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胜等：制度型开放与消费者福利增进——来自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证据

经济研究 · 公众号 · · 2024-03-07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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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制度型开放与消费者福利增进——来自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证据

作者及单位：

张洪胜，浙江大学中国数字贸易研究院；谢月星、杨高举，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浙江大学中国开放型经济研究中心

本文引用格式：

张洪胜、谢月星、杨高举，2023：《制度型开放与消费者福利增进——来自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证据》，《经济研究》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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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题背景与意义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必须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并强调要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制度型开放要求打破经济体间的各类壁垒，为跨境要素流动提供制度型基础设施，使各类要素和产品服务跨境自由流动。当前，我国对外开放已由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向规则等制度型开放转变。从国际视角看，制度型开放是提升国内规则对全球各国的正向溢出效应、参与构建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的重要桥梁。因此，加快推进制度型开放，通过制度创新构建一批引领性的国内高标准规则制度，是“十四五”时期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战略选择。设立跨境电商综试区，致力于破解跨境电商发展的深层次矛盾和体制性难题，推动形成一套适应和引领全球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管理制度和规则，是数字经济时代的典型制度创新和制度型开放举措。然而，在现有研究中，跨境电商对个体消费者福利水平的影响并未得到足够的关注和重视，仍是一个有待深入探讨的重要课题。对跨境电商综试区的福利效应进行精准评估，不仅能为深入解析跨境电商对消费者福利的影响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同时也有助于优化和完善跨境电商政策，加快推进制度型开放步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提供重要的决策参考。

主要内容和结论

本文运用结构估计方法量化评估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消费者福利增进效应。研究发现：第一，综试区设立可以同时提高国内消费者和国外消费者的福利水平；第二，综试区设立的福利增进效应存在明显的地区异质性，东部地区单个综试区设立带来的边际福利增长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第三，由于低收入人群的农产品边际消费倾向更高，因此综试区设立对高收入人群的福利提升效应更大。总体上，地区贸易壁垒越大，综试区设立的福利效应越高。进一步的机制分析表明，综试区设立通过贸易份额和投入产出关联两个渠道提高消费者福利水平。

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首先，在研究视角上，量化评估了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福利效应。本文综合利用中国省际投入产出表、亚洲开发银行的多区域投入产出表和海关数据库等多源数据，构建包含30个省市和34个国家的大型一般均衡模型，利用拓展的Head-Ries指数测算非对称贸易成本，实现了对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的福利效应评估。其次，本文不仅评估了跨境电商综试区对国内外消费者福利的影响，深入分析了该影响的地区异质性和收入异质性，而且剖析了跨境电商综试区作用于国内消费者福利的贸易份额机制和投入产出关联机制。第三，在研究方法上，本文同时考虑消费者异质性和地区异质性，构建了拓展的大型一般均衡模型，使用结构方程估计方法，对跨境电商综试区的福利效应进行了量化评估。第四，在政策含义上，本文基于研究结论从优化综试区空间布局、提高低收入群体收入水平等多方面提出政策建议，力争为优化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布局提供决策参考。

政策启示和建议

第一，与各国深化跨境电商和数字贸易合作，争做全球数字贸易规则体系的积极建设者。要抓住新一轮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战略机遇期，以跨境电商综试区设立为抓手，通过双边多边合作，积极共享中国跨境电商领域先进经验做法，倡导开放包容的跨境电商和数字贸易发展环境，推动全球数字贸易和跨境电商持续快速发展。

第二，分地区制定差异化发展战略，优化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空间布局。一方面，应进一步推动跨境电商综试区由点到面全面布局，形成海陆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发展格局；另一方面，根据各地区的发展水平，合理规划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的重点方向。东部地区应承担起综试区的责任，通过制度、管理和服务的创新，为新建综试区提供先进的经验，进一步推动跨境电商向贸易自由化、便利化和规范化方向发展。中西部地区应审慎分析综试区建设重点方向，在持续深化制度型开放的基础上，围绕进一步提升国际竞争力和企业跨境电商参与率等问题，通过政府引导合理安排各行业的开放进程，以适度竞争促使企业转型升级。

第三，关注中低收入群体，确保跨境电商综试区带来的福利效应能够惠及所有收入群体。在收入方面，通过实施基础性制度安排，如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的协调配套，逐步放宽户籍限制，推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提高中低收入人群的收入水平，并增强低收入群体的社会保障覆盖能力。此外，还应深化农业领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农业集约化发展，降低农产品生产的劳动密集度和人力生产成本。

第四，进一步优化跨境电商政策，加大支持力度，加快建设步伐，通过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推动贸易壁垒的削减。紧抓全球价值链重构契机，加速推动数字经济与对外贸易深度融合，为跨境电商产业发展提供持续政策支持，提升其全球竞争力。除了关注跨境电商综试区建设的数量布局，还应注重其质量提升。对于现有的综试区，应深化其建设，并与新建综试区实现联动发展。

张洪胜等：制度型开放与消费者福利增进——来自跨境电商综试区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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