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乐谱手稿卖出 450万英镑
莫扎特乐谱手稿才卖出 250万英镑
是上面写着的这首交响曲神,作曲家也神
去年年末在伦敦苏富比(Sotheby's)举行的拍卖会上,奥地利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Gustav Mahler)的《第二交响曲:复活》完整乐谱手稿以454.625万英镑(约合人民币4683.775万元)拍卖成交,刷新了全球乐谱拍卖的最高纪录。
这份手稿共232页,包括马勒的删减、修改和注解笔记。苏富比拍卖行表示,马勒的交响曲完整手稿大多收藏在图书馆和博物馆内,这本手稿可能是唯一可能出现在市场流通的马勒完整手稿,因此格外珍贵。值得注意的是,手稿来自马勒第二交响曲的专家和业余指挥家吉尔伯特·卡普兰。
▲马勒1888-1894年创作的《第二交响乐:复活》手稿影像之一
马勒是谁
古斯塔夫·马勒
(Gustav Mahler,1860-1911)
不少人是从电影《魂断威尼斯》中的配乐认识了马勒。影片开头的配乐是马勒第五号交响曲的第四乐章,充满沉溺感与悲情的提琴如同威尼斯的水流般铺满屏幕,表现电影主题再合适不过了。
或许你没有想到他是《两只老虎》的原作者:
▲马勒《第一交响乐》第三乐章
马勒是奥地利作曲家及指挥家,出生于一个犹太家庭。他创作不多,留下十部交响曲、四部乐队伴奏的声乐套曲、一部清唱剧及五首歌曲。生前主要以指挥家身份闻名,二战后其音乐作品才获得广泛认可。
他第一次尝试作曲,是为了参加一场歌剧比赛而写下悲叹之歌(后来马勒把这部作品改为合唱曲)。不过他并未成功,于是把注意力转向指挥。他陆续担任过多家大型歌剧院指挥 。1897年,为了保住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艺术总监这个极具声望的位置,原是犹太教徒的马勒改信天主教(当时并不容许犹太教徒担任这个职务),自此十年他都留在维也纳。可惜的是,他不曾留下录音。
▲童年的马勒
他有些完美主义,十分创新也十分固执。他的交响曲构思宏伟,规模庞大。尤其《第八交响曲》可谓鸿篇巨制:除超大编制的管弦乐团外,更动用了八位独唱家和四部合唱团,首演时乐手数达一千人以上,故有人称“千人交响曲”。
▲马勒《第八交响乐》演出阵容
他对乐团的要求也十分苛刻,大量的排练提升了公演品质的同时,也不免恶化了他与乐团之间的关系。此外,犹太人血统使他遭到不少排挤,他的作品一度被忽视。但孤傲的他没有被种种磨难打败,他说:“我的时代将要来临。”
二战后他的时代来临了。在著名指挥家莱奥纳德·伯恩斯坦等其生前好友的拥护下,马勒的作品得以被推广和重视,人们终于听懂了他。现在他被认为是19世纪德奥传统和20世纪早期的现代主义音乐之间承前启后的桥梁。
正如指挥家布鲁诺·瓦尔特所言:“马勒作品的最高价值不在于它通过引人注目、大胆、冒险或怪诞等显示出来的新奇,而在于这种新奇被融入到优美的、充满灵感的、深刻的音乐之中,在于这种音乐高度的艺术创造性和深厚的人性内涵所具有的永久价值。这一切使之在今日仍充满生命力,并拥有美好的未来。”
▲马勒的“作曲小屋”,位于奥地利阿特湖东南岸的施坦因巴赫小镇(Steinbach)
《第二交响曲:复活》
(Symphony No.2: The Resurrection)
▲马勒1888-1894年创作的《第二交响乐:复活》手稿影像之一
从1888年至1894年,马勒用了六年创作《第二交响曲:复活》。据说,前三个乐章马勒很快就写成了,而后却迟迟找不到灵感。直到1894年,他去参加音乐家彪罗(Hans Guido Von Bulow)的葬礼,听到了克罗普斯托克的赞美诗《复活》(Die Auferstehung),备受震动的他终于找到最末乐章的灵感。
▲马勒1888-1894年创作的《第二交响乐:复活》手稿影像之一
第一乐章 庄严的快板
这一乐章表示的是葬礼,是马勒第一交响曲中英雄葬礼的延续。大提琴严肃,管乐凶险。马勒这样解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所送葬的是我的《第一交响曲》的主角,我能从一个更高的角度看到他的整个一生仿佛在洁净无瑕的镜面中反映出来。同时它又提出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生存的目的何在? 你受苦是为了什么? 这是否全都只是一个可怖而巨大的恶作剧呢? 我们全都必须以某种方式来回答这些问题。而我的答复就在最后乐章中。”
第二乐章 庄严的行板
“极为轻松地,绝不可急躁”。参加完葬礼,恍惚间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似乎就在不远的眼前,也记得快乐的气氛。弦乐轻松缓慢,起伏流畅。“过去的回忆……往日英雄生涯产生的纯粹而毫无瑕疵的太阳的光线”。
