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霸占了道德高地的,常常是各种伪君子;霸占了知识高地的,常常是各种伪精英。“伪精英”与精英的区别,往往在于前者是为了价格而活,后者是为了价值而活。
作为一位历经岁月沧桑,与“六代青年”都曾有过生命的交集的“30后”,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曾一针见血的指出“伪精英其实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我们特别从钱理群的作品《岁月沧桑》与《二十六篇——和青年朋友谈心》中,精选出钱先生“伪精英”的六种病征,正是这六个重要的问题,决定了精英和伪精英的区别。
真正的知识精英,不排斥金钱,而是用金钱创造更大的社会价值。
人类的生活分为两种,一种是物质,一种是精神。对此,伪精英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钟摆现象”:
老是偏向一方,一强调物质就没有精神,一强调精神就反对物质。
伪精英发明了一种说法,叫安贫乐道,这是最骗人的东西,千万不要上当,要你安贫乐道的伪精英,自己很可能挥霍无度。
我们不能安贫,要理直气壮地维护自己基本的物质利益。
但是也要认识到,金钱并非万能,物质不能穷尽人性之根本。过分追求物质,人就失去了自由,就会被物欲所遮蔽,而失去人的本性。
两者都要有,只是需要一个平衡。具体到个人,总是有所偏至:如果偏重于精神追求,在物质上就要有所牺牲;如果一门儿心思追求物质,就不要总觉得空虚。
真正的知识精英,保持自由的灵魂和独立的意志,不为政治强权或主流意见所奴役。自古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总是有一种不恰当的冲动:要把学问直接转化为政治行动。这种观念的形成,源于孔夫子的“国师情结”。所谓的“国师情结”,从根底上讲其实就是一种奴性;如果精英摆脱不了这样一种“国师情结”,就永远摆脱不了学术对政治的依附。孔夫子曾奔走于各国,寻找赏识他的思想、学问,给他以实践机会的明君。结果,他失败了,成了一只“丧家犬”。但是,正是这种失败最终让孔夫子成为一位独立的知识分子,并且开创了中国独立知识分子的传统:始终坚持理想,“有学问道德,却无权无势,敢于批评当世权贵”、“不满现实”,高扬“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的精神。“独立、自由、批判、创造”这种独立知识分子的传统,才是我们真正应该继承和发扬的。首先,“传统文化”不等同于“古代文化”,中国传统文化不仅包括古代文化,还包括现代文化。现代文化从五四算起,也有百年的历史,已经有了自己的传统,将其排斥在传统文化职位,既不符合事实,也不是真正地知古。古代传统更不等于儒家传统。古代文化是多元的,不仅包括儒家、墨家、法家等典籍文化,还包括存在于民间的习俗、礼仪、传说、以及口耳相传、时代相承的民间伦理、民间文化,等等。我们研究传统文化,既要“进得去”,更要“走出来”。中国古代文化博大精深,理解的越深入,就越容易被折服,这本也正常。但如果由折服变为顶礼膜拜,就会被俘虏,失去独立思考的愿望,也就成了 “传统之奴”,失去了研究的意义。哈耶克一生坚定反对乌托邦主义,因为正是缺乏现实落脚点的理想主义,一再将人类社会推向火坑。当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以尖锐的形式突然呈现在面前,如果想同时兼顾二者,就要把理想划分为两个层面的理想。一个层面是现实条件已经具备,努力就能实现的目标;另一个层面的理想是现实条件还不具备,需要长期的等待和努力准备才能实现。如果一个人只有未来的理想,没有现实目标,就变成了空想;一个人只有现实的目标,而没有理想,就会满足于现状。知识分子总是认为自身背负一种对民众的启蒙责任,但这种启蒙如若发展到极端,就变成了征服,变成了一种专制。启蒙往往分为两种,一种启蒙是启蒙者化身为真理的掌握者,把自以为的“真理”强制灌输,从而征服、控制被启蒙者,所谓“服从真理”其实就是服从启蒙者的意志,这样的启蒙必然变成专制。