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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非常好笑,笑得肚子都痛了

故事贩卖机  · 公众号  · 杂志  · 2019-03-23 19:00

正文





小命大运

文/纳兰馒头




01

这是我在家里一个非常远的远方亲戚家里看到的一本笔记,上面文白夹杂,通假字一堆,甚至有些地方还用了画的。他们说这个故事非常好笑,我看了也觉得非常好笑,笑得肚子都痛了,所以把它整理出来,慢慢讲给各位听。如果有兴趣,打一壶水,泡两片三皮罐,也是对得起故事里的人了。

这位许久以前的奶奶,名叫小拾子,就是个小菜馆里端茶倒水的丫头,在那个处处风流的江湖年代里,二十岁了还守着身子,可见姿色有些劝退,当然,从和她共享了一丁点基因的我身上来看,这姿色还真是太劝退了。

她的奇遇,是在一个冬天发生的。

那个时候的冬天,冷的要命,有些人出门去都会可能被冻死,有时候某些地方发了一两朵梅花,地上多了几节冰的肉棍子,还会引来马车围观,也有白衣的剑仙侠客前来围观。肉棍子碍事,须得要快快清理掉才好。小拾子就是被赶去清理肉棍子的一员。

那一次出了个岔子,梅花下睡着个人,小拾子本以为他也是个肉棍子,却没想到手指碰上去,肌肤温热。隔着一层比单衣厚比夹袄薄的戏服,手感居然格外不错。

小拾子这才发现,那是一个长头发,高鼻梁,眉清目秀的姑娘。这个姑娘长得颇有几分清朗,居然看得小拾子发愣。

她发愣当头,姑娘睫毛抖一抖,眼睛睁开了,先是呆了一下,才用泉水一样的少年音说道:“干,离我这么近,是要怎样啦?”

这个口音很有趣,小拾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啥玩意儿?”

“靠北啊,这是哪里了,林北明明是在家里睡觉的啊!干,这是什么,布袋戏?”

其实我们局外人都能明白,这就是一个台湾人碰到东北人的魔性故事,但是这位奶奶的写作完全是把古人写作取其糟粕弃其精华,省略地像账本,要不是她努力还原那种话语,我都分不出来这是这么魔性的对话。

写作方式的锅自然不怪她,但是看在她这么努力想要重现那个人的份上,我决定帮她重新润色时候保留这里面的东西。

也许是那个人魔性的口音让小拾子一开始没认出来,也许是那个人躲闪的眼神和瑟缩的样子蒙蔽了她的记忆,总之,她是打量了好久之后,才突然叫出来:“唉呀妈呀!十七郎君呐!”

“你在讲什么啊?”那人看着她,满脸戒备。

“十七郎君呐!”小拾子又叫了一声,“我必须认识你啊,咱们京城里响当当的第一名角啊!”

“林北是做荞麦面的啦!”那个人还是戒备地盯着她,神情畏缩,的确和那个少年公子睥睨众生的感觉很不一样。小拾子和他交流了很久,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空有京城名角十七郎君的壳,但是内底里却是另外一个遥远海岛上的讨着生活的年轻人。

年轻人叫菜包,贱名好养活,两岸一致。

02

菜包后来知道了,自己外面的这个壳子是谁。

十七郎君,京城有名的男旦,花旦小旦青衣都能唱,还有一手袖底剑,出手如白虹,身形变幻间如同天仙,光是倾慕他的闺阁女子就能排满一条街。小拾子也算在内,不过她这不太扬的外貌和张口“俺们东北的”如何能抵得过吴侬软语的“阿拉上海人”和又辣又俏的“你说啥子嘛”。当然,在我看来,这完全和地域没关系,重点是十七郎君喜欢的是外层那个壳子,至于壳子里哪怕是说菜包那样的话也无所谓。

不过无所谓,谁不是喜欢壳子呢,虽然现在这个“十七郎君”看起来呆滞猥琐,但是那层壳子在,壳子带来的金钱和尊严在,又有什么所谓?

小拾子怂恿他当掉了衣服上的一个宫绦,去最大的酒楼吃一顿。出生在充满盐和湿气海岛的菜包从来没看过这么贵重的宫绦,也从来没拿到过那么多钱,眼睛都差点直了。这乡巴佬不仅没见识,走路还没声,小拾子走着走着,扭头人就不见了,再一看,已经抱着五个小布头老虎呆呆地看着她。

“你咋回事啊?”她不知道菜包没见过这种小布头老虎,毕竟自己房间就有一堆,“没见过娃娃啊?花夺钱买的?”

