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的快乐：热情的前提之一

认真想 · 公众号 · 教育 · 2024-10-07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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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周，为期55周的“逻辑学·数学·哲学”的读书会就结束了。我在想，接下来要做什么读书会或训练营。

我手头上已经准备了三个，一个是关于心灵哲学的，另一个是关于逻辑学的，还有一个是关于语言哲学的。如下图所示（逻辑学的会用到中间的那两本教材）：

按照原计划，我应该是要花26个星期，先做一个逻辑学的训练营，教大家一阶逻辑、概率与归纳逻辑。然而，当我翻开这两本书时，却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有动力去做PPT。

这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猜，这可能是“难度”有关系。不是因为教这个太难，而是因为教这个太简单，让我觉得没有什么挑战，不够有趣。

这三个训练营中，让我最有动力开的是语言哲学的，因为这个是最难的。但我又担心它对大多数学生或读者来说太难了，以至于大家没有学习的热情和动力。

其实，要想充满激情和动力地做任何事情，都要求一个恰当的难度区间。太难不行，太简单也不行。

比如，小时候，我的爷爷不太乐意跟我一起下象棋。这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让我车马炮，都能轻松赢我。而我一开始还是很有热情的找他下棋的，因为我认为自己还有赢的希望。但后来就没有什么热情了，因为我终于明白，即便爷爷让我车马炮，要让我能赢他，也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玩电子游戏也是同样的道理。你需要系统为你匹配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让你尽情地游戏。太强大的对手和太弱小的对手，都无法让你提起兴趣。

教学生和玩竞技类的游戏不太一样。学生并不是需要战胜的对手。教学生的过程，更像是解谜游戏，需要我根据线索，破解一个又一个谜题。

我获得的线索就是学生说的话，或者其他表现。而我要破解的谜题是，为什么某个学生未能成功掌握某个知识点。

通常，原因是因为学生不理解某个前置知识点，或者对某个前置知识点有误解。对我来说，值得挑战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学生不理解或有误解的前置知识点。这有点儿像是警察在破案时寻找真凶的过程，或者豪斯医生试图诊断病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解谜的乐趣在教学过程中出现的不够多。这是因为，大部分学生是相对“害羞”的。他们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困惑。虽然我时常鼓励他们这么做，但依然有相当多的人害怕暴露自己的无知。所以，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我在讲某些知识点，而我并不清楚学生在多大程度上理解了我讲的内容。

所以，在备课的过程中，更大的乐趣或许是“翻译”。我这里说的翻译并不是将英语翻译成汉语，而是将更复杂的语言表达方式翻译成学生更容易懂的方式。而这种翻译也像是解谜，我需要先想象出一个相对无知的学生，然后再想象出若干种讲课的方式，再比较这些方式，从中选出既有趣又正确的那种。

我猜，写小说的乐趣也是类似的。小说作者会想象一些有趣的场景，并且尽全力找出最合适的表达方式，以便让读者在读到相应的文字时，也能想象出类似的场景。

总之，还有几周的时间，容我再考虑考虑，看看下一个训练营应该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