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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本王过来,本王保证不揍你。”

十点半文章  · 简书  ·  · 2018-01-12 18:10

正文

文 | 小禾苗

01.

作为一名站在人生巅峰的春宫画师,我感觉很寂寞如雪。

特别是近日,感觉这世间已没有再值得我下笔可画的身体,全天下的人都平凡得近乎雷同,完全激不起我任何提笔创作的兴趣。

直到有日艾府所设的酒宴中,仇家掌门半是玩笑半是挑衅地朝我说:“素闻艾家春宫图天下一绝,可唯有一人,恐怕是艾小姐也无能为力啊。”

酒是穿肠药,更是冲天炮,已故父亲就曾说过,我早晚得在自己这冲脾气上吃大亏。

我那会脸红似张飞,当即拍桌而起,“大楚国深宫里的皇帝老儿我都画过,龙体尚不过如此,这世上还有我无能为力的人? “

“哦?那艾小姐的意思,是肯与我打这个赌了?”

“你说!你说这世上究竟有谁是我艾小春画不出的!”

“那这样说来,当今郁王的图,艾小姐一定手到擒来了?”

酒醒后,我很想吃一颗后悔药压压惊。

任谁在醒来后被告知,身上背了一万金赌注时,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噩耗。

我一掌撑住自己额头,怎么就入了仇家掌门的套,用一万金赌我一定能画出郁王呢!

世人皆知当今郁王常年混迹和尚庙中,与一切红尘俗世莺莺燕燕绝缘,似乎要将童子功修到老练到死直到地老天荒。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师弟接到宫中线报——

本来年关才会从江南青龙寺归朝的郁王,特受皇帝所诏,将在十日内抵达京城。


02.

在易容进王府当丫鬟不久,我就成功上位,原因无他--力气大的女孩,一般运气都不会太差。

我估计郁王在和尚庙呆久了,偶然清早见我一人肩挑四桶水回厨房,一路桶不摇水不洒,顿时对我刮目相看,对旁边的管家赞了一句:“此女颇勇,可用矣。”

我做出感恩戴德必肝脑涂地的模样,心下自己嘀咕:用?那是怎么个用法?

几天后我就懂了,郁王缺的就是能为他挡狂蜂浪蝶的肉盾啊。

郁王点我随他一起赶赴几位王爷为迎他回朝摆下的私宴,夜市喧闹,京城渊河边上停靠着即将迎客的豪华画舫,酒宴正酣,十数位妖艳美女鱼贯而入。

郁王端坐一方,虽带酒意,但眉梢眼角都是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意。我表面恭恭敬敬随伺在侧,实际全部小眼神都在郁王身上。

行内都说我这双眼是火眼金睛,一看一瞅,这人的肌理体态便全能叙之在纸,以我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粗粗一扫便描摹出男子王袍下宽阔结实的双肩,束腰下的腰必须是精干漂亮,柔韧有力的蜂腰。袍内双腿修长,小腿线条漂亮笔直,摆什么姿势都适合……

哎呀,这么一具适合脱脱脱的肉体,居然还没上过我的春宫美人谱,真是太令人扼腕了!

觉得暴胗天物的不止我一人,旁边一王爷也跟着扼腕,嚷嚷道:“六哥你就试试吧!别每次来就只顾着喝酒啊,这温柔一夜值千金,你可不能再推脱啦!”

美人吱吱的笑着扭腰靠近,郁王忽然伸手将我扯过,我还摸不着脑袋,就听郁王对席间各位兄弟说:“谁能打败本王这丫鬟,再来碰本王。”

看着席间各位王爷的表情,我顿时觉得人生很虚幻,弱弱开口:“王爷,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只是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女子——”

郁王打断我:“本王看过你杀猪,手法熟练,不比青龙寺的错金刀法差。”

后来,各王硬着头皮派出手下美人与我……扳手腕决一胜负。我正盘算到第几轮就放水,郁王冷不丁凑在我耳边说:“赢了的话,本王调你当贴身丫头,低管家一等,让你尝尝在府里一人之下十人之上的滋味。”

……我要吐了,谁稀罕你那府上伶仃的人数啊!

