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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剧这两年真是进入了黄金期。
冲上9分的美剧比比皆是,最近9.5分俱乐部又多了一员,那就是《风骚律师》(Better Call Saul):
《风骚律师》是4年前完结的神剧《绝命毒师》的衍生剧。主角是在《绝命毒师》里为老白辩护的律师索尔。(如果没有看过《绝命毒师》,也不影响对剧情的理解哈。)
在豆瓣上,自第一季播出以来,《风骚律师》就没有低过9分:
第三季播了2集,更是直接冲到了9.8分。
这部剧要讲的是:本来在律师事务所打杂的吉米如何变成为大毒枭辩护的律师索尔?
在这个过程中,当然有很多精彩的好故事。
譬如说,鬼点子很多的吉米想要通过碰瓷来捞一笔,却想不到碰的是黑老大。结果反而被人堵在了枪口下:
如何逃生?全凭吉米三寸不烂之舌:
同样在《绝命毒师》亮相过的麦克,这一次变成了停车场收费员。但为了挣得给外孙女的生活费,他成为了打手,在杀人不眨眼的毒贩子和城府极深的黑帮老大之间讨生活。
他不想杀人,于是策划了一个个精妙的请君入瓮的计谋。
全凭一己之力。
但在第三季,又有了神转折。智勇双全的麦克此前一直没有失手,却在要杀死一个毒贩子的千钧一发之际,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于是开始跟踪与反跟踪的追逐大戏。高手过招,胜负诡谲,看得人目瞪口呆。
在这些精彩的故事里,有很多电影般的、值得反复回味的画面。譬如说吉米和女友金在律师所外抽烟的镜头,导演用了几个不同的角度反复拍:
这些镜头语言对当下的情节(他们在抽烟聊天)没有什么推进作用,也违背了美剧里求快的传统。
为什么要这样拍?
因为除了讲好故事,《风骚律师》还要做一件更好看的事:解剖故事里的人物。
讲故事与解剖人的不同在于:
故事有情节,按照逻辑发展,但人要复杂得多。
人可以在上一秒还想成为一个好人,下一秒就接受了贿赂:
这其中没有逻辑,不讲道理,复杂得无法说清。
也因此,解剖人更难也更好看。
很多电视剧都习惯用“眼线法”一笔带过人物的转变:一夜之间,只要加个眼线,从前的傻白甜就会变成腹黑鬼:
傻的时候傻得彻底,黑化了也坏得彻底。
但我们都知道,现实中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人的心思,千转百回。也正因为此,要表现出来极其难(于是简单粗暴的眼线法出现了)。而《风骚律师》偏偏要做这件事。
剧中的吉米是个游走在善恶之间的“灰色人物”。
他不是彻底的坏人:会为朋友两肋插刀,当得知哥哥背叛了自己,也还会赶在医院照顾他。
但是他喜欢钻空子,常常游走于法律的灰色地带。
他认为“为了好的结果可以(应当)牺牲过程中的正义”。
这是贯穿整部剧的哲学难题:目的和手段,孰轻孰重?
