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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知多少》 |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再娶

十点读书会  · 公众号  · 读书  · 2017-04-17 22:12

正文

点击上方绿标即可收听安静主播的领读

◆ ◆ 


亲爱的共读小伙伴,在昨天的共读里,我们看到,三毛和荷西爱得连一刻都不愿意分开,宁可花大半的薪水付房租,也要呆一起。他们曾经也会吵架,但吵过之后也是更甜蜜。可三毛在幸福中的那份不安感,让我们很是心疼。

 

那个大胡子男孩,换了他热爱的新工作后,在拮据生活的同时,是否会用心给三毛带来的烂漫?三毛又会如何用一样浓烈的爱来回报他?当幸福的生活残忍的被上帝结束,三毛又会承受些什么?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今天推荐的阅读任务是,完成原书的186页到228页。

 


01

荷西,我爱你,我爱你

 

家居的日子没有敢浪费,扣除了房租,日子也是紧了些。有一次中午才到荷西工作的码头,荷西跟几个朋友站着就在等我。"Echo,银行里还有多少钱?"荷西当着人便喊出来。"两万,怎么?"

 

"去拿来,有急用,拿一万二出来!"

 

当着朋友面前,绝对不给荷西难堪。掉头便去提钱,一分不少地匆匆交给尚是湿湿的他,他一转手递给了朋友。

 

回家去我一人闷了一场。哪里知道那是荷西在人间放的利息,才不过多久,朋友们便倾泪回报在我的身上了呢?

 

结婚纪念的那一天,荷西没有按时回家,担心的我借了脚踏车要去找他,才下楼呢,他回来了,脸上竟是有些不自在。

 

匆匆忙忙给他开饭——我们一日只吃一顿的正餐。坐下来向他举举杯,惊见桌上一个红绒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一只罗马字的老式女用手表。

 

"你先别生气问价钱,是加班来的外快——"他喊了起来。

 

我微微的笑了,没有气,痛惜他神经病,买个表还多下几小时的水。那么借朋友的钱又怎么不知去讨呢?结婚六年之后,终于有了一只手表。

 

"以后的一分一秒你都不能忘掉我,让它来替你数。"荷西走过来双手在我身后环住。又是这样不祥的句子,教人心惊。

 

那一个晚上,我一直在回想少年时的他,十七岁时那个大树下痴情的孩子,十三年后在我枕畔共着呼吸的亲人。

 

我一时里发了疯,推醒了他,轻轻的喊名字,他醒不全,我跟他说:"荷西,我爱你!"

 

"你说什么?"他全然的骇醒了,坐了起来。

 

"我说,我爱你!"黑暗中为什么又是有些呜咽。"等你这句话等了那么多年,你终是说了!"

 

"今夜告诉你了,是爱你的,爱你胜于自己的生命,荷西——"

 

那边不等我讲下去,孩子似的扑上来缠住我,六年的夫妻了,竟然为着这几句对话,在深夜里泪湿满颊。

 

醒来荷西已经不见了,没有见到他吃早餐使我不安歉疚,匆匆忙忙跑去厨房看,洗净的牛奶杯里居然插着一朵清晨的鲜花。

 

这样的夜半私语,海枯石烂,为什么一日泛滥一日。是我们的缘数要到了吗?不会有的事情,只是自己太幸福了才生出的惧怕吧!

 

照例去工地送点心,两人就连对看一眼都是不敢,只拿了水果核丢来丢去的闹着。

 


02

那一年,幸福的我们,没有过完秋天

 

一日我见陽光正好,不等荷西回来,独自洗了四床被单。天台上晾好了床单还在放夹子的时候,心又闷起来了,接着熟悉的绞痛又来。

 

我知道是不太好了,快喝一口烈酒,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荷西没见我去送点心,中午穿着潜水衣便开车回来了。"没什么,洗被单累出来了。"我恹恹的说。

 

"谁叫你不等我洗的——"他趴在我床边跪着。"没有病,何必急呢!医生不是查了又查了吗。来,坐过来……"

 

他湿湿的就在我身边一靠,若有所思的样子。

 

"荷西——"我说:"要是我死了,你一定答应我再娶,温柔些的女孩子好,听见没有——"

 

不再婚,我是灵魂永远都不能安息的。

 

"你最近不正常,不跟你讲话。要是你死了,我一把火把家烧掉,然后上船去飘到老死——"

 

"放火也可以,只要你再娶——"

 

荷西瞪了我一眼,只见他快步走出去,头低低的,大门轻轻扣上了。

 

一直以为是我,一直预感的是自己,对着一分一秒都是恐惧,都是不舍,都是牵挂。而那个噩梦,一日密似一日的纠缠着上来。

 

平凡的夫妇和我们,想起生死,仍是一片茫茫,失去了另一个的日子,将是什么样的岁月?我不能先走,荷西失了我要痛疯掉的。

 

有时候我在陽台上坐着跟荷西看渔船打鱼,夕陽晚照,凉风徐来,我摸摸他的颈子,竟会无端落泪。

 

荷西不敢说什么,他只说这美丽的岛对我不合适,快快做完第一期工程,不再续约,我们回家去的好。

 

只有我心里明白,我没有发疯,是将有大苦难来了。那一年,我们没有过完秋天。

 


03

你妻子的心,埋在了你心里

 

荷西,我回来了,几个月前一袭黑衣离去,而今穿着彩衣回来,你看了欢喜吗?