郁王估计看出我不乐意,又补了句:“输了的话,自己挑个水深的地方跳下去吧。”

两个时辰后,我背着醉的几乎失去意识,但贞操犹在的郁王步步蹒跚的下了画舫。

临走前八王爷很担忧的塞给我一包东西,嘱咐我:“呐,有隐疾不可怕,可怕的是讳疾避医的态度啊。”

谁说不是呢,虽然荣升成贴身丫鬟,但情况似乎也没好转,郁王洗漱换衣全自给自足,丫鬟当摆设,连门都不让进,比黄花大闺女还小心翼翼。

我终于有天忍不住问郁王:“王爷,您真不让小的帮您搓澡啊?小的搓澡堪称天下一绝,谁搓谁知道!”

郁王背对着我,褪下外袍,转身时隐隐可见胸膛起伏流畅的肌肉。

……再脱一件,拜托再脱一层我就能功成身退,靠经验补好过程了!

郁王:“不要,本王怕你口水滴下。”

我努力保证:“哪有!王爷嫌弃我不要紧,后院还有八王爷送来的美女呢,我已经将搓澡秘籍倾囊相授,让她们来一样的!”

郁王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要,下去。”

我是真不想机会错失:“那……新来的武护院呢,身强力壮臂力惊人……”

郁王这回沉凝了,似在思考。

……等等,您是认真的吗!

03.

后来得知,郁王被皇帝召唤回京,不是皇帝媒婆心大作要为郁王指个老婆,而是奉命调查京城少妇失踪案。

这我也有耳闻,从去年开始,京城里就常常有女子失踪,许多都家境富裕,京城百姓人心惶惶。

郁王要外出,我作为贴身丫鬟肯定得随时奉陪,透过义庄敞开的大门,能看到在几个即将燃尽的火把照耀下,三十多口棺材整齐的排在一起,室内开着窗,却没有风,一行人谁都没发出一点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

郁王突然放慢了脚步,“怎么,你害怕?”

看来郁王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的,作为一个画画的文人,我赶紧点头:“当然怕啊!怕死啦!”

所以,赶紧让我这个弱女子在外等待就好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义庄沾一点点干系啊!

郁王满意的点点头,说:“怕是正常的,多看几眼习惯就好了。”

“……”

跟在郁王左右的分别是负责检查尸体的两个仵作,郁王不仅听的仔细,看的也极其仔细,还非要拉着我看。

我向来只爱看活人热腾腾的肉体,对满布尸斑的身体充满了本能的恐惧,郁王用手抓着我手臂,愣是将我拉在身边,语气和蔼:“本王最厌恶只会在旁边大呼小叫的丫头了,小春子,你不会连这点都做不到吧?”

我拼死仰头做死挣扎:“这这这--这--”

“乖,本王这是在训练你,不要不知好歹哦。”

我心下一横,嘤嘤着伸过头,迅速睁开眼,扫了一眼:“看了!我看了!我真的看了!”

郁王不信:“这才一眼,你以为本王很好糊弄吗?”

“啊啊啊我真的看了!我过目不忘--真的!这位姐姐年纪在二十五六上下,生过两胎,胸口有两颗并排的黑痣,左手比右手要粗点,应该是左撇子,啊啊啊我真的看过了!”

我绝望的蹦出几滴眼泪,作为一个对美很有追求的文人和一个拥有对人体过目不忘本事的画师,我简直都不晓得要用什么来洗眼睛,我的灵魂都要被义庄的气息给浇灭了!

郁王的眼中闪出几抹光,两个仵作却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这位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所以,人就是要低调点才好,否则后患无穷不可悔已。自从我这特长被郁王发现后,他就不爱找仵作办事了。

“仵作身上有股味,本王受不了。”

我挺无语的:“那您那天跑义庄不跑的挺积极的……”

按照他的话说,现如今单纯的丫鬟已经不能满足主子的需求,郁王还拿出例子教育我。

“你看那德亲王家的丫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看看你自己,刺客来的时候,你能干嘛?”