第三乐章 宁静而流畅的谐嬉曲
“缓缓流动的”。马勒的解说:“当从第二乐章意犹未尽似的梦中醒来,再度回到生活的喧哗中后,你们常常会觉得人生在不停地流动着,莫名的恐怖正向你袭来。那就像是你们由外面黑暗的地方,以听不见音乐的距离所看到的,十分光亮的舞蹈场上的舞者们在摇晃舞动的情形一样。人生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你们眼前,也与你们常常惊叫而忽然跳将起来的恶梦很相似……”。
第四乐章 庄严而又质朴
“极为庄严,但简洁地”。马勒对于这一乐章的叙述是:“传来了单纯信仰的豪迈的歌。我变得像神一样,也许我将回到神的身边。”女低音唱着:“我来自上帝,也将回到上帝,亲爱的上帝将给我小小的亮光,把我导引至幸福的永生!”这可以作为末乐章的引子。
第五乐章 激动的恢谐曲
这一乐章是全曲中管弦乐编制最大的乐曲。仿佛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马勒对这个乐章的解说是:“在荒野中传来如下声音:人类的末日已经到来,最后的审判日已经临近。大地震动,巨石裂开,僵尸挺立,人世间伟大的与渺小的,帝王与乞丐,正直之士与不法之人都一齐走来。伟大的声音传来,启示的小号在呼唤。于是在可怕的静寂中,尘世生活显示出最后颤栗的姿态。夜莺之声远远传来,圣人与神合唱‘复活吧,复活吧,你可能被宽容。’然后出现神的荣光,奇异而柔和的光慢慢渗透我们内心。所有的一切归于沉默而幸福。在那里没有任何审判,也没有罪人,没有正直的人;没有强权,也没有卑贱,没有惩罚也没有报应。爱的万能的感情,净化了我们走向幸福的极致。”
▲马勒1888-1894年创作的《第二交响乐:复活》手稿影像之一
马勒的作品不像莫扎特贝多芬那样人人都爱,也不是一听就能听懂的那一类。他认为一部交响曲就是一个世界,所以他的交响曲很长,旋律里又充满了生死、复活、赎罪等等庞大的主题。
卡普兰在接受采访时解读马勒:“他的音乐主要就是表达人的情感,有时很细腻,有时很强烈,用尼采的话来说,他的精彩既体现在宏大的结构上,更体现在细节处,在这方面他比别的作曲家都强,可以说超过了所有的作曲家。......马勒的性格很孤高,他其实是不信任别的指挥家的,所以他的乐谱会写得这么详细。”
备受争议的业余指挥家
吉尔伯特·卡普兰
(Gilbert Kaplan,1941-2016)
美国企业家卡普兰可以说是马勒的“头号迷弟”。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在年轻时就凭借创办杂志《社团投资者》成为了百万富翁。但在24岁时,他欣赏完马勒第二号交响曲的表演,人生从此改变。用他自己的话说:
“当时就像宙斯掷出一道闪电,当我步出音乐厅之门,便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之后的15年他都潜心钻研马勒第二交响曲:满世界追音乐会、收集乐谱手稿,甚至自学指挥。他对马勒的爱不仅仅停留在欣赏层面,他更渴望亲自与乐团合作。
“后来我就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次,我能创造出我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马勒的声音,那该多好。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诱人了,但真要去做又太难了......但后来看了马勒的总谱后,我更坚定了我的马勒与总谱是一致的,是与别人不同的。”
▲吉尔伯特·卡普兰在指挥
1982年,卡普兰终于实现夙愿,他自费租下了纽约的艾弗利·费舍尔音乐厅,第一次以业余指挥家的身份登台演出了这部作品。出乎众人的意料,演出相当成功。从此,卡普兰一跃成为马勒第二交响曲的指挥名家之一。就连指挥家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都曾说,如果必须要找到人顶替他指挥马勒第二交响曲,那么卡普兰是他毫无疑问的首选。
他曾在1987年与2002年分别与伦敦交响乐团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录制了马勒第二交响曲的唱片。至今他已指挥了超过100场马勒第二交响曲的演奏。
▲卡普兰录制的唱片
马勒的手稿能拍得如此高价,卡普兰的收藏功不可没。至于马勒的作品,你怎么看?
编辑 _ 梨可夫斯基 |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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