 

我拿出缝好的小白布口袋来,黑丝带里,系进了一握你坟上的黄土。跟我走吧,我爱的人!跟着我是否才叫真正安息呢?

 

我在心里对你说——荷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一句让你等了十三年的话,让我用残生的岁月悄悄的只讲给你一个人听吧!

 

上一次向你告别的时候,我说,荷西,你乖乖的睡,我去一趟中国就回来陪你,不要悲伤,你只是睡了!

 

而那时我要回中国的时刻也到了,我几度想放开你,又几次紧紧抱住你的名字,抱着十字架不能放手。

 

父母在山下巴巴的等待着我。荷西,只有你晓得,你妻子的心,是埋在什么地方。

 

我爱的人,不忍留下你一个人在黑暗里,在那个地方,又到了那儿去握住你的手安睡?

 

我趴在地上哭着开始挖土,想再抱你一次,抱到我们一起烂成白骨吧!那时候,我被哭泣着上来的父母带走了。

 

荷西,我永生的丈夫,我守着自己的诺言千山万水的回来了,不要为我悲伤,你看我,不是穿着你生前最爱看的那件锦绣彩衣来见你了吗?

 


04

荷西,所有人都在和我想念你

 

下机后去镇上买鲜花,店里的人惊见是远去中国而又回来的我,相视微笑,嘴里都浮上了泪。

 

街上的车子停了,里面不识的人,只对我淡淡的说:"上车来吧!送你去看荷西。"

 

下了车,我心便狂跳起来。去年,我在你停灵的这房间里,握住你冰凉苍白的双手,静静度过了,今生今世最后一个相聚相依的夜晚。

 

荷西,我回来了——我奔散了手中的花束,冲到你的墓前,惊见墓木已拱,十字架旧得有若朽木,你的名字,也淡得看不出是谁了。

 

我走路奔着下小城,进了五金店就要淡棕色的亮光漆和小刷子,还去文具店买了黑色的粗芯签字笔。

 

银行的行长好心要伴我再上墓园,我谢了他,只肯他的大车送到门口。

 

这段时光只是我们的,谁也不能在一旁,荷西,不要急,今天,明天,后天,便是在你的身畔坐到天黑,坐到我也一同睡去。

 


05

丈夫死亡的五年后,女人要承受什么?

 

我再度走进墓园,那个守墓地的在挖什么人的坟?马诺罗看见是我,惊唤了一声,放下工具向我跑来。

 

"你们在捡骨?"我问。马诺罗点点头,向那边的女人望了一眼。

 

"五年了?"我轻轻问她,她也轻轻的点点头“要装去马德里”

 

那边传来了工人的喊声,要这位太太,过去看一下,再签字,他们才能装小箱。

 

那个中年妇人的脸上一阵抽动,不能举步。

 

我抱住她,在她颊上亲了一下。问她我代你去看吧,她点点头,手绢捂上了眼睛。

 

我走向已经打开的棺木,看到了飞灰和白骨……

 

我将那不断抽动着双肩的孤单女人,扶到大树下去靠着,叫她签完字装好小盒后,要回旅馆去睡一下。

 

离开了那个女人,我自己也要昏倒下去了。

 

知道你的灵魂不在那黄土下面,可是五年后,荷西,叫我怎么面对刚才看见的景象在你的身上重演?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一个着彩衣的女人,签字笔一次次填过刻着的木槽缝里——荷西·马利安·葛罗。安息。你的妻子纪念你。

 

没有泪,她只是在做一个妻子的事情——照顾丈夫。

 

不要去想五年后的情景,在我的心里,荷西,你永远是活着的,一遍又一遍的跑着在回家,跑回家来看望你的妻。

 

我慢慢的睡了过去,双手挂在你的脖子上。远方有什么人在轻轻的唱歌——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结语:今日没有什么结语能表达我们的心情,只想再默念几遍,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三毛,我们和你,一起想念荷西。

 

明晚十点,让我们继续阅读《梦里花落知多少》,走进三毛在没有荷西的日子里,是如何坚强的生活。


今日话题:我们用了两天时间,一起共读完了《梦里花落知多少》中的《梦里花落知多少》中的主要内容,你有什么感受、收获或者疑惑?我们在留言里见~


三毛经典语录:偶尔的孤独,在我来说,那是最最重视的。我心灵的全部从不对任何人开放,你可以进我心房看看、坐坐,甚至占据一席;但是,我有我的角落,那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结婚也不应该改变这一角,也没有必要非向另外一个人完完全全开放,任他随时随地跑进去捣乱,那是我所不愿的。


主播:安静,网易云音乐电台签约主播。新浪微博:用心兔子。微信公众号:我是安静。


领读人:三厘三毛说她的文字只值三毛,那三厘此生的文字若能值三厘便足矣。微信公众号,三厘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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