我当然是躲起来啊,但嘴上的奉承免不了,“我当然是保护王爷啊,我嗓门大,指不定叫的大声就把刺客吓走了!”

“呵呵,苏将军家的丫头擅使百种毒药,今年的京城丫鬟大赛里还夺魁了,你呢?”

“使毒?我也会啊。”这个我有发言权:“我做的饭菜直接就能把人吃晕,杀人于无形,连毒都不用买,居然还有比赛?下次放我去!”

此时正值下朝的时候,马车内车帘微微飞起,我眼角扫到车后的一辆朱红金顶的豪华马车,车轮漆成红色,上刻有朱雀图腾,正是五王爷瑱王的马车。

我顿时觉得有望为自己自尊扳回一轮:“瑱王家的丫鬟我见过,她什么都不会的——”

郁王悲悯的送来一眼,“是啊,可人家五哥家的丫鬟长的漂亮啊。”

我:“……”

就在我与郁王斗嘴期间,瑱王马车超过我们向前驶去,因为是深秋,大风打着转掀翻了街边卖麦芽糖的小铺。我啊了一声,探头出去看被扫到满街都是的糖碎,正好透过车帘看见瑱王车内一角。

转瞬即逝间,是一方华丽的王袍衣角与一位侧脸精致,颈項如天鹅般优雅的女人。

我看愣了下,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04.

郁王认为一个合格的肉盾,是需要十二个时辰全天都得候在主子身边的。

听管家说,最近有一痴恋王爷多年的唐女侠又跑来京城了,管家一边叮嘱护卫夜晚多加巡查,一边心有戚戚地嘱咐大家:“唐女侠能飞檐走壁,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守住咱们王爷不受魔爪荼毒!”

昨夜霜后又降了场雪,郁王府书房外,红墙琉璃瓦上莹莹扑着一层白雪,随管家开门的动作而簌簌下落,我正给炭炉加炭火:“唐女侠在屋外等了许久呢,外头天寒地冻的,她一个弱女子多可怜呀……”

郁王长而微挑的眼睛瞥过来,书房暖意融融,青瓷杯中的茶叶在水中沉浮,郁王饮下口茶,他穿着件单薄的缀金丝的长袍,一脸的平和,似乎在笑。

“你倒是好心肠。”

我近期努力打造第一丫鬟的形象,娇怯微笑,却听郁王又道:“尽管放心,她一有内力,二有一身力动山河的蛮力,不会有事的。”

“……”

雪后天晴,冬日从半掩窗棂照进来,华服男子一半身子融在暖洋洋的珍珠白光中,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暗中火花四溅得劈啪作响。

我暗想,男人真不能当童子鸡,会变成铁石心肠。

软的不行,也可以来硬的,既然山河都可撼动,难不成区区一个男人推不倒?

我与女侠达成联盟,第二日我先一步来到厨房,加在银耳羹里的小料药性温和,即便武功再深厚也难以察觉,足以让情欲起的自然而然毫不起疑。

我面露微笑,郁王嗜甜,下午总爱吃点小玩意,只见他捏着勺子柄,轻轻搅动了一下碗中羹。

我屏住呼吸,他略一停手,一只手搁在长椅扶手上:“小春子,这碗本王赏你了,吃吧。”

“啊?”我全身一僵,半天找不到该回的话,主子赐吃的,做奴才的该欢天喜地的接过,我端着青花小碗眼睛发直。

郁王又露出他招牌的,类似蜻蜓点水一样毫无诚意的笑容:“看你如此垂涎的样子,难道本王府上没有让你吃饱么?”

“奴婢没有……”我犹在强撑。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在垂涎这碗东西,而是在垂涎本王的美色啰?”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垂涎主人美色,在我面前只有一条路可选。在郁王如芒刺背的监督下,我谢了恩,抖抖索索拿起勺子。

此时我的身体分裂成两块,一块嚷嚷着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挣;另一块嚷嚷着一万金,这可是一万金啊!