菜包伸出一根手指头,又伸出两根,这人估计就没用怎么用过银钱,小拾子气冲冲地回去,好嘛,被忽悠了二两银子。

等到小拾子再怒气冲冲出来,把多的钱拍在菜包手里的时候,菜包眼睛都要直了:“猴赛雷啊!这个原来是这样的哦!”

“下次不要随便给钱知道不!”小拾子拉着他进了墨香居。

所谓墨香居,都是文人雅客汇聚的地方,作诗饮酒,红袖添香,那些腌臜污秽的东西这里从来都没有。据说新科贵子,武林新秀,都会在聚集在这里,朝廷有大人请吃饭呢,然后就像农民在自己的田地里划线那样,一块一块,就划走了。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高人,说话都要注意,毕竟社会,啊不对,江湖嘛。进来必然是“不知道今日的螃蟹好了没”“男人如何来污糟我的酒壶”“我要的是真正的绝色,添一分少一分的,都只是庸脂俗粉”。外人听了,觉得江湖人说话真是厉害,一听像装逼二听像装逼三听还是像装逼,其实人家除了装逼,还要抬价和站队,这里面的门道,太多。

其实小拾子和菜包一起走进去,伙计只当他们路上踢了金元宝,可是小拾子和十七郎君走进去,那就是打破了江湖的生态平衡,是大罪。

少女们捧心哭泣,自己倾慕许久的郎君眼光怕是有些问题,更重要的是那些势力队伍,又要琢磨这一流的戏子兼一流的刺客,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有些人,活得太累,人家只是吃饭而已。

但是有些人,心里藏着事,也能坐住。这其中的佼佼者当属王修文。这本笔记只提了王修文一句,是我推理整个事件才知道他的作用的,所以把他提前放出来给大家眼熟一下。王修文是江湖人中最能横着走的那种,因为他有钱。长窄脸,修长明亮,眉毛有一颗小痣,诸位看官可不要忘了。

03

极品天九翅,八珍捞官燕,苋菜爆鲍裙,外加一盘青椒炒牛肉,最后那个是菜包单点的,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写下来都觉得丢人。

此人吃得狼吞虎咽,小拾子一脸嫌弃,她本来被打压得快要没有的自尊心在此人身上得到了诸多发泄,而这人还相貌清俊,仪表堂堂,这叫面子保养。

吃到一半,门拉开,眼前出现一个穿着考究,容貌标致的少女。

这少女,或许已经谈不上是少女了,但是皮肤吹弹可破,眉目如画,的确是人间好颜色。小拾子认得她,曾经好几台肩舆抬着路过自家小菜馆时候,她还追出去看过,风风光光,目不斜视。菜馆的厨房妈妈常说,人家陪一顿饭都是天价。

“公子!”美人热泪盈眶,“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说着简直是扑上来,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投怀送抱,任何男人都会招架不住的吧。可是菜包偏不,美人扑了个空,才发现人不见了。

小拾子回过头,看到菜包缩在角落里,满脸戒备:“你要干嘛?”

“公子……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墨初啊!”美人抬起脸来,一双眼睛水波盈盈,“是公子把我救了上来啊!”

菜包还是不知所措,小拾子在一边想坏菜了坏菜了,碰到熟人这下子可露馅了。但是她完全没想到,就在菜包一脸懵逼的下一秒,墨初美人摸了一把决绝的眼泪:“我明白了,公子是受伤失忆了对吧!墨初一定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我的这位祖宗奶奶到底还是没有经过近代史的洗礼,只能用“变脸甚快”这种中性词来形容。要我说,小学孩子怎么讲述革命的故事那副模样,和这位墨初姑娘或有几分相似。

灵感来源于生活,表演这件事上历史和现代血脉相通。这是我读到这里,做的读书笔记。

站在上帝视角的小拾子十分无语,然而墨初已经顺势推开了她,坐在了菜包身边,大大的眼睛带着崇拜:“公子,您不知道,当初若不是您,墨初真的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您也不是不晓得,那天下第一斋的斋主是个杀人如麻的变态,他把我点了去陪他一顿饭,陪他一顿饭,天晓得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可是到底是花了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好意思不去呀……”

小拾子腹诽:那你把银子还了不行吗?

“到了那饭桌上,哎哟,公子,那个斋主,脖子上一个脑袋,肚子上活脱脱又长了一个脑袋——脑袋都没有那么大,还有那脸,老天爷随便扔下一把五官都比他长得好,说话也难听,人家和他说了半天,他就来一句‘牛’。你说,是不是很俗气?”