另一种启蒙,是启蒙者和被启蒙者彼此处于平等的地位,大家都是真理的探讨者,启蒙的目的是建立自我与对象的双重主体的独立性,它是一个双向的激发,良性的互动,从而达到相互的生命成长。伪知识精英,一开始总是打着自由的旗号,最后导致的却是一个更加愚昧的环境。大学是培养精英的土地,然而,我们的大学正在培养一批“绝对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所谓“绝对”,是指一己利益是他们言行的唯一的绝对的直接驱动力,他们把为他人做事当做投资。所谓“精致”,是指他们有很高的智商,很高的教养,所做的一切都合理合法,无可挑剔,他们惊人地世故、老到、老成,故意做出忠诚姿态,很懂得配合、表演,很懂得利用体制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才”正好是我们的社会最欢迎的。这种人的要害在于没有信仰,没有超越一己私利的大关怀、大悲悯、责任感和承担意识,他们将个人的私欲作为唯一的追求、目标。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对国家、民族的损害,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
1976年8月26日晚9时45分,重病在身的毛泽东突然要秘书去找一部《容斋随笔》来。此时,离毛泽东去世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是,毛泽东还向秘书索要该书。秘书很快从北京图书馆把书借来了。8月30日,《容斋随笔》大字本又印出,31日送到了中南海。9月8日,也就是毛泽东去世的前一天,还由别人为他代读《容斋随笔》37分钟,实践了他“活到老,学到老”的诺言。到9月9日逝世,毛泽东再也没有看过任何一部书。可以说,《容斋随笔》是一部陪伴他走到人生终点的书。
《容斋随笔》的作者洪迈,南宋饶州鄱阳(今江西鄱阳)人,字景庐,号容斋。官至翰林院学士、资政大夫、端明殿学士,宰执、封魏郡开国公、光禄大夫。
洪迈生于一个士大夫家庭。他的父亲洪皓,在担任南宋礼部尚书的时候,出使金国,被金国扣留在荒漠十五年,但他坚贞不屈,艰苦备尝,全节而归,被誉为历史上第二个苏武。《宋史》评价说:“皓留北十五年,忠节尤著,高宗谓苏武不能过,诚哉。”洪皓生八子:尤以洪适、洪遵、洪迈闻名天下,世有“三洪”之称,与北宋“三苏”齐名。长子洪适,榜眼,官至右丞相;次子洪遵,状元及第,官右丞相、同知枢密院事;三子洪迈曾任翰林大学士,端明殿学士,副丞相。皆为正一品,因此世传“一门三丞相四学士”之美誉。洪迈生活在这样一个书香门第,从小跟随兄长饱读诗书,他的记忆力不同寻常,每天读书数千言,看一遍就不会忘记。他还博览群书,即使是小说野史,也没有不涉猎的。而且,他读书还养成了作笔记的习惯。读书之际,每有心得,便随手记下来,集40余年的成果,形成了《容斋随笔》5集,凡74卷。可以说,《容斋随笔》是其读千百部书,集腋成裘的成果,其历时之长,在中国历史上,也是少见的。由于《容斋随笔》是文言文,对于大众来说,略有难度。1993年,我们便组织力量将此书翻译成白话文,出版了《文白对照全译容斋随笔》,该书甫一问世,就成为当年畅销书,一时洛阳纸贵。这部白话翻译本《容斋随笔》的主编王兴亚教授,是郑州大学历史学院教授,曾经担任中国明史学会理事,河南人才史学会会长,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参与注译的,都是有着深厚功底的文史学者,几十年的长销不衰,证明此书实为古籍白话的精品。
近三十年过去,我们此次将此书再版,后出转精,校订了其中的一些不当之处,重新分为五册出版,依照洪迈编订的次第,更加适宜阅读。全书设计古朴大方,字体考究,采用高品质的胶版纸,印刷精良,是一套适合阅读、更适合收藏的古籍今译精品读物。“一万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读史,让人心旷神怡,让人性情豪放。这部让伟人长期带在身边的经典著作,其中魅力,想必也能带给你无穷的思考和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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