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集体罢工,随之罢工潮蔓延到全国上百家医院,共有8000多名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罢工或辞职。
韩国全国的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不过1.4万,8000多人离岗对日常工作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紧接着,大批医学生罢课,宣布休学。最后医学院老师也站出来了,说要联名辞职。
这一下子,
韩国医疗系统彻底崩溃了。
首尔各大医院里人满为患、怨气冲天,患者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连手术医生都凑不齐了。
政府被迫开放12家军队医院、扩大远程医疗服务,但根本无法解决难题,很多医院已经被迫让老护士接手看病了。
一开始,韩国老百姓还是站尹锡悦的,盖洛普民调显示,76%的受访者支持政府的扩招计划。
但随着罢工的持续,民心开始慢慢变了。
这很正常,你就算再支持尹锡悦,但你要生病了去医院发现医院没医生,你着急上火不?
如果你家孩子发烧连医生都看不上,你会不会抱怨尹锡悦这个始作俑者把医生都给惹毛了?
最近韩国就有个事,有个病人跑了7家医院都被拒收,最后死在救护车,引发舆论轩然大波。
其实说起来,重大改革往往需要设置过渡期,今年宣布明年就要实施,谁能接受?
要是推迟几年扩招,起码现在的在校生是不那么反感的,反对力量也会小得多。
谁知道尹锡悦面对窘境不是反思,不是软化立场和医生协会谈判,而是
选择死磕!
(果然是检察官作风)
尹锡悦做了两件事。
第一根据《医疗服务法》向医生下达“业务开始令”,如果不返岗,将面临最高三年的监禁或3000万韩元的罚款。
如果不回复复工令,那么马上启动吊销行医执照及检举程序。
第二是医学生想休学?让他们去服兵役!
这一招是比较狠的。
韩国医生有免服兵役的特权,虽然法律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医学读的时间比较长,本科就要五年,要是读研再加几年,出来还有半强制性质的实习。
韩国最高服兵役的年龄是28岁,医生们轻轻松松就拖过去,不用服了。
很多人走医生这条路,某种程度上也是看中无须服兵役。
现在让退学的医学生去当兵,那尹锡悦绝对是个狠人。
尹锡悦以为自己的这两招能吓住人,没想到根本吓不住,罢工从2月份一直延续到了3月份,韩国老百姓苦不堪言。
随着对峙加剧医疗系统危机,韩国国内要求政府妥协的声音增大,包括在执政党内部。
最终,随着国会选举的临近,尹锡悦也不得不服软。
4月1日就医学院扩招及医疗改革发表讲话,对未能及时化解医疗界“罢工潮”给国民带来不便深表歉意。
尹锡悦说,若医疗界能给出更妥当、合理的方案,政府将持开放态度进行讨论。
你看,尹锡悦这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不仅不能达到“消除矛盾”的目的,没有积极提出对策,而且是将“皮球”踢给医疗界,让医疗界“给出更妥当、合理的方案”,毫无诚意。
医疗界的方案早就说了啊,取消扩招,但你不是不同意嘛!
所以这件事,也暴露出来尹锡悦的执政能力实在是欠缺,这种死倔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当总统。
用中国一位牛人的话来形容就是:
情况不明决心大,
底数不清信心足。
胸中无数点子多,
决策失误态度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