小拾子腹诽:你只是嫌弃人家丑嘛。

“幸亏公子相救,从窗子进来带走了我,这才让我得以脱身,公子,您是墨初的救命恩人,墨初愿意以身相许!”

小拾子腹诽……腹诽个毛线啊,这女人一进门就以身相许,不知道羞的吗!小拾子气血上涌,顾不得去想一些漏洞就蹭得站起来,另一边的墨初只是轻轻地飞过来一个眼光。

小拾子秒怂。

对啊,自己有什么资格管呢,虽然内底里是来自遥远南方小岛的菜包,可是那个壳子是十七郎君,是江湖上还是戏台上都响当当的人物,自己能左右得了吗?

想到这里,小拾子又慢慢坐下去了。

菜包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抱着几个小布头老虎,愣愣地看着她。

“牛。”

他说道。

04

“真想不到,你还行侠仗义,之前那个水墨娘子在楼里那么一闹,全部都知道是你为民除害杀了天下第一斋的斋主。你这个菜包,真好啊,怎么就到这个壳子里面来了!”

那之后,人们为了表达对英雄的尊重,恨不得把所有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包下来给他吃,每天都请他去不同的私房菜馆。菜包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顿时都花了眼,但是这个乡巴佬,一身带着海风盐腥味的乡土气,愣是不敢吃那海参龙虾,说是在海边见过小的,一下子长这么大怕不是个怪物。为了弥补这个空缺,他又叫了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青椒炒肉,一份西红柿炒蛋。菜汤就米饭,吃得津津有味。

“这么吃饭才香啊!”他一边说一边扒了一大半青椒炒肉给小拾子,“多吃点才疗愈啊。”

小拾子气到翻白眼。

可是周围人不,他们口耳相传,说十七郎君不仅武功了得,还颇接地气,是个行侠仗义的好侠客,江湖就是缺少这种人才云云。小拾子目瞪口呆,她这才知道,原来对于一个人的评价,有时候是需要看这个人到底是谁的。

她一直跟在十七郎君身边,其实早应该离开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可是她不,她要看看,十七郎君什么时候跟她提。

但是十七郎君,或者说菜包,仿佛忘记了一样,从来没跟她提过。

蹭吃蹭喝那么多顿,值了,后面多伤心也值了。

墨初姑娘也来找过他,但是菜包在一屋子烛光和她的盈盈眼波中,愣傻地问:“你们这边,有冇画像的?”

墨初愣了一下,随后脸羞得通红:“公子自己就是丹青圣手,还需要找人画像吗?”

“嗯嗯。”菜包头点得飞起,“我屋里收了好多旧画像,都很旧了不太好用,你们这里的画,我带回去啊。”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夹带着那个南方小岛的方言,墨初没有太听懂。但是小拾子听懂了,她不是没见过这种光是活下去就要跪着拼尽全力的人,这种人娶不上媳妇,能够宽慰自己的只有——春宫图。

“下流!”小拾子愤愤地骂道。

墨初毫无察觉,她只觉得这位江湖上有名的郎君,可爱的紧。于是她伸出袖子,捂住嘴巴,低低地笑了出来。

那屋子里烛光摇曳,小拾子坐不下去了,干脆走出楼来,在街上随便转悠着。

接下来发生的事,诸位看官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是一样东西,诸位看官眼里,看到的应该是宿命轮流,什么东西要出现时候,总能有个预兆,这是天命。

可是我想的是,大半夜的,小拾子这个姑娘出门闲逛,一个搭讪采花的都没碰到,可见长得是多么安全啊。而且这份安全好像通过二分二分再二分少之又少的基因,传达给了我。

05

她走在路上,碰到了两个佩剑的青年,一个青衣一个白衣,恰似白娘子与小青。小青肌肉猛男,白娘子雌雄同体,般配。

两人路过她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哥哥,那不是那个十七郎君的婆娘么!”

“弟弟,你说话可要风雅一点点哦,千万不要用婆娘这种词哦。”

“好的哥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是我,肯定要去探索一下到底两位对应的是哪种画风,可是小拾子没写,这让我有点抓心挠肝。

“矮油,那十七郎君可是杀掉了天下第一斋的斋主呢,我们动了他的人,是肯定要被算账的呀。”

“那哥哥,咱们就赶路吧。”

本来小拾子就要和这小青白娘子擦肩而过,可是有时候冷风一吹,灵感就来了。

“等等,”她突然说。

两人一齐转过身来,一个青袍加身,满身魁梧肌肉把袍子都快要撑爆,另一个白衣飘飘,身形太过于消瘦,白袍飞扬,倒显得有几分飘逸。这个模样的两位江湖侠客,还挺古龙的。

“墨姑娘说,菜包、额,十七郎君他只是把她带出来了,怎么就变成他杀的天下第一斋斋主了呢?”

