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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海那边
北京沙尘暴,让我想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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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5月4日。黄沙漫天。
上午8时,城六区PM10小时浓度为1583微克/立方米,东北部为1755,其余西北部、东南部以及西南部小时浓度均破2000。
尽管很多人并不清楚PM10是什么,但近些年早已听惯了PM2.5指数的人,对于污染指数都形成了“条件反射”——肯定是更严重的污染。
不到一小时,各大新闻媒体开始报道这场“自然现象”,哪怕你远在万里之外,只要有网络,都能感受到北京城的压抑。
此刻最适合北京的段子是:刘备要在北京盖别墅,诸葛亮掐指一算:“买水泥就行,沙子一会儿就到。”
“很多年没有这种天气了”,一位北京市民在接受某报记者的时候说。
“沙尘暴”这个词,近些年是被“雾霾”给比下去了,这次又“卷土重来”,重新唤起了人们对于它的记忆。
说实话,这些年中国北方沙尘暴的治理成绩比雾霾要好很多,以前新闻里动不动就是关于“北京沙尘暴”的消息,现在听到都觉得稀罕。这都和我们多年的治理息息相关,在此,我们要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他深入“沙尘暴源头”,创建了中国第一家也是规模最大、贡献最大的“治沙公益组织”,北京的沙尘暴绝不会是今天这样,偶尔发作一次。
这个人就是今年1月16日逝世的有地产界“老大哥”之称的首创原董事长刘晓光。
刘晓光在阿拉善
跪地长叹,拉来百名企业家共同治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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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光与治理沙尘暴结缘于2003年。
当时刘晓光去内蒙古阿拉善地区参加一个会议,当时的阿拉善,从1993年开始,生态环境出现了大范围、深层次的恶化,这里的狂风如同上帝的怒吼,将裸露干旱的土地卷起上千万吨的沙土吹向中国北方,阿拉善成为了中国沙尘暴的源头。
刘晓光来到阿拉善,看到如此情景,跪在沙地上,望天长叹。他对身边的人说:“人类在创造财富的同时也在毁灭自身”。
“能不能把中国的企业家聚集到一起来治理沙尘暴?”刘晓光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凭借着在商场的交际和影响力,他邀请到了包括王石、冯仑、张朝阳等人在内的60多位企业家,在2004年6月5日,成立了阿拉善SEE生态协会。一开始商量的是每位企业家每年出资10万、连续10年在这里治理沙尘暴。
2004年SEE协会成立,参会企业家在枯死的梭梭树前合影
13年来,SEE一直坚持探索和尝试各种荒漠化防治办法,累计种植38.1万亩梭梭树。
梭梭树是一种能在沙漠生存的植物,抗干旱,易存活,成片种在沙漠上对于治理沙尘暴有很大作用。
沙漠中的志愿者补给站,孤独如大海中的孤岛。一些人年复一年地坚守着。
2014年,SEE发起了“一亿棵梭梭”项目,计划在未来10年内,种植一亿棵以梭梭为代表的荒漠植物(种植面积约200万亩),用以改善周边1300平方公里的生态环境,并通过造林地衍生经济价值提升周边牧民的生活水平,在治理好沙尘暴的同时也让当地群众富裕起来,这才是长久之策,百年大计。
除了关注沙尘暴的治理,协会还对各类环保事业进行了资助。截至2015年12月,SEE的基金会已累计投入环保公益资金2.7亿,直接或间接支持了400多家中国民间环保组织。
比如最近他们推出了“卫蓝侠招募计划”,全国招募环保志愿者。一旦有志愿者发现某地有污染严重的情况,就会上报给协会,协会再组织当地的志愿者们跟进调查。
像“帮小勇看到干净的蓝天”计划,就是因为一个叫小勇的5岁男孩,他生活的山西东古村十几年来一直遭受焦化厂的烟尘污染,导致他从没见过家里干净的蓝天。志愿者们,也就是“卫蓝侠”们得知后,经过实地调查,帮助村民联系企业整改,并将陪伴村民守护一个干净的家。
虽然在这些事情上,民间组织的力量还是很弱,但不管他们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在唤醒人们对环保的责任感。
一开始,当地政府对于这群企业家聚集在一起创办的机构并不在意,后来看到他们确实在做好事,做实事,这才改变了态度。
冯仑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说:“十年来,政府从比较隔膜、隔岸观火,到正常交流,再到成为一些项目的核心,我们觉得一路变好。我们为政府提建议,如果他们愿意,我们就用经济手段解决,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
悲凉结局,连买药的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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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环保、为社会做出了如此贡献的刘晓光,人生最后一段时光,却充满了悲凉,甚至在病重时连药都买不起,令人唏嘘不已。
刘晓光的好友,同为房产大亨的潘石屹,曾经在一篇悼念文章中写到了他人生最后的这段经历:
“又过了许多年,晓光担任首创集团董事长。我们都成了开发商,但交往并不多。
到了2006年,北京市全市上下都在备战2008年奥运会。北京市回收了大鸟巢边上一块土地。这个项目叫摩根中心,现在叫盘古大观。北京市土地储备中心要公开“招拍挂”,我们与首创公司都参加了,参加的还有华远公司。首创出价17亿元,我们出价15亿元,华远出价13亿元。我们与首创都是一次性付款,华远的13亿元是分期付款。现场唱完标后,我们就认输了!
过了几个月,刘晓光突然又被请了进去。社会上纷纷传言,我和任志强也被请了进去,传的有鼻子有眼。三个竞争对手,本来同行是冤家,莫名其妙被视为一伙的了。我忙让任总出面辟谣。任志强让我出面,去博客上写文章辟谣。他的理由是我的粉丝比他的粉丝多。于是,我就写文章辟谣了。
那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一天,一位领导说,让我配合中纪委调查,把当时招标前后的情况做笔录。我说,刘晓光被请进去的理由就是“配合调查”。他说,你担心的话,就来我办公室做笔录吧,实事求是的把过程说一遍,你就回去了。于是,我做了中纪委唯一一次笔录,证明我们几家的行为都是合法的。
三个月后,刘晓光被放回家了,但那位副市长再也没有出来。晓光出来后,任志强说,今天晓光出来了,我们一起吃顿饭,给他压压惊。饭桌上,我问晓光在里面多长时间。晓光在桌子下面伸出三个指头。我说,是三个月吗?晓光点点头。我发现他气色很不好,手抖的厉害。
从此,晓光就病了。病的一天比一天重。这是不是在里面落下的病根儿,我不知道。平时不吃药时,晓光的手、脚和头都有些失控的抖动。他就用了一些日本的新药来治病。按规定,这些药费不能报销。晓光又没有钱,我们几个朋友每人出了同样的钱,为晓光凑足了药费。我们公司一位同事说,当了这么多年房地产商,自己竟然连药费都没有?我说:“是真的,他工作的房地产公司是国营全资的,晓光一直清白、廉洁。否则,被请进去好几次,早就出不来了。”
两个月前,晓光参加一活动,要上台做演讲。他为了防止手、脚抖动,多吃了几片药,于是药物中毒昏迷了。
一个月前,我去医院看望他。医生说,先在外面等一会,我们先收拾一下。等医生收拾好了之后,我换上消过毒的衣服进去。
看到晓光后,我心里一震。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怎么都这样了呢?身上全是管子,他吃力地喘着粗气,在挣扎着。我问医生,他现在似乎醒了。医生却告诉我,没有。
我安慰了一番晓光夫人和女儿,她们都很坚强。
从医院出来,晓光挣扎着喘气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悠。他如同一困兽,也如同卡在小笼子中的大鸟。刚刚知道了他走了的消息,我觉得晓光这只大鸟终于冲破了小笼子,他飞走了,让我们为他送行,让他飞的更高更远。善良、高贵的灵魂一定会飞的更高更远。”
在阿拉善SEE协会的宣言里,有这样一段话:
“我们认识到在中国经济取得持续高速增长的同时,我们的一些对自然不友好的思想方式、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使我们日渐毁坏了与我们唇齿相依的自然环境……作为现代中国第一代企业家,……我们不能从我们手中将一个经济恶性循环、生态环境破败的中国交给下一代。”
随着刘晓光的去世,不知道中国还有多少企业家有这样的情怀?还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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