导演和编剧都没有给出答案,而是一次又一次把难题扔给吉米和观众。
说到底,如何选择最终不是一个理性计算的结果,而是源于不同人的性格与欲望。
吉米认为只要目的正义,不择手段未尝不可。这并非因为他有多么渴望正义,而是因为他厌恶循规蹈矩的生活,欲求规矩之外的自由,特别是当他一次又一次的逃脱惩罚时。
所以当他终于拿到一份薪水丰厚的律师所工作时,他却辞掉了。因为每天规规矩矩的上班、按照规章和上司意愿办事,实在让他太痛苦了。
然后,他又回到了狭隘、破旧、美容室背后的小办公室里。
更讽刺的是,他是个律师,“规矩”恰恰是他赖以维生、取胜的工具。
所以,他终日游走在情与理、欲望与法律的危险挣扎之中。这是永恒的人生斗争,没有终点。这场争斗才是《风骚律师》的精华所在。
除了吉米,这部剧中的其他人物也同样拍得丝丝入扣。
麦克是楼主最爱的角色,他曾经是个警察,却为了自己的孙女,成为了打手。
相比起吉米的游移不定,麦克的人生主张一直很明确:道德上的信仰比遵守法律更加重要。
这样一种“我永远知道自己在干嘛、要干嘛”的自信,让麦克变得非常迷人。
他和那些凭借力气、空谈义气的混混不同,要让黑帮服他,他靠的是计谋。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做一个毒贩子的保镖。
这个毒贩子要与一个黑帮混混做交易,他连枪都没带,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
在之前他已经查清楚,这个混混是一个贩毒集团头目的手下。如果他偷偷进货的消息被别人知道了,他肯定没命。所以避免枪战、一切正常进行,反而对这个混混更加重要。
所以没有打出一颗子弹、也不需要带枪,他就成功保住了两个人的性命。在前两季中,麦克这种单枪匹马闯虎穴的情节比比皆是:
但从第三季来看,前两季没有对手的麦克遇上了同样吊炸天的炸鸡叔。高手对决,绝对好看。
此外,除了滑头吉米和冷酷老头,剧中还有一个非常接近我们的人物:金。
她与我们一样,不会像吉米一般去打破规矩,也没有麦克的果敢决断,她害怕风险。
而且她总是尝试去做一个“好人”——要离职了,她也不愿意提前从旧公司撬走客户。等到已经把消息告诉了领导,发现领导一转身就立刻去联系她的客户,才冲刺去打电话:
在职场里,她与我们一样,总是需要看他人脸色行事,战战兢兢。
面试时,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各种陪笑脸。
在她永远是刚刚好过膝的西装套裙里,藏着一副每天都紧绷、劳累的身体。
但在第三季,她也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当她紧绷、努力的工作了10年之后,在吉米一次又一次的说服之后,她终于决定要辞职出来单干。
她考虑了很久,非常害怕,但又隐隐的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了。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紧张、很小心。
为了保证自己的曾经的客户会选择她,她为客户担心的每个问题都准备了答案。在见面时,紧张得狂搓手。
所以当客户最后对着她给出了两个大拇指时,她一次又一次的回忆那个场面:
可是生活哪有那么容易。
她很努力也足够优秀,但辞职单干这么冒险的事情,还是遭遇了一次一次的闭门羹。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自己,后退一步又前进一点点:
啊,可怜的人类、操蛋的生活。在她的身上,每个职场人都能找到共鸣:那点自卑又倔强、委屈又偶尔为自己感到骄傲的职场心路历程。
剧中还有好多不同的、刻画得如此丰富的人物。这也正是这部剧的牛逼之处:它对人物挖掘得如此的深、又如此的真。
也因此,看剧时,虽然没有爆米花电影的狂轰滥炸,你也会被吸引进去,每个人物、每个场景都很有戏。
看完后,你发现,他们也融入了你的生活,在某个瞬间(道德两难时、面试时、工作时....)与你对话,在某次选择中与你相遇。
这样的剧,不追可惜啊!
《风骚律师》代表了当下美剧黄金时代的一个真正厉害之处:他们从不迎合观众,而是去影响甚至塑造观众。
也就是说,他们的想法不是“现在观众喜欢看这个,所以我们拍这个”,而是“先不管观众喜不喜欢,我们只拍牛逼的东西”。
楼主之前推荐过的《冰血暴》、《国土安全》、《宿敌》等等,无论是故事内核、情感节奏、镜头语言,都是违背一般的电视操作习惯的。
它们敢于挑战美剧观众已经习惯了的快节奏、drama多的观影喜好,而执着的以审美先行,敢于放慢节奏,去抠构图、抠细节;而且敢于去深挖人物,叩问复杂的社会与人生难题(譬如说公权力滥用、抑郁症、性别歧视等等)。
每次看,都是在刺激观众的审美感受力、打开观众的生活视野,击破观众在常规局限的生活里形成的刻板印象。它在挑战观众。
如此下去,观众的审美提升起来了,下游的美剧将不断遭到淘汰,牛逼的美剧将越来越多。Sky is the limit,前景之大无法想象。
最后,重点来了:天天美剧有资源。
1、黄暴没底线,拿下豆瓣9.6
2、每集必高潮!能这样刺激你只有它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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