一次碰到两个古龙搞笑版本的侠客,她有点紧张,牙齿楞楞地打着,仿佛被粼粼水波推动,直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小青白娘子面面相觑,说出来的话却不太一样。

“哥哥,这娘们在跟我们说话。”

“你听清楚她刚刚说什么了哦?”

“没听清楚,但是她是十七郎君的婆娘!”

“十七郎君现在的品味这么差哦!”

“对啊哥哥,你看这大脸大腮帮子,还有这眼睛鼻子,这婆娘长得怎么就跟闹着玩似的!”

“是呀是呀,不过也许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说不定呢?”

小拾子炸了,被人这样从头到脚品头论足是过分的,更过分的是品评出来的评语是这样的讽刺和污秽。她又不是什么纯良心性的小绵羊,之前插着腰和人骂街的霸气还没拿出来呢。

就在她准备好一堆国骂去问候那小青白娘子母亲的时候,另一个毫无气势的声音响起。

“靠背啊,你们两个扑街。”

小拾子差点脚一滑栽在地上。

“甘霖娘,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女孩子啦,你们这样说真的是很没礼貌诶!”街道的另一边,披着宽大的袍子,散着头发正在飞奔过来的正是菜包。

不仅是小拾子,另外两人都懵了,他们以前不是没听过十七郎君骂人,那也是绣口锦心讽刺得别人是哑口无言,但是如今听起来这一句颇有礼貌的“甘霖娘”,只能说——超没气势。

菜包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跑过来之后毫不犹豫,拉着小拾子就跑。

更没气势了。

不过也对,十七郎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出言羞辱自己同伴的人,但是毫无武功的菜包就不一样了,就算这幅身体抗打,也保护不了小拾子啊。

写到这里,我放下笔摇摇头,果然啊,壳子只是壳子而已,内里的灵魂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这个莫名其妙进入十七郎君身体里的菜包,这份幸运是支撑不了他一辈子的。

在菜包的故乡,我们现在被称作台湾的地方,有一句古语:落土八分命。菜包一个原住民出生,大字不识,一辈子就只能局限在破败的小渔村里面,伴着海浪声生活。台湾人讲究风水,可是一命二运三风水,运气和风水,最终还是要给命靠边。

虽然菜包披着十七郎君那身俊朗的外壳,可是我却依稀能看见那里面的瘦小灵魂。黝黑,瘦骨嶙峋,脸颊凹陷,脸上皮肤被海岛的风吹得干燥。轮廓很深,东南亚人的典型面貌。

他每天的收入只够自己吃一顿,有时候回去拾来剩饭剩菜做一下宵夜,壮年男人的生理问题需要解决,但还好,隔海时不时还会有远在另一边的东瀛人,他们会带着浮世绘风格的春宫图来,早已经旧了破了,但菜包他们的视觉嗅觉早在大自然的磨炼下十分灵敏,总能找到一星半点的旖旎风光。

这样的灵魂,怕是撑不起这个壳子哟。

我也明白了,菜包既然出现在这里,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小拾子。不说小拾子是他人生中第一个主动和他说话的少女,只说那些梦一般的美景,总会随着他这个灵魂的到来慢慢消退,最后十七郎君英俊不在,功力后退,身体都会慢慢适应这个卑微的灵魂。到最后,他依然只能选择小拾子。

下贱。

06

那天晚上菜包拉着小拾子走了以后,两个人就沿着长长的河岸线散步。小拾子回头看着他,看着风吹开他的头发,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看向哪里,衣襟敞开,却自有一种潇洒风流。小拾子还在发呆的时候,菜包捂紧了衣襟,模样像极了八十岁的老翁:“靠背啊,这里怎么这么冷!”

小拾子扶额。

几个人影跑过,略过他们,嘴里却漏下几句话。

“听说了吗?那青白双剑客死了!”

“怎么回事?”

“说是得罪了十七郎君身边的新宠,被十七郎君杀了!”

菜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拾子的脑袋却仿佛被雷电劈了个彻底。

刚刚,明明就是菜包拉着她逃走了而已,怎么变成菜包杀掉了那两个人?就菜包这个能耐,不把自己作死就不错了,居然还能杀人?

她当即拉住一个人:“小哥,这消息是听谁说的?”

他们走过来不过几炷香时间,事情不可能传开,一定是有人早有预谋。

那个小哥不疑有他:“就是无双阁的王修文阁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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