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现代人想要逃离北上广一般,古人也想逃离长安洛阳。(这文章真跟车没关系)
01
唐朝的风气是开放与报效祖国,理论上说大家都意气风发,争相踊跃去边塞当兵,要不然杨炯也不会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结果当兵当得好不好不清楚,诗歌一个比一个写得赞。
这也使得唐朝诗歌里出了一派,边塞诗。李白算不上边塞诗人,但也写了不少边塞风景,当然少不了月亮。
说起来,唐玄宗这个人,自己风流得不行,管理的国家也是出尽风流人物,什么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王昌龄、高适等等都在这个时代发光发热,韩愈、李贺、刘禹锡、白居易什么的则在排队等出生。
那时人人都渴望去长安施展抱负,没本事没钱很难活下去。即便在唐朝后期,顾况向白居易开玩笑时,长安的米价都很贵。
只可惜,辉煌只在转瞬间,唐玄宗一跟杨贵妃逃离长安,整个唐朝精神上的格局就出现了巨变。
以前是李白的“我辈岂是蓬蒿人”,绣口一吐半个盛唐;之后是杜甫的“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思念对李白而言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其实挺美的,大概李白这个人放浪形骸惯了,没有那么恋家,好像他也没怎么写过老婆孩子。
杜甫就不同了,他是典型的爱妻宠子三好青年,什么“玉臂清辉寒”、“娇儿恶卧踏里裂”,所以他写起思念来,明显要立意深刻和残酷得多。
“月是故乡明!” ——《月夜忆舍弟》
这句多简单,但就是比“况屈指中秋,十分好月,不照人圆”、“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一夜乡心五处同”等等让人觉得心痛。
所以啊,那些说外国的月亮更大更圆的,恐怕都是不知愁滋味的,知道愁滋味的,只道是“碧海青天夜夜心”。
02
相比李白祖先的语焉不详,父亲经商为人所轻,杜甫的家世实在是太好了,远祖是汉代的酷吏杜周,祖上还有晋代大文学家兼名将的杜预,祖父杜审言当时也很有名。
只可惜杜甫高考没考好,也不打算拼爹,落第之后就跟着去外地做官的老爸离开长安,只当出去玩,这一玩就遇到了偶像李白,激动得不行,此后一辈子都想念他。
小时候的杜甫还是很活泼的,“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后来就硬生生被社会逼成了“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半世飘零,或许是感到命不久矣,杜甫思乡心切执意归家,孤独在船上漂泊,又是大雨又是盘缠不够,终于在一个冬日里永远闭上了双眼。
03
年少时生活简单快乐,长大后向往繁华之地一展宏图,不如李白青年得志、王维官到右丞,孟浩然风流天下闻,杜甫终生默默无闻,最后渴望落叶归根也未能如愿。
这样看,杜甫是不是和大多数人的生活轨迹一模一样?除了他死后因诗歌出了名。这还算好的,写《春江花月夜》的张若虚就只有两首诗被留下。
虽然说时代是最大的影响因素,但反过来想一想,即便杜甫身处现在这个时代,恐怕也是回不去的,火车票抢不到,飞机票买不起。
汽车嘛,飞机票都买不起,怎么还买得起小汽车?更何况今年中秋节高速路上要收费,杜甫更加搞不定了。
再换句话说,想要逃离北上广就如同杜甫想要逃离安史之乱一样,也都只是想一想而已,毕竟社会环境就摆在那里,逃也逃不掉。
归家的“陇月向人圆”,未归家的“永夜月同孤”。中秋节时的北上广也不会可怕得像空城,这一天众人共看明月,总觉得不如儿时的好,到底是“月是故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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