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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联合早报》网站5月8日发表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院长马凯硕的文章《是美国效法中国的时候了》称:
美国曾被认为是国际体系里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中国则不是;而如今,双方的角色发生对调,美国是时候效法中国了。
文章称,世界银行前行长佐利克2005年向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发表演讲时,呼吁中国成为全球体系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并同其他大国合作,维持世界的稳定与安全。我们可以假设,佐利克在纽约演讲时,脑子里无疑认为——大多数美国领导人和决策者也这么认为——美国是国际体系里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中国则不是。
资料图片:2005年,世界银行前行长佐利克在演讲中,呼吁中国成为全球体系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responsible stakeholder)。(美国亚洲协会网站)
然而,特朗普去年当选美国总统,却导致国际社会对美国和中国有了完全相反的看法。特朗普大声表示,他会推行单边的“美国优先”政策,也恫言要让美国退出世界贸易组织。
在2016年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与媒体见面”节目访问时,特朗普说:“我们要重新谈判,不然就退出。贸易协议是灾难。世贸组织也是个灾难。”
资料图片:特朗普在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采访时说,“世贸组织是个灾难。”(NBC)
相比之下,中国则凸显了自身捍卫现有多边秩序的形象。佐利克2005年的演讲不可能在2017年发表,因为双方的角色对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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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顿14年前已发出警告
文章称,特朗普自己也承认,同中国相比,美国是式微中的大国。因此,实际上,加强多边规则和程序,对美国国家利益是日益重要的。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于2003年在耶鲁大学深具远见的演讲,便道出了这个事实:“如果你们相信,维持权力与控制、绝对的行动自由和主权,对国家的未来是重要的,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矛盾之处。我们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也可以运用我们的实力……但如果你们相信,我们应当尝试创造一个有规则、伙伴关系和行为规范的世界,也就是当我们不再是世界军事、政治、经济强国时也乐意居住的世界,那你们就不会那样做。这取决于我们相信什么。”
资料图片: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在耶鲁大学发表演讲。
出席演讲的听众当时或许不知道,这是来自克林顿的巧妙警告。克林顿要告诉他们的是,要为中国成为世界第一、美国屈居第二的时代做好准备。作为老二,美国会希望身处一个世界第一强国支持“有规则、伙伴关系和行为规范”,让一切变得更有秩序的世界。
克林顿高明的地方,是暗示在美国还是世界第一的时候,为自身设下这些“桎梏”。这样,以后就能更有理由要求中国也遵循同样的多边规则与程序。
然而,如果克林顿老实地承认,美国一贯的政策是削弱而不是强化多边规则与制度,那他的演讲会更有说服力。
在多边主义课题上,特朗普可能是最为坦率与直接的美国总统。他公开鄙弃多边规则与制度,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也声言不会遵守美国对气候变化的承诺。在今年较早时候的一个白宫记者会上,白宫管理与预算局主任马尔瓦尼说:“至于气候变化,我想总统已经清楚表示,我们不会在这个课题上再花费任何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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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现在效法北京还不晚
文章称,中国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它要强化而不是削弱多边组织的相反策略,可以说是让人意外,甚至吃惊的决定。为什么中国不遵循现有世界第一强国的做法呢?一个可能的原因,是两国对自身在世界的角色,有截然不同的观点。
美国视自身为“特殊”的国家,相信自己有改变世界的责任。当它干预其他国家内政时,它也拒绝被多边规则束缚。没有其他国家像美国这样喜欢扮演救世主。
相比之下,中国更关注改善其14亿人口的生计(占世界总人口的五分之一)。
经历了150年的“地狱”般处境后,中国体验了“天堂”和世界最快的经济增长,尤其是在加入西方于二战后赋予世界的多边秩序后。中国是从世贸组织获益最多的国家,也正因此而成为目前世界第一大贸易国。
已签协议和正在谈判的自贸区(中国自由贸易区服务网)
文章称,融入国际社会的政策后,中国深深地体会到,一个有章可循的多边秩序完全符合其利益。一直以来,倡导自由贸易的好处与价值观的,都是美国而不是中国学者。
然而,今天捍卫如《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等自贸协议,在美国却是政治不正确的做法。相反地,中国正签署越来越多的自贸协议。
资料图片:2015年6月17日,在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中国商务部部长高虎城(左二)和澳大利亚贸易与投资部部长安德鲁·罗布(右二)分别代表两国政府签署中澳自贸协定。
自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中国已经同澳大利亚、韩国、秘鲁等国家签署了自贸协议。2002年,中国也与东盟签订自贸协定。
文章称,克林顿已经明智地指出,美国现在改弦易辙,强化多边规则与程序,对其有利无害。在全球金融危机、气候变化、大流感、恐怖主义、饥荒和网络安全等威胁的笼罩下,美国积极参与国际组织,再次成为全球体系的负责任利益相关者,现在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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