这些年艾家的生意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热闹,随着市面上大量廉价春宫画册的出现,买家压价,赝品横流,我的一副作品能卖上一百两,已是极好的价钱了。

一算这一万金要画多久,心下一沉,咕隆几声,将碗中羹一口饮下。

“咦,还剩有一层,我们郁王府可不养浪费粮食的人。”

“……”

当天晚上,我泡了两时辰的冷水澡,回房时已经精疲力竭得像一只干涸将死的死鱼,困于刀山火海中。

焦灼中,似乎有一股清凉的力量自背心传来,慢慢抚慰了内心的郁热。

是谁?

我感觉似乎有人隔着被子拍着我的背部,一下一下,节奏缓慢,充满温情。

多少年,没遇过这样温情的节奏了。

十岁那年,被全家寄予厚望的长兄得天花夭折,父亲一脉便无男丁,母亲痛失爱子一病不起,常年将自己关在佛堂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当时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两条。

大长老召集全部弟子在祠堂就议这事,父亲一只手牵着我,任他们七嘴八舌议论,慢慢闭起眼睛,一直没吭声。

我能察觉他手心里些微的颤动,大长老此时看向我们父女俩,将话说得干净利落,“要不休妻再娶,再立嫡子,否则掌门之位易主。”

就在父亲做出选择的前一天晚上,我独自从皇宫回来,一身夜行黑衣,黑衣下面隐隐可见裹着宫女衣裳,我取下身后背着的画筒,当着所有长老和弟子的面,将画筒里的画卷一甩展开。

那是任何春宫师都没画过的一幅图,因为里头的主人公乃是当朝天子。

没人知道我是怎么功成身退的,我对那几日一切经历都保持缄默的态度,直到得到长老们认可当上掌门那天,父亲还对此朝我发了大脾气。

他说女孩不应该做这些事,以后有损清誉,更难嫁出。

我只是笑,说:“艾家的女孩,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我不怕雪上加霜,何况——”

何况连家人都不值得豁出去,那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

在昏晕过去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头顶微微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现在情况很危急。

来卧底这么久,还未看到郁王脖子以下的风景,眼看赌约之期将至,郁王这一天到晚调查女尸案,真怕他以后一看到姑娘就会痿掉。

正操心着,被皇帝召入御书房的郁王迎着晚霞余光施施然迈步而出,随手扔来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一盒刚出炉的枣泥糕。

郁王扭开头,仿佛在欣赏天边血色渐浓的残阳:“吃吧,赏你的。”

我在外等了老半天,早就饿得前胸贴肚皮,嗷叫一声,“王爷!您真是世界上最体贴的主子!”

郁王哼道:“知道就好,惜福吧。”

我舔着嘴,含糊应着,抬头时看到郁王正看着我,嘴角翘起,是一个微笑的表情,俊秀如玉的侧脸在暮色中格外的漂亮。

我突然明白为何会有人肯花万金买他的春宫图。

他的身上有种离常人很远的距离,仿佛离尘的仙人,好看是好看,可惜是琉璃塑的皮,不带多少热意,所以一旦他露出这种近似温暖的情绪时,我心坎顿时就像被锤子猛打了一轮。

不知不觉,我们停在一处僻静的偏殿朱门侧边,为了掩饰在美色前失魂落魄的事实,我欲盖弥彰的问了句:“这不是出宫的路啊?”

偏殿周围枝叶凋残,附近也没有侍卫看守,落叶满地,很是落魄凋零的模样,我其实来过皇宫不少回,可都是大晚上潜入,我嘟哝道:“一个人都没,难道是传说中的冷宫?”

郁王背对着我,乌发以玉冠束起,道:“猜对一半。”

郁王默然许久,似乎在等我说话,好像带有某种期待,莫名其妙的,我察觉到了,但着实摸不着头绪。

“这儿是冷宫,本王是在这儿长大的,估且也